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双双不满,拽着王安乐的胳膊就告状,王安乐被她拉得东倒西歪,只能笑着拍了周文一把。
周文嘿嘿笑道:“谢媳妇给我拍灰。”
哈哈,这一弄,又把大伙儿给逗地哈哈大笑。
还别说,看这一家子相处比看什么都有意思。
中午,孙礼华自然在周家用饭,方娜怜惜他吃了很多苦,就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黄美芸这个嫂子也时不时夹菜给他,让他千万不要客气。
等下午走的时候,周谦塞了个大红包给他,方娜也装了好些苹果梨子鸡蛋给他。
孙礼华推辞不要,方娜则强塞进他口袋里,笑道:“没结婚都是小孩子,这是婶子给你的压岁钱。”
周文也笑道:“我妈有钱,你快拿着。你不拿,孙爷爷可就要吃亏了。”
毕竟周家人丁兴旺,光孙子辈就六个,出去拜年,还真能占不少便宜。
如此这番,孙礼华红着脸收下了压岁钱和回礼。临走时,他不忘道:“三哥,三嫂,你们明天要是不忙,就去我家坐坐呗。”
“行,我跟你嫂子去吃中饭。”想着孙啸飞的身体,周文满口答应。
.......
等回了家,孙啸飞见他眸中带笑,走路带风,整个人散发了些年轻人的朝气,不由逗他笑道:“礼华今天收获不小哇。”
孙礼华把回礼放在桌子上,高兴道:“周文哥说了,梨子是大吉大利,苹果是平平安安,云片糕是让我以后节节高。爷爷,他们家人真好。”
“奥,对了,这是婶婶给的红包,我还没拆。”说着就把红包递给孙啸飞。
孙啸飞自然没要,还道:“你婶婶的心意,你就拿着吧。”
孙礼华高高兴兴拆了红包,竟发现是十张大团结,忙急道:“爷爷,婶婶是不是放错了?这也太多了。”
“不多。”孙啸飞看了红包,心里才算有些安心。
多年未见,周谦和方娜还是个厚道人。
她家里六个孩子,他当时一人给了十块钱,共计六十,今日礼华带去的烟酒麦乳精等等,约莫四十几。
周家回了一百,可见他家做事大气,不占人便宜。
孙啸飞自然不缺钱,可人与人相处,态度很重要。
老话说了,礼尚往来是教养,不占便宜是修养。
他就这么一个小孙孙,亲爸早逝,亲妈另嫁,他少不得给他找个厚道的亲眷走动走动。
若不然自己走了,岂不留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孙礼华尚不知爷爷心里的担忧,他又连说带比划的将今日的事情交代了一番。听孙子说,周文要带他去医院查一查,他才突然惊觉起来,小孙子的确太瘦了。
而后他心里彻底安心了。
周文这般细心,可见真把礼华当弟弟了。至于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面子,孙啸飞暗自否认,毕竟他这个老头子还没能帮上忙呢。
次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周文和王安乐慢悠悠出了门,黄美芸见了,没忍住踹了周武一脚:“你怎么不跟着去孙爷爷家?”
“我去干什么?人家又没喊我。”周武正做着怪脸逗小儿子笑。
黄美芸心内叹了口气,好半天才道:“你呀,真是不如小弟会来事。”
昨天周文多会说呀,把孙礼华哄得一口一个哥。
她家这个,真是跟木头打交道久了,为人处世也木愣愣的。
人家来拜年,他是一句好话也不会说。
又想着大房周斌也是如此,黄美芸不由松了口气。
若是大房三房都受孙家重视,那她真是要吐血了。
此时,大房张艳红还在软语哄着周斌,说来也是奇怪,初二那日周斌发作一通后,竟将张艳红给震住了。
这几日,她也不跟外人说瞎说,就围在男人孩子身边打转。
......
周文原以为自己来得太早了,没想到有人比他们更早到孙家洋楼。
不是旁人,正是他小姑妈一家。
这会儿小姑父孙志兴正在小洋楼门口发疯,是真发疯,要上吊那种。
周文走过去见了,没忍住道:“小姑父,你要上吊,怎么不挑个粗点的树枝?来来来,你选这个树枝,东南方向的,大吉!”
孙志兴当即愣住,周晗恨恨道:“闭嘴,管你什么事情?”
她是真没想到,大哥大嫂竟然这般狠心。
不仅不帮忙,还要他们两口子离婚。
周晗龇牙咧嘴地蹬着周文,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周文先是将媳妇护在身后,然后不急不缓道:“姑妈,我就是提个建议。对了,我记得当年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特别厉害,都把奶奶给吓着了。这样,你去教教小姑父,瞧他如今这个样子,比拍电视剧还假。”
周晗:妈的,能不能闭嘴!
孙志兴:妈的,晦气,碰着这么个人!
两口子齐齐在心中暗骂,然后那根绳子就怎么也套不进脖子了。
得了,经周文这么一打岔,孙志兴塑造的绝望悲愤氛围立即没了,左邻右舍不说帮着劝劝,还捂嘴偷笑起来。
正在此时,保姆阿姨喊他们都进去,听了这话,周晗等人立即得意了。
尤其是孙志兴,他还想着:“到底是亲爸,怎么可能真那么狠心。待会儿他好好道个错,肯定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孙志兴是想屁吃。
孙啸飞先让孙子带着周文和王安乐上楼坐坐,而后拿出一叠资料甩在孙志兴脸上,冷笑道:“当年你大义灭亲,说得多么正义凌然。怎么,如今怕死了?瞧瞧你这些年干的好事,我这个当老子的,自然也得大义灭亲一把。”
周文三人蹲在楼梯拐角处,悄悄往楼下看。
只见孙志兴拿起地上的纸,发了疯地撕掉,嘴里吼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撕完,他跪着走到孙啸飞跟前,扯着他的裤脚道:“爸,我是你亲儿子啊,你不能不管我。我当年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嫉妒小弟受你们喜欢,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周晗亦道:“爸,当年都是林家在志兴面前胡说八道,他是被人挑唆的。”
林家,孙志兴生母娘家。因着利益问题,的确没少在孙志兴面前说刘香和孙志平的坏话。
“对对对,爸,我那个时候还小,听信了外婆舅舅的话,以为刘姨是故意养废我。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吧。”
周晗与孙志兴哭的是涕泗横流,凄惨可怜。再加上孙健孙丽一口一个爷爷,一口一个对不起。
若是换成一般人,只怕忍不住心软妥协。
然而孙啸飞并不是这种人,他一脚将孙志兴踢滚出去,冷笑道:“你刘姨除了没有生下你,又有哪里亏待过你?就连你弟弟的名字,也只敢取个平字,生怕越过你。可你呢,听信人家三两句话就污害亲人。你是嫉妒吗?不,你不单单是嫉妒,你更是想踩着我们三个人往上爬。”
“你看看纸上这些人名,这些事情。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往上爬的工具。你靠污蔑人上位,简直就是个畜生。我孙啸飞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实话告诉你,你做这些恶事的证据是我让人收集的,不仅如此,我还发给了你害的那几户人家。纵然我放过你,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听了这话,孙志兴彻底疯了,他趴在地上重重捶地,怒吼道:“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是你儿子啊,我是你儿子啊,你竟然要我的命?当年你要是肯给我安排工作,我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孙啸飞冷笑道:“多大能力端多大碗,张嘴就要当主任,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周叔叔当年还是厂长呢,他家周谦不也只是个普通技术员?”
“对,全厂就你们两个清高,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儿子女儿,家里亲眷,都沾不到你们半分好处。你们这样的厂长,副厂长,当了又有什么用?人家郑长春,虽只是个主任,可他扒拉了多少亲眷?跟他比,你们差远了。你们根本不配当爸爸!”死局已定,孙志兴自然把多年的积怨痛痛快快说了出来。
他告诉孙啸飞,林家对他早就不满了,一个厂长女婿,半点用处都没有。
又说了,当年周爷爷死的时候,好多人可高兴了。
他一走,厂里管理就松,那些领导干部就能提拔自家人。
孙啸飞听了这话,只觉得可笑。
“所以你比不得你弟弟。孙志兴,你是个没有志气的窝囊废。”
旁边,周晗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连哭闹都不会了。
她只以为公公心里不痛快,是小打小闹,吓唬吓唬人,再狠,也顶多让孙志兴坐几年牢。
她真没想到公公这般狠。
他竟然收集亲儿子犯罪证据,还把证据发给别人。
他这么一来,志兴哪里还有活路?
那几家,可都不是普通人啊。
孙健跟孙丽已经开始发抖了,他们缩在边上,一会儿看看孙志兴,一会儿看看孙啸飞,眼神痴呆,泪糊满面。
楼上,周文听了痛快,悄声道:“孙爷爷做事爽利,对付这种烂人,就是该快刀斩乱麻。”
王安乐赞同道:“一点没错。而且孙爷爷做事有理有据,可不是诬陷。”
此时此刻,周文和王安乐才晓得周家和郑长春的过往恩怨。
原来周爷爷当厂长的时候,特别的刚正不阿,凡事以集体的利益为利益,对自己亲儿子都不肯开后门的那一种。
而郑长春恰恰相反,他这个人重视家人高于集体,当年他当上主任后,就要扒拉乱七八糟的亲眷进厂。
周爷爷自然不答应,还将他鄙视怒骂一通。
甚至还要他写份思想报告,然后全厂通告。
只可惜当天下午,周爷爷就不小心因公去世了。
但饶是如此,周爷爷骂人的话也深深刻印在郑长春的脑海里,气得他整宿整宿睡不着。
再后来,他借题发挥,将周谦安排去扛炭包,当时他想着就是:“周厂长,你这么清高,想来你儿子也清高到不怕苦不怕累了。”
陈年往事已不可考,但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郑长春为了证明自己没错,就通过打压周家获取心理上的安慰。
毕竟,若不是他私心重,郑家哪里会越过越好?
如周家那般假清高,又能获得什么?
摸清了郑长春的心理后,周文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而楼下,孙啸飞虽然十分痛恨孙志兴,却也不会任由仇恨冲昏了头脑。
孙志兴的事情,是他刻意做的,有因有果,皆是孙志兴咎由自取。
周晗工作被撸,亦是因为她工作态度有问题,竟然拿了六年的空饷。她不仅工作没了,还得把6年的工钱还回去。
七零之知青的乡下娇妻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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