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铎气狠了,守着下人一巴掌甩了过去,道:“真是个厉害的,爷早晚叫你们这些人给害死”
平儿捂着脸瞪他,眼泪登时掉了下来,她跪直了身子,气的大声哭喊道:“爷这是要打杀了我吗?想是我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叫大爷这般作践我,今儿爷要不给我个说头,我也没脸活着了”
说着就要往外跑,似是要去寻短见
刘铎见平儿一脸委屈的喊了出来,才是敛了心神,想他方才失了分寸,不该当着奴才的面打她,他忙的起身,上前拉过平儿,拖她去了她房里,关了门,搂住她半哄半劝道:“平儿,爷待你不薄,你就这样向着你大奶奶,竟敢拿阿元的事来同她说,府里忌讳什么你不知道么,你若气不过爷没抬你做姨娘,你大可从旁的地方钻营,害了爷同你有什么好处”
平儿从他怀里挣出来,哭道:“冤有头债有主,谁说的找谁去,那事也不是我同她说的,大奶奶容不下她,谁知道哪个嘴碎的奴才巴结大奶奶,说给了她,却要来诬赖我么”
聪明如她,自是明白,得叫刘铎知道,谁说的不打紧,即便她不说,早晚也会有人说,这事追根究底,就是大奶奶同大爷置气,不解了秦穆菲的这口气,发落多少人都没用
诚如刘钰所言,刘铎对于他的妻妾一个也管不住,平儿是康氏和秦穆菲的人,即便在老太太跟前也说得上话,此时,他想管这丫头也不知该怎么管,只讨好般将平儿捂着脸的手扯下来,又是哄:“爷不好,方才气极了,不该打你,好平儿,你替爷想想,她到底怀着孩子呢”
平儿是这府里顶伶俐的妾,她见刘铎服软,也放了身段,一头钻到刘铎怀里,哭求道:“大爷,你喜欢那女人,我不吃醋,可大奶奶就是容不下她啊,你叫她留在府里,她不也遭罪么,我夹在大爷大奶奶中间,我能怎么办,爷,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日子再难过也不妨碍女人们过的斗志昂扬
许是被刘铎打人吓着了,吕姨娘老实了不少,真就待在屋里细细的养着,连柳氏那儿也不大去了,院里众人照旧对她客气殷勤,秦穆菲也照旧每日嘘寒问暖的捧着她,倒没因她识破看透了什么就冷落苛待她
这吕姨娘虽是个爱应酬的,可不出门倒也没拘了她,毕竟梅香谢是打点内府事宜所在,来来往往的人比二门上还多,好些管事娘子进进出出着,也依旧来巴结讨好她,她寻常也受用自在
这日,她见院子里站满了等着回事的人,却不似往日来往的热闹,叫过丫头一打听,才知道,大奶奶有事出门了
她不禁问道:“那怎么不说给这些管事大娘们,等大奶奶回来再来”
吕姨娘忍不住就想,等她将来管事,必要拿出贤容待下的款儿来,绝不这般苛待管事娘子们
小丫头春芽如实回道:“姨奶奶不知道,大太太大奶奶管家严,管事奶奶们都极规矩,当天的事当天回,拖到第二天怕惹太太不高兴,这些年奶奶们也习惯了等,再说了,大奶奶不在,不还有平姑娘呢么”
“我这好些日子不见平姐姐了,也不见她来我屋里坐了”
小丫头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这姨娘一眼,回道:“平姑娘平日里是最忙的,怕是不得闲”
春芽和春杏两个小丫头是秦穆菲拨给她的,日常盯着她的作息,她自也防着这两个小的
吕姨娘多喜欢人奉承她,便就趁着人多去了院里,众管事娘子们见了她,忙都福身行礼,为首的卫林家的、王善保家的,佟广正家的凑过来同她客气
“姨奶奶有身子,多歇着才是”
“瞧姨奶奶都显怀了,瞧这肚子的形状必是个小哥儿”
“大爷大奶奶可都盼着姨奶奶的胎呢”
“前儿大太太还问呢,问姨奶奶的身子可有什么不是”
......
吕姨娘似往常般,含笑应着
还没说几句话,就见有小丫头喊了声儿:“平姑娘回来了”
众管事娘子们立时离了吕姨娘,乌泱泱的朝院门口涌去,围住了平儿,又叽叽喳喳的同平儿说着自己个的事,平儿没好脸的应了两声,待走到院中央,瞥见了吕姨娘,愣住了
吕姨娘见平儿停下来看她,还以为她要同她招呼,忙笑道:“平姐姐回来了,大娘们等你半天了”
不料,平儿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竟不去理她,对簇着她的管事奶奶们大声责问:“都急的什么,大奶奶跟前儿,大娘们也都这样回事的么,觉着我耳朵好使的,只管说”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了,卫林家的几人眉眼通透,知道平儿这火,来自于廊上站着的那位姨娘,没敢再多说一句
平儿见众人安静下来,才对那吕姨娘道:“哟,还以为姨奶奶学老实了,不出来逛了呢,还是在屋里好生养着的好,不然姨奶奶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大爷舍不得打姨奶奶,又得来打我,哼”
一院子的人都去瞧吕姨娘,吕姨娘也呆愣在那儿,她来府里这么久,哪里听过这么重的话儿,这平儿竟这般明目张胆的同她撕破脸了?
平儿确实懒得再同她装下去,她帮刘铎秦穆菲管事,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还要费精神应付这外头来的,又因着那日被刘铎当众打了一掌,年轻姑娘脸皮薄,面上过不去,也嫉妒刘铎宠爱她,便就不再同她虚与委蛇,做面子工夫了
吕姨娘看着平儿被管事娘子们簇进了堂屋,院子里只留她一个尴尬的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自来了刘府,除了那回被王墨染说了一句,便是这回,被这平儿当众打脸,还是狠狠的一掌
原以为,在这院里除了秦穆菲就是她大,万没想到,平儿一个通房姑娘,竟敢当众踩到她头上
什么奶奶,姨娘,姑娘,有没有脸原不在这身份上,她自认了,比不过钰二爷房里的若芯姑娘得宠,如今,竟是连刘铎的通房妾室平儿都比不得了
经了这些,到了晚上,吕姨娘就直嚷着身上不好,女医来看,说有见红之诏,秦穆菲在旁,气道:“妹妹你宽心,我去撕了那小蹄子的嘴”
吕姨娘拦她:“大奶奶,不关平姐姐的事,你千万别去说她,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再不识时务,也断不敢再去招惹平儿了
秦穆菲:“你啊,好生养着,到时候生个漂亮讨喜的小哥儿出来,同阿元一样,得了咱们老爷和老太爷的眼,好福气都在后头呢”
若说平儿是真刀子进,撕破脸一刀给了她个痛快,那这位大奶奶真就给她下了药,拿妄念慢慢毒着她
她在吕姨娘无望时,欣欣然给了她一个盼头:顾若芯也是个妾,她的孩子还是外头来的,尚且被长辈们宠着,只要你生的孩子足够讨人喜,还怕没有出头之日么
秦穆菲笃定,以这女人的见识,必想不到,阿元受宠绝不是因为这孩子如何聪明如何讨喜,是因为他爹是刘府长房长子,又是风头正盛的权贵朝臣,刘府将来的运势大半系于他身,你家大爷可没这好本事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收藏数涨了,还以为是网站给我分了流量,看了评论,原来是有小天使给我做了推荐,真心感谢,心情都好好
我第一次写网文,凭着一腔热情就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对于更新的频率没大当回事,看了网上的攻略才发现总是断更很不好,可我存稿不多,也不好跟大家承诺接下来会日更,我也不是那种强输出的写手,经验不足,真的抱歉!
最后谢谢小天使们喜欢我!爱你们!
第82章
刘钰是东宫心腹, 掌兵权,位虽不高,却不容人小觑,刘家是大族, 到了刘钰这一辈, 已然繁衍的根深叶茂。
当家人刘斌尊儒教, 将家族兴衰看的比命还重,早几年去了一个长子, 对他打击甚大, 次子刘钰自小在东宫长大,受他教导不多,故而,他对王字辈的长孙很是看重, 阿元听话懂事,学东西又快,叫他不禁欣慰, 早同家里老太爷商议着, 要给孩子做生日, 去年给孩子办的入族礼, 便就不好再大张旗鼓的给孩子做生日了, 怕孩子太小,一年大办两回,再折了什么。
若芯原没把孩子的生日当回事,可见钟毓馆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 大奶奶和管事奶奶又几番郑重其事的同她商议这商议那, 她没经过这些, 被搅的心内不安, 同刘钰抱怨道:“这也太讲究了些,原想着请族里人摆酒吃个席也就是了,可大奶奶却说,要做这要做那,这般兴师动众,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对,这么小的孩子……”
刘钰正带着儿子在屋里玩木剑,闻言,一把捂住孩子耳朵,道:“闭嘴,我儿子多少福气受不得,依着府里的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莫要多嘴。”
孩子挣开爹爹的手,舞着剑边玩边跑。
刘钰却又是抱怨:“孩子没抓周,每每提及,爹就不给我好脸色,他最是看重这些繁文礼节,不折腾全了,他是不会罢休的,有大哥和穆姐姐在,横竖又不叫你费心张罗,你应着便是。”
若芯撇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见孩子跑的一脸汗,走过去抱起他,问:“困了吗?睡一会儿吧。”
说着,把孩子手里的木剑拿开,将他抱到炕上拍了拍,并没有叫奶娘来带。
大中午的,这小人却一丝困意也无,在他娘怀里睁着大眼睛兴奋的说话:“阿娘,阿元六岁了。”
说着伸出六个小手指给若芯看,府里上下这一顿折腾,连孩子自己都知道他就要过生日了。
若芯扬起嘴角,揉了揉孩子的小脸,敷衍道:“是,可不是又大了一岁么!”
阿元笑嘻嘻的看了看他爹,转头又说:“娘亲,要礼物。”
若芯嗔怪道:“你如今什么没有,除了少口吃的,可什么都不缺了,还要?要什么?”
“要,要妹妹。”
若芯拍着孩子的手停了停,抬头看向刘钰,刘钰正坐在炕桌旁闲散的喝茶,闻言一笑,也转头看过来,不等若芯问,就说道:“是爷教的。”
她瞪了他两眼,转回头继续拍孩子,拍了半天也不见这小人合眼,正要恼,奶娘打帘子进来,说老爷要抱孩子。
刘钰问道:“没同老爷说,晌午了,得让孩子午睡么。”
奶娘心道,她一个下人,哪敢同老爷说这个了,只道:“同太太说过的,太太说,她嘱咐过老爷好些回了,许是快到哥儿生日了,事一多,老爷就忘了哥儿要午睡。”
刘钰:“抱孩子做什么?”
奶娘:“听来叫的人说,请了个主持,要给哥儿开光个坠子,要见哥儿的面儿,奴才也没大细问。”
刘钰:“去吧,好生看着。”
庭娘得令,从若芯手里接过阿元,走了。
刘钰倒没多在意孩子午不午睡,这一通问,不过是叫若芯听的,他见若芯面色如常,没不高兴,就走到她身边揽住了她:“孩子说要妹妹,怎么不应?”
若芯抿了抿嘴,想搪塞过去:“哪有爹教孩子这个的,你也不怕孩子跟人学舌。”
刘钰哪肯罢,这女人三番两次的反常,他怎能不察:“当初生阿元的时候很辛苦,是吗?”
她顿了顿,好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回他,只得垂下眼睛点头,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钰见她变了脸,忙是说:“你怕什么,以后再不会了。”
若芯这才抬头,冲他莞尔一笑:“嗯,我知道府里好些奶奶都怀孕了,二爷子嗣单薄,才这般心急,可二爷正经的还是先娶个奶奶回来,再去想子嗣的事。”
这话说的叫刘钰不知怎么答,他放开揽着她的手,脸色就不好看了,他如何不想赶紧娶一个回来,可这些日子里为着她和孩子,横竖挑不着一个好的,她反而在这儿说风凉话,埋怨他的不是,冷冷道:“爷还当你万事不管呢,倒上心起这事来了,可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若芯见生孩子的话儿岔过去了,就不再同他多说娶亲的事,这是雷,说多了免不了拌嘴生气,她忙是起身,殷勤问他:“没说什么,二爷这大中午的回来,可是累了,想午睡?我叫丫头铺床,你歇一歇。”
刘钰见她不愿多说,只能叹了口气,没再逼她非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想,过日子得细水长流,以后多叫她吃些养身子的东西,再没个信儿,就找个太医给她瞧一瞧,也就是了。
十月初十,阿元生日
这天府里一派喜气,阿元起床气重,若芯怕这日子里孩子起的早,再闹脾气,就一早预备了蜜饯和苏酪,待奶娘给孩子沐浴更衣后,便破例叫多吃了些,吃完才将他交到刘钰手上,去给长辈请安见礼。
前来道贺的宾客挤满了刘府前厅花房,几位管事见一下来了这么多客人,一时慌了,忙去请示铎大爷,刘铎抹了抹脸上的汗,吩咐下人在院子里也摆上席,按官职分出主次,厨房上忙不过来,又叫人去外头酒楼置办菜品,再从东府借调了好些人手过来帮忙,手忙脚乱的才将那席面应付过去。
刘府大总管刘园见钰二爷面色不佳,偷拉了刘铎道:“下人们没有不尽心的,散出去的帖子也只半个花厅便够了,便是这样,奴才我也嘱咐着摆了一整个花厅的席面,谁能想到给小爷做寿来了这许多人。”
刘铎前厅后院的跑,累的不行,喝了口茶缓了缓,才请刘园坐下,问:“我方才从后院来,见了老太爷和老爷,倒没过问席面的事,太太也没提什么,怎么,可是问刘叔你了?老爷生气了?”
“倒也没有,可奴才瞅着钰二爷不大高兴。”
“钰二爷?钰儿可从没在这些事上用过心的?”
“奴才原也奇怪,留着心同二爷多说了两句,二爷敷衍了我几句,就唬着脸去了祠堂。”
“您老人家可瞧真切了,今儿人多,别是谁惹了他。”
“我不过给大爷提个醒罢了,横竖这场戏已然做完了,大爷留心,钰二爷可是上心这位小爷呢,就方才,把客人挨个送出了大门,一一的道谢,便是老太爷老爷太太过寿,二爷何曾如此过。”
“多谢刘叔了,我如何不醒得,钰儿这是做给外头看呢,他正在议亲,这般做派,也不知哪家能把个姑娘嫁给他。”
“这奴才就不懂了,想咱二爷有钱有势,可不都是咱家挑的。”
“且再看罢!”
送走了客人,族里人便都聚在了慈园客厅,待给刘老太爷和王氏请了安,再看一看做生日的小少爷,这场戏才是真的做完。
慈园客厅里,一屋子人,竟是比过年还热闹
刘斐和刘乾坐在上手,有各房各院的老爷、太太们,爷、奶奶们,在下手坐着,玩笑着说话,听见外头有了动静,小丫头忙争先恐后的从里撩开帘子,刘斌领着阿元,身后跟着刘钰,从外头回来了,原是三人去祠堂过了礼。
刘斐捋了捋胡子,含笑招呼阿元近前,将孩子抱在腿上,哄了哄。
刘斌在旁,同孩子道:“阿元不是要给太爷爷念诗。”
种玉心田上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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