沉书悦开始了学习画符的生活。
符咒的种类繁多,不管是设立结界,引渡亡魂,或是攻击妖怪等等,不同种类的符咒有不同的画法。为了让基础为零的沉书悦能够更快地提升些微攻击力,秦白先从最基础的低阶火符开始教起。
虽说是低阶火符,但它图形的复杂度还是让沉书悦叹为观止。
秦白所绘製的符咒和沉书悦以往看过的都不太相似,基本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字体,只有几个复杂的图案,再搭配好几种诡异弯曲状的线条,图案和线条所分布的位置拥有不同的意义,有时只是将位置简单做个调换,就能成为功能完全不一样的符咒。
现在人间常使用的画符方式,以分类来说比较偏向请神,以黄符上的字语向神明祈求降下神力,来达成使用者的要求,这种画符方式比起天赋,更需要的是和神明的相性,只要神明够喜欢你,即便符咒长的跟鬼画符似的,也能轻易获得力量。
而秦白使用的方式则是跳过神明,直接将天地灵气禁錮在图形里,当搭配固定的咒语时,就能把灵气转换成另外一种能量形式,使其释放。
因此更加考验天赋,因为每个人能将灵气转化的程度都不一样,每天能够转化灵气的额度也不尽相同。简单来说,有的人一天之内画了十张符就已经筋疲力尽,而大师级的人物可能一天就能產出一百多张还不嫌累。
越高阶的符咒就越需要能够精密操纵灵力的能力。
虽然考验天赋,但与祈求神明给予神力的方式相比,秦白所使用的这种方式威力更大。
至于为什么秦白会懂得这些,还得拜前世那位驱使他的法师所赐,不过那位法师所遵从的道统似乎已经断绝,或许是随着天地灵气消散,导致能够转化的力量大幅下降,这样的方式渐渐不被人们使用,因此人间才没有留下任何传承。
不过即使如此,这样的战斗方式对秦白以及沉书悦而言已经很够用了。
对于目前还根本摸不到灵力在哪里的沉书悦,他现在所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把符咒画对,虽然要求非常低,但将白纸上秦白所绘製的图案跟着描绘一遍的他,在对比一番两张白纸上的图案之后,顿时对人生充满怀疑。
他的美术原来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吗…?原来社会已经将他摧残成这样了吗…?
他隐约记得国小时,自己还得过县市美术比赛第一名呢,谁能告诉他白纸上宛若涂鸦般的图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由于成品实在太过惨不忍睹,沉书悦将完成的符咒摆到一旁,拿出第二张白纸压在秦白所绘製的图案上,试图直接透过白纸直接依样画葫芦描出图案。
但却被秦白笑着阻止,说是这样投机取巧的方式,并不能被天地所认同,所以画出来的符咒一定不会成功。
「虽然刚刚那张白纸,图案有些歪七扭八,不过大致上是对的。些微的误差只会导致威力变小,刚刚在你画符的时候,我有感应到些微灵力的流动,所以这张符咒应该是成功的,你可以使用看看。」
为了不引起火灾事故,沉书悦从杂物推里翻出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购买的香氛蜡烛,小心翼翼地将白纸凑到烛芯,一边念着秦白教导的口令。
作为最简单的符咒之一,火符所搭配的咒语就只有短短一个『燃』字。对于道士预备生的沉书悦而言,相当轻松就可以记住。
随着沉书悦口念咒令,白纸化为细小的粉末随风而逝,香氛蜡烛燃起一搓小火苗,微弱的小火苗光芒相当黯淡,在几乎没什么风的室内依旧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这跟他原先预期的,能用火符大杀四方,让所有邪恶燃起熊熊火焰的状况完全不一样啊!
所以他是要在战斗的时候,为己方队友提供一搓随时都会熄灭的小火苗吗?除了照明以外他完全想不到其他用处,而且论起照明连手机都比他有用。
「如果将白纸替换成黄符,铅笔改做朱砂,它的威力会更大。而且对于阴邪之物,或者一些妖异,火符的威力会更加提升。」看到沉书悦丧气的模样,秦白安慰说道,「不然你可以往来福身上丢丢看。」
对此一无所知的来福依旧吃着牠最爱的巧克力脆片,看着牠最爱看的狗血八点档。现在的牠因为依旧没办法解决饼乾碎屑的问题,所以直接坐在一个大垃圾袋的正中央,好让碎屑全部集中在袋子里,以维持环境清洁。
沉书悦看了牠一眼,来福还开心地摇了摇尾巴。他最后还是没往来福身上扔出那张宛如涂鸦般的符咒,虽然秦白保证以沉书悦火符的威力,几乎不太能伤到来福半分,但沉书悦想了想还是下不了手。
往宠物身上丢火符什么的,感觉就是会被动保团体抓走。
也许是他想多了,总觉得自从来福开始跟自己一起睡之后,秦白总是对来福表现出似有若无的敌意。
不过身为保鑣的来福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照理说秦白应该要高兴来福有着如此高的职业素养才对吧?再说了,将来福作为保鑣这整件事完全是由秦白极力促成的,因此而產生牴触心理怎么想都不太符合逻辑。
嗯,绝对是他多虑了。
「还是我握着你的手,带着你重新画一次?这样可能比较好找到手感?」
迫切想成为画符高手的沉书悦,自然满口答应。
然而等到秦白轻轻握住沉书悦的手掌,慢慢带动他画符姿势时,沉书悦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坐在椅子上的他,因为椅子没有靠背的缘故,当秦白俯身贴紧他的身躯时,让沉书悦顿时有种被秦白抱在怀里的错觉,而一面讲解画符姿势的秦白,迫于姿势缘故,说话时所產生的吐息不可避免地朝向沉书悦的耳朵,那温暖湿热的气流让沉书悦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因为身体太过接近,连带着秦白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沉书悦也听得一清二楚。再加上敏感的耳朵被湿润的气息所包围,沉书悦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
「所以说,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随着教学结束,沉书悦这才回过神来,不过混沌状态的大脑对于刚才的画符教学过程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看着白纸上精美的图画,他对于自己方才的走神感到相当惭愧,觉得辜负了秦白一番认真的教学。
「脸很红呢,是因为太热了吗?」发现沉书悦的异样,秦白一脸关切地问着,「我把厨房的窗户打开一点,让空气更流通些?」
「好、好的。」沉书悦连忙用手掌做出搧风的动作,试图使灼热的脸庞降下一点温度。
这时,秦白像是发现甚么,忽然凑近沉书悦,「连耳朵也红了。」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轻轻摩娑着沉书悦的耳朵。
敏感的耳朵被轻轻搓揉着,让沉书悦原本就遍佈红霞的脸庞,瞬间宛如一隻煮熟的虾子般,变的更红了。
「唔,别、别这样摸,感觉很奇怪。」满脸通红的沉书悦结结巴巴的说道,他慌张地想躲开秦白的触摸,然而弱鸡的他完全无法抵挡能够单手抱起一个大男人的秦白,秦白轻而易举便将他压回椅子上。接着像是要确认着什么,先是将手指轻轻来回滑过沉书悦的耳廓,最后轻柔地捻着他的耳垂。
被秦白手指触摸过的每一寸肌肤,在觉得一阵麻痒后开始隐隐发热。
沉书悦的心跳频率随之变得急促。
他呆呆的看着秦白那张帅脸距离自己越靠越近,但处在混乱状态的大脑无法做出任何应对。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出现了不同以往的变化。
就在这时,来福的喊叫声把沉书悦的思绪拉回现实中。
「有人来囉!」
沉书悦转过头去,发现敦子正站在玄关处,一脸笑咪咪地望着他。
不太确定是不是错觉,沉书悦似乎听到秦白发出『嘖』的声音。
敦子的到来,总算把沉书悦从刚刚那种奇妙的氛围中解救出来,让他松了口气。虽然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松了口气,但总觉得刚刚的情况若是顺势发展下去,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
这次秦白的触摸让沉书悦又想起之前被自己强迫忘记的法式热吻。
秦白似乎分不清楚所谓的亲暱动作是有很多种类的,他总是把情侣间的亲密互动错用在自己身上,或许对他而言,这只是一种表达亲密的方式,并不带有其他目的,但沉书悦觉得任其发展下去可能不太好。
虽然秦白在转世前活了那么久的时间,但神明可能不负责教导这类事情吧?
想到这,沉书悦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或许该找个时间,和秦白一起观赏某些纯情文艺电影了,顺便不着痕跡的讲解一些里面男女主角的互动。他真的很担心,万一哪一天秦白对别人做了类似的动作,结果被揍的满脸开花,他还要去警察局领走秦白。
虽然帅哥总是比较吃香,但也不能保证就一定不会被打啊。
「两位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情很好呢!」敦子的话语将沉思中的沉书悦拉回现实。
对于敦子这样的说法,沉书悦只能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接着他赶紧转移话题,将阴间官方最后的调查结果告知敦子。
「所以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赶紧去阴间吧?如果妖怪真的大举入侵人间,你也有可能遭遇危险的。」
不过对于沉书悦的殷切建议,敦子依旧用着因为有想守护的对象回绝了。
「这次前来,主要是有异常事件想要汇报。虽然整起事件已经结束,但我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随着敦子将整件事情娓娓道出,原先笼罩着低气压的秦白也开始专注了起来。
整起异常事故说简单点就是一起厉鬼伤人事件,听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就算之前敦子曾提及,厉鬼害人这种情况在庞大的鬼魂基数中少之又少,但稀少并不代表没有,所以也不算是太稀奇。
但怪就怪在这个厉鬼的成分可能有点问题。
事件中心的厉鬼是个个子娇小,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女性。似乎有些营养不良,瘦小的身躯几乎就是个骨架子贴着层皮,连肌肤也带着点蜡黄色,眼眶微微凹陷,总是一脸愁苦的模样。
大家都称呼她为阿满,据说四十年前在附近的水圳自杀溺毙,从此就在附近飘荡,也不愿前往阴间。
阿满执意留在阳间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有个怨恨的对象,也就是她的丈夫。
从阿满的叙述中可以得知,她的丈夫好赌成性,整日流连赌场不愿工作。为了维持家中开销,阿满日以继夜的工作,才勉强可以养活卧病在床的公婆以及依然年幼的三个小叔。
然而每次只要赌到没钱,她的先生就会对她拳打脚踢,逼迫她把家中仅存的钱财拿出来,在被打到第三次流產之后,对整个世界感到绝望的阿满投河自尽了。
阿满知道如果自己硬要杀人,可能即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
所以她只是待在他的身边,虽然带着强大的怨恨,但甚么事情也没做,只是一直注视着他,她在等他,等他阳寿尽了,再一起到地下算个总帐。
但是很奇怪,已经忍了四十年的她却突然成为厉鬼,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结果把自己折腾到魂飞魄散,失去转世机会,对方也只是摔断了腿,性命无虞。
虽然摔断腿的阿满丈夫事发后一直说有鬼要害他,所以他才会从楼梯上跌下来。但经常喝酒喝到烂醉如泥的他,根本没有邻居会相信他所说的胡话,大家自然而然地认为这傢伙只不过是喝酒喝到出现幻觉,一个没注意才会摔下楼梯。
由于这个事故地点距离敦子所在的街区有一定的距离,等到敦子从眾鬼魂口中获得这个消息时,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对于这个阿满,敦子也不认识,但她就是觉得整起事件不太寻常。
至于目击者证词的部分,因为阿满生前并没有生下任何的孩子,所以对于街区周围滞留阳间的小孩都非常照顾,甚至会陪他们一起玩耍。
其中一个孩子就曾说起,从事故发生的前一周开始,阿满的行为就出现了一些反常,她花费大量的时间紧跟着她的丈夫,精神似乎也出现了一点异常,整日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但她身边什么也没有。
几个孩子都反应,阿满阿姨不跟他们一起玩了。
说直白点,就是阿满好像疯了。
一个突然精神异常的鬼魂,攻击了她所怨恨的对象,然后把自己给弄的连一点魂魄渣渣都不剩。
如果把同样的情况套用在活人身上,似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你可以举出一些能造成活人突然精神失常的原因,比如吸毒,比如喝酒,比如疾病导致的精神崩溃。但对于一个鬼魂,而且是一个有着清楚神智的鬼魂而言,可就大有问题了。
可能导致鬼魂精神崩溃的原因,目前秦白所能想到的,只有两种。
第一种情况,首先必须得是个有神通的人,用着特殊的法器才有机会导致灵体心灵崩溃。这种状况比较可能发生在秦白所生活的年代,或是更早更古老的年代。在修道者几乎都已经凋零的现代人间,这些异人可能用手指都能数得出来,不论阴间或神界皆有他们的档案纪录,秦白在投胎前曾看过那几份档案,大概可以知道这几个人不是在沉睡就是在闭死关。
当然,也不排除是有哪位大能从沉睡中醒来,试图想要扰乱人间,不过万一有过多的力量在人界產生波动,神界第一时间就会注意到。
第二种,大概就是有能迷惑人心的妖异出没,结合目前屏障破洞的情况,第二种状况发生的机率可能稍微大些。
「关于这个,附近的鬼魂曾经提及,在阿满的附近曾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但阿满伤人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因为这个巨大影子没有做出任何影响其他鬼魂的行为,也就没人太过在意。」
听到这里,沉书悦在心中叹了口气。
阴间人手不足果然还是对阳间造成很大的影响,如果当时有固定的阴差在附近巡逻,一定能够早点发现异状。如此一来,孤苦可怜的阿满大概也就不会这样死去了吧。
为了能够了解敦子口中事故发生的正确地点,秦白开了估狗街景服务。
随着敦子手指游移到事故发生的所在街区,沉书悦顿时惊讶的说道,「等等,这里不就是之前白白载我去看医生,当时经过的那栋被邪祟包围的透天厝吗?」
「邪祟?」敦子一脸疑惑。
「就是那种一颗颗黑黑圆圆的,上面有隻大眼睛的那种东西啊!」虽然沉书悦形容的很烂,但令人意外的,敦子还真听懂了。
「这几年里那样的东西到处都是,应该和这起事件没有太大的关连性?我待在阳间的时间也相当久了,倒是没有听说过有邪祟影响过鬼魂神志的,反而活人被影响的次数略有耳闻。」
「我也没有听闻过邪祟影响鬼魂的类似事件。」秦白在一旁补充说道,「不过也有可能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保险起见,我会连带邪祟的部分一起通报上去。」
除了这起异常事件以外,敦子顺带提及那位被沉书悦称为戏精的头颅鬼也跑去阴间了。以及其他能够接受劝说的鬼魂,也一併前往阴间。毕竟现在的阳间充满各种不安全因素,大家在评估过后,扣除掉执念相当深的那类鬼魂,大部分的鬼魂为了小命安全设想,都愿意放下一切。
也是在敦子的说明中,沉书悦才明白原来滞留阳间的鬼魂失去很多权利。
因为没有前往阴间报到,严格来说算是阴间里所谓的”幽灵人口”。
以阴间等候投胎时间为例,鬼魂必须先到阴间办理户口登记,如果没有特殊罪孽必须等待刑罚,就可以先滞留阴间等待投胎。但是对于滞留阳间的鬼魂来说,因为没有去报到,阴间也就不会自动帮你计算等候投胎的时间,如果待在阳间的时间越久,距离下一次投胎的等待时间就会越长。
除此之外,滞留阳间的鬼魂无法收到任何亲人的供奉。因为没有户口,所以焚烧的纸钱不能被匯入该鬼魂的帐户里。
有时候在焚烧纸钱时,会出现路过的孤魂野鬼跑来抢钱,绝大部分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无法匯入帐户的纸钱就如同无主的钱币,谁抢到就算谁的。
但随着阳间烧的币值越来越大,导致通货膨胀实在太过严重,所以阴间官方对币值做了相当大的改动。
纸钱目前兑换当前币值的方式,大概跟目前阳间纸钞的定存利率一样低。
「等一下,如果纸钱已经贬值的那么夸张了,为什么无主的纸钱还会有鬼要去抢?」
秦白对此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在地上捡到十元你也会很高兴,但是十元也很少。」
沉书悦被这句话给堵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其实在阴间使用货币的机会相当少,毕竟鬼魂不吃不喝。若真想尝点味道,食物可以靠后人供奉,或是在农历鬼门开的时候,成群结队到处间晃吃吃各种流水席。
穿的衣服也简单,可以透过后人烧给他来获得,再没有,至少还有死的时候那套寿衣可以穿。
若真的急需用钱,对于当前货币的获得方式,阴间的鬼魂也能打些零工,大部分是由官方所释出的零星工作机会,再不然也可以从后人的信念中获得,简单来说,只要有越多的人记得他、怀念他,那么这个鬼魂就能获得更多的金钱。
向敦子感谢提供这些情报,并送走她之后,沉书悦慎重拉住秦白的双手,一脸认真的说着,「如果我死掉的话,白白你一定要记住我噢!不然我太可怜了,没有人记住我的话就没有钱可以花,而且也没有后人会烧纸钱给我,我不能想像没有钱钱的世界。」
「为什么没有后人?你总是会结婚的。」秦白状似无意的问道,「你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结婚。」
「我大概是不会结婚的吧?你也知道的,妈妈生我的时候就走掉了,或许是心理阴影?我总觉得女性似乎有点脆弱…。」沉书悦有些窘迫的回答。
「你可以找强壮一点的?」
「这个…,不太符合我喜欢的方向啊!」沉书悦在脑中幻想了一下,就被脑海中的神奇画面给吓到了,他坚决的摇头否定,「总不能为了结婚,就强迫自己选择不喜欢的对象吧?」
「或许…。」秦白试探的问道,「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呢?」
「什么…?」起初沉书悦还不了解秦白的意思,过了半晌才明白,他不禁笑了出来,「说甚么傻话呢,那怎么可能,你总有一天会跟一个可爱的女孩结婚,然后生下长得像你的孩子。只要想到一个跟你长相相似的婴儿,我就觉得很开心,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当孩子的乾爹啊!嗯?感觉辈分好像有点怪怪的…?」
沉书悦嘀嘀咕咕的说着。
当他转向客厅吊掛的时鐘时,才突然发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时间居然已经这么晚了,来福别看电视啦!我们睡觉!」
被点名的狐狸这才依依不捨地将目光从电视移开,落寞地用着爪子点了点遥控器把电视给关掉,接着俐落地跳到沉书悦的怀中。
「白白,我先睡囉!晚安!」
「晚安。」看着沉书悦的背影,秦白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七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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