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烨，他还真是够可以。
    从前的事，不管是非对错都已经过去了，阮南苏甚至没想过跟他算什么账，他倒好，主动找上门来。
    两人各挨了一拳，脸上都挂了彩。
    周晨烨舌尖扫过下牙床，沙哑的声音仿佛烟熏火燎过一般，“苏苏呢？”
    蒋正驰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到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那上面有一个素圈戒指，他见过，在两年前，他们的婚礼上。
    后来结完婚周晨烨就摘下来了，这是他第二次看见他戴。
    蒋正驰盯着那枚戒指，原本就冷淡疏离的眸色，慢慢变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但他开口时，姿态却还是温和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找她有事吗？她累着了，还在睡觉。”
    周晨烨微微眯起眸子，脸上的表情覆着一层寒霜。
    “你没必要用这种话来激怒我。”他冷笑了声，“就算我这次见不到她，日后也迟早有一天要见到。”
    既然没死，那迟早都是要见面的。
    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我只是在跟你阐述一件事而已，没有任何激怒你的意思。”蒋正驰嘴角噙笑，偏偏眼中冷的没有分毫温度。
    “我再说一遍，我要见她。”周晨烨已经没了跟他浪费口舌的耐心，反正朋友做到这一地步也算是做到头了，“你该不会连让她见我的勇气都没有吧？”
    他一字一句，字里行间的敌意很明显。
    蒋正驰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你是在说，我怕让她见到你？”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周晨烨嗓音冷冽几许，“或许有可能，她见了我会跟我走呢？”
    “……”
    蒋正驰语塞了下。
    他心里觉得好笑极了，事实上也真的笑出来了。
    “好，”他轻吸口气，将所有的情绪极力隐忍下去，“我喊她出来。”
    话音落下，摸出手机拨通了阮南苏的号码。
    对方应该是被吵醒的，接电话时声音还透着初醒的沙哑，“喂……”
    “苏苏，抱歉，吵到你睡觉了。”
    这是蒋正驰跟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敛了与周晨烨对话时所有的戾气与锋芒，温柔的像是换了个人。
    阮南苏本来就睡得差不多了，听到他的话也没有多想，“没事，我……睡的时间挺久了。”
    蒋正驰听着她娇软的声音，脸上的神色愈发柔和。
    他目光扫过对面，将周晨烨肃冷的表情尽收眼底，又问电话里的人：“那你现在可以出来一下吗？”
    “啊？怎么了呀？”
    “苏苏……”蒋正驰既然给她打了这个电话，有些话肯定是要跟她说的，“周晨烨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意料之内，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
    蒋正驰一颗心往下沉，他摸不透阮南苏的意思，是想见或者不想见，只能斟酌着往下问：“苏苏，你要是不想见他……也不必勉强自己出来。”
    其实这种时候，他们不见面才是最好的，他也不应该给她打这个电话。
    可周晨烨的那句话刺激到了他，仿佛他真的在害怕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