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没有的东西恰好有，这让她很难不阴谋论。
    “其实为师也很惊讶。”扶云压低了声音道，“那不止是圣人泪，还极有可能是早期甚至是初代圣人泪。”
    “这意味着它一定年代久远。”萧镜水有些费解，“不是说这东西很抢手吗？怎么能留那么久？”
    “谁知道呢？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扶云难得正色了起来，“这种东西，越古老越珍贵。”
    萧镜水有些惊讶：“我竟是不知还有这讲究。”
    扶云道：“圣人泪说是出于圣人怜悯，其实还是出于神恩。越早出现的越纯粹。等到后期时，有人掌握了圣人泪出现的一般规律，圣人泪便不那么值钱了。而上古时期之后，神界退隐，世上有神而无神族，圣人泪的出世便就更少了。”
    上古时期，人族的处境可不妙。
    就算是有圣人出世，能为人族做的事也有限。
    能令六界之众疯抢的圣人泪，出现与圣人有关不假，但更重要的是，这背后站着的某个位高权重的神灵。
    萧镜水有些匪夷所思：“既然它如此珍贵，那为何无人取用呢？是无人知吗？”
    扶云神情有些微妙：“应该不是无人知。”
    至于为何无人取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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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1章 搅动风云
    鸿初书院很热闹。
    新来的一批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其中倒是不乏好苗子，但良莠不齐，更准确来说是莠草多一些。
    所以这次不止是鬼月君，鸿初书院内许多长老和导师对此都不甚满意。
    他们都是鸿初书院的老人了，之前不管院长他们背地里在谋划什么，鸿初书院表面上风气都是极清正的，他们哪里受过这个气？
    而且做夫子的，总有几分傲气。
    鸿初书院这次挑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当学子，实在是将他们的傲气往地上踩。
    他们同意鸿初书院因材施教的观念，也不介意学子们不是各个天赋极佳，这不代表，他们乐意雕琢一堆朽木！
    虽然不是人人都有鬼月君那样的底气，敢正大光明地闹，但这些长老导师们私底下拧成一股绳，没少给这批新生甩脸子。
    在鬼月君明目张胆针对这些人时，他们也不再如过去那般多少劝上几分，而是直接冷眼旁观，有时候还会“同流合污”一把。
    一时间，鸿初书院鸡飞狗跳了起来，鸿初书院的名声也在急转直下。
    虽然有底子摆在那里，虽然鸿初书院也有挽救，但是鸿初书院的名声到底不复当初了。
    在凡界倒也仍旧地位尊崇，但是于修士而言，却是没那么超凡脱俗了，更遑论与五大仙门相比。
    在给鸿初书院名声抹黑这一方面，鬼月君和君月澄心黑手黑，皆不着痕迹且不遗余力地推波助澜了一番。
    “鸿初书院这么做，看起来像是在自掘坟墓。”
    君月澄出现在鬼月君以“萧七”这一身份所购买的宅院里，如是说。
    鬼月君嗤笑：“你也说了是像是。”
    半月之期未满，她暂时在这里偷闲，等鸿初书院解决了青碧巧那个麻烦再回去。
    “那就是另有依仗了。”君月澄拧眉，“可惜查了许久，也未能查出什么头绪来。”
    自从与萧镜水结盟消息共享之后，借助萧镜水和鬼月君得到的头绪，仰仗妖界深厚的底蕴，的确是查到了不少东西。
    但是关键的，却是半点头绪也无。
    鬼月君眸色微深：“这件事倒也急不得。”
    有些无形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的。
    君月澄不由盯着鬼月君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鬼月君轻笑：“猜测而已。无凭无据的，不说也罢，省得徒增烦恼。”
    天意这种东西，可不能乱说。不然，要招祸的。
    “那便说一些能说的东西吧。”君月澄也不强求。
    “比如说，青鸾一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鬼月君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只是说起这个，不免磨牙嚯嚯。
    她实在是没有见过比青碧巧更厚颜无耻且无自知之明的了。
    青鸾一族到底是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神奇的存在的？
    君月澄听鬼月君提起这个，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不由憋笑。
    实在是难以想象，鬼月君一向只有让别人头疼的份儿，如今竟是在青碧巧这里吃瘪了。
    “你想笑就笑吧。”鬼月君将君月澄的反应看在眼中，不甚在意。
    说实话若不是作为当事人，她也很想笑。
    “唉，我这也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鬼月君似模似样地感慨了一句。
    君月澄心道，也不瞧瞧你都从鸿初书院那里敲了多少好处，又暗地里捅了多少刀子。
    若这样都算是被欺负，那平阳虎怕是得被欺负死。
    饶是腹诽不已，君月澄还是将青鸾一族的具体情况细细说了一遍，主要集中于青鸾一族如今的族长青恒是多么的昏庸以及青鸾一族如今的派系争斗。
    当然，也没有隐瞒青恒一派长老作死参与刺杀妖帝最终化作万妖卷中一枚符号的事。
    鬼月君听完后轻啧一声：“真真是作死。”
    无实力而空有野心，下属死后既不向妖帝赔罪以示臣服，也不体恤剩余下属以安其心。
    长此以往，估计不用青钰歌出手，这厮就能自己把自己玩没。
    君月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谁说不是呢？”
    犯到他手上后还如此高枕无忧的做派，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莫不是以为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就真的无事了吧？
    他可从来都不宽宏大量，暂时不动手不过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
    鬼月君笑道：“青钰歌显然要比青恒靠谱许多。不久后我会助她会妖族，你不若告诉你们妖帝一声，让他派妖帮青钰歌一把，好尽快将青鸾一族握在手中。”
    君月澄颔首：“我自然会转述给陛下听。”
    扶青钰歌上位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青钰歌与公冶蟠关系非凡，若是能成事，青鸾一族和翼蛇一族这对掐了不知多少年的冤家也能暂时消停几分。
    不过……
    他能想到的事想来幕后之人也能想到，这必然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有必要再派妖保护一下他们的安全。
    鬼月君略一点头，也不再多说，再说就有插手妖族事务的嫌疑了。
    “你知道镜水最近在忙什么吗？我许久未收到她的回信了。”君月澄犹豫了一番，还是将心中所关心的问了出来。
    鬼月君顿时表情有些微妙。
    “她啊……在尝试炼新的丹药呢……”
    忙着炼制可以装病的丹药。
    效果有些不忍直视，鬼月君已经再度与本体切断了神识互通。
    *
    根据扶云的占卜结果，圣人泪在北洲玉沙城。
    如今北洲处处戒严，萧镜水一个外人想混进去，起码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原本萧镜水倒是有现成的借口，奈何无论身体开始诡异地恢复。
    所以她不得不折腾一通将自己重新变得虚弱。
    因为没有小白鼠的缘故，萧镜水只好在自己身上试验。
    大约是她尝试了太多天马行空的东西，以至于折腾地有些不好见人。
    所以拖拖拉拉，半年才出了镜花水月，带着扶云特制的罗盘只身前往北洲。
    北洲没那么好进，萧镜水几次三番受阻后，最后是通过天地楼的关系进去了。
    毕竟，天地楼到底不归神凰洲管，总部派人来分部办事，他们也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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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2章
    走天地楼的渠道自然要付出代价，代价不大，一个消息。
    “虚无道是从有走向无的路。”
    萧镜水将这个消息告诉释云烨时，笑容温雅。
    虽然萧镜水的面容因用药物伪装变得苍白虚弱，整个人透着一种易碎感，但是释云烨的脸色远比此刻的萧镜水还要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