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磨一次之后,柳辞力竭,想要推开裴鹤之。
但姓裴的还想要,于是将柳辞困在桌面,他挤在她白皙的腿间,一只手轻轻松松掌住柳辞的细腰,另一只则在按压她的敏感点。
柳辞身子很软,可以说是任他摆弄。
裴鹤之感受着柳辞的收缩,享受着她的挣扎,看着往下淌水的交合处道:“谢夫人,避子药伤身又不牢靠,你不害怕受孕?”
柳辞的头抵在他的胸前,闷声说道:“不害怕,大不了让谢莱当便宜爹好了。”
下一秒就不满地踢踢腿,示意裴鹤之她吃饱了,今天要到此为止。
裴鹤之还硬着,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只是顺从地放开了桎梏。
柳辞走到铜镜前召开翠儿与花菱进来服侍,她走过的地方都是水痕,场面太过淫靡,情场浪子裴某人竟然别开了眼,低声提议说要送柳辞回谢府。
柳辞从铜镜中看姓裴的一眼,发现他也在透过铜镜看自己。
两人目光相对,其中却尽是澄澈,刚才榻上云雨仿佛已为陈年旧事。
柳辞低眉,掩饰性地挑拣簪花,心中觉得姓裴的在提议的一瞬变得很不一样。
而提议人则慵懒地倚在房柱旁,一手抱臂,一手无意识摩挲柳辞卸下的海棠钗子,视线一寸不漏地描画柳辞镜中身影。
她好像很喜欢海棠。
只是海棠虽然秾丽,毕竟无香,不知道柳辞欣赏此花何处。
花菱给他穿衣系带,他却一改轻浮姿态,眼睛只停留在柳辞身上。
“那么多粮食够吗?”
裴鹤之冷不丁问了句。
柳辞没回答,专心看翠儿给自己绾发。
“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搞来一万石。”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眉毛一挑,终于又露出标志性不驯笑容。
然后就被花菱狠狠勒住了腰。
裴鹤之“呃”一声,低头看给自己环腰带的小丫鬟。
对方没事人一样继续动作,反显得是他大惊小怪。
柳辞没接茬儿,倒是掩唇而笑,边笑边吩咐翠儿说道:“今儿改上玫瑰发油吧,那个味道重,能熏得某些浪人张不开嘴。”
裴鹤之失笑,乖乖地闭上了嘴。
只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安静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又复开口道:“谢夫人,你是独树一帜的美。像你这样的女子,用不着与姝儿比较的。”
柳辞的心跳加快一拍。
不是心动,而是心中腐烂、不见天日的一角仿似在一席玩笑间被挑到了明处。
她面上不显,只给男人飞去一弯眼刀。
裴鹤之没看见似的,作出深情脉脉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咱们这缘分究竟是怎么开始的,但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花菱和翠儿只当他在放屁。
柳辞扫一眼好感度三十的进度条,知道他真的在放屁,遂连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了。
等到柳辞终于将复杂的发髻梳完,裴鹤之已经吐出了一箩筐的话。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话痨。
*
姓裴的谨遵承诺,与柳辞分乘两顶轿子,前后分路,装作巧遇一般一前一后到了谢府门前。
旁人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谢氏姐弟必然对其中文章一目了然。
柳辞下轿辇时,裴鹤之已然被欢欢热热地迎入谢府。
可是谢小爷谢莱却没随着那些人恭迎裴世子,他竟亲自来到谢府门口等候谢夫人。
他俩在外人面前依旧恩爱,仿若青梅情谊从来颠扑不破。
只有柳辞知道谢莱生气了。
他与她生活太久,即使是金玉其表的举案齐眉,柳辞也粗略地观测出了此人的脾性。
此时的谢莱眼睛在笑,可是线条隽秀的嘴唇抿起,明明是发怒前兆。
柳辞笑笑地挽上夫君手臂,只当他在生气自己带回裴鹤之来示威谢姝。
若真如此,他越生气,她心里愈会乐得开花。
但没想到男人问她认不认识冯赦。
柳辞瞪圆水灵灵的眼睛,蹙眉道:“夫君说的是哪号人物?”
谢莱胸腔内发出一声冷笑。
“阿辞,有的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阿辞。”
柳辞与他贴的更近,特意露出藕白的一段小臂,手腕靠下两寸处有一颗细小的红痣。
“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看我的红痣。”
谢莱被女人头顶的玫瑰香熏到睁不开眼,就势将她推远才继续说话。
“傅珍是太后眼前的红人,容缰列也是与谢家交好的世家。傅彭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他是傅珍的表弟,也是与容缰列家沾亲带故的外戚。
“阿辞,皇帝那么小,朝政究竟谁在做主不用我说。你不该越过谢家去插手傅彭的事,更不该那么蠢地把你母家牵连进去。”
天黑得很快,裹带水汽的乌云似乎要垂到人身上来。
柳辞扯开嘴角,抬头看着在热风中徐徐摆动的柳树枝蔓。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谢莱不解,“他们”是谁们?“之前”又是哪个之前?
柳辞看出谢莱的困惑,心中悄然悲伤一刻。她说的之前,是被送到雕喜山之前,也是被谢莱告知绝对不能得罪傅彭之前。
可惜谢莱永远不会理解的。
傅彭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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