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雾心绪复杂，拿过一旁的抽纸擦手，徐亦楷也因为第一次在异性面前射精而耻度爆表，埋在许冬雾的脖子里死活不肯出来。
    许冬雾把纸巾团成一团扔到垃圾篓里，还是决定去洗个手，想起身可伏在她身上的徐亦楷像个人形玩偶一样，压得她站不起来。
    明明刚刚还大胆出格地死缠着她让她帮撸，现在却像个失了清白的小可怜一样委屈抱着她，搞得许冬雾都没有害羞的份儿了。她伸手推开徐亦楷，说：“我去洗个手。”
    徐亦楷皱眉撇嘴，很不开心，但还是放开许冬雾，看到自己裤子上的痕迹，有些懊恼，刚才他真忘拿纸了。
    许冬雾洗了手出来递给徐亦楷湿纸巾。她眼神飘忽，也不往那个地方看，说：“你先去浴室擦擦吧。”
    等徐亦楷解决好出来时，许冬雾正襟危坐。她指了指被她拿到很远的椅子，说：“你坐那儿去。”
    被许冬雾的模样逗笑，徐亦楷不由得悄悄勾起嘴角，他听话地坐了过去，然后睁着双漆黑深邃的眼看她。
    许冬雾习惯了徐亦楷以往不着调的样子，像这么听话的模样真的很少见。只顾得新奇吃惊，之前想好的腹稿也忘了个七七八八。
    徐亦楷等了半天也没见许冬雾说话，于是大着胆子又坐了过去，膝盖贴着许冬雾骨肉匀称的小腿，她的脚趾圆润白皙，十分可爱诱人，徐亦楷悄悄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去直视她迷茫的双眼，问：“怎么了，雾雾？”
    许冬雾怔愣，反应过来刚想拉开跟徐亦楷的距离，就被他抓住了胳膊。他抓得很紧，徐亦楷刚才那番听话顺从的假象消失殆尽，变得强势嚣张，许冬雾慌张，说：“你先放开我。”
    “你先说你要说什么。”徐亦楷不听。
    “我……”许冬雾很无奈，见徐亦楷俊秀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正紧张地看她，许冬雾竟奇异地平静下来，说：“其实我也不是真要躲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啊，见到你……那个，我还不能矜持一下下嘛！”
    徐亦楷抿唇，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冬雾又道：“诶，你怎么突然想着要那个啊？我还以为你没这方面的需求呢，整天就会练琴。”
    “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个需求？”徐亦楷挑眉问。
    这倒是把许冬雾问倒了，她拧紧了眉毛，思忖片刻，正色道：“按理说，正常男生都会有，但我觉得你不正常。”
    徐亦楷作势要把许冬雾扭到身前，许冬雾抬手挡他，笑嘻嘻地求饶：“别别别，我有证据的。”
    徐亦楷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你还记得去年我高考的时候，若芋来我家给我带的片子吗？”
    徐亦楷皱眉回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
    去年徐亦楷刚上大学，因为想让许冬雾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他每周周末都要专门回家帮许冬雾补习。五月份的时候学校器乐社临时有事，他周末不能回家，提前跟许冬雾讲了。结果到了周末器乐社的事情就又取消了，他跟往常一样去许冬雾家，结果刚到她房间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许冬雾就从里面开了门，见到是他还松了口气，而后又紧张兮兮地要把他带到客厅去。
    知道许冬雾肯定做了什么害怕她妈知道的事，徐亦楷假意要跟着她下楼，趁她不注意直接转身进了房间。徐亦楷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正觉得尴尬要退出来，王若芋却慌里慌张地起身，一不小心扯掉了耳机。然后，男女暧昧的喘息声陡然响起。
    许冬雾扶额无语，赶紧把徐亦楷往里推，反身关紧了房门。然后跟王若芋两个疯狂解释，是因为马上要高考了很紧张，就听班上男生说看这种东西很解压，想着这周徐亦楷不回来，打算跟王若芋两个偷偷看一看。
    当然最后的结局是徐亦楷把光碟没收，并给许冬雾多布置了几套试卷。
    ……
    “若芋之后就跟我说过，你当时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后面还把光盘给扔垃圾桶里，好像拿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所以我们就猜你肯定没看过，是那种心里只有钢琴的纯情小男生。”许冬雾歪头看他，笑眯了眼。
    跟着记忆一起复苏的还有当时尴尬羞窘的情绪。徐亦楷是没看过那种片子，从小时候开始，他的生活里就只有钢琴，认识了许冬雾以后，又多了一个她。
    看着许冬雾一无所知的笑脸，徐亦楷有些急躁。他刚才是意乱情迷，是食髓知味，才拉着许冬雾做了那种事。但他一直都明白，他想要的是许冬雾，所以他会因为许冬雾与陌生的男生交谈而辗转反侧，会因为一直以来压抑的渴望在那个晚上侵犯了她。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他便再也忍受不了只作为青梅竹马待在许冬雾身边。
    “不是只有钢琴。”徐亦楷声音淡淡。
    “诶？”许冬雾疑惑。
    “我喜欢你，雾雾。”见许冬雾惊讶地睁大了眼，徐亦楷深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因为在我发现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我练琴想你，吃饭想你，睡觉也想你。”
    “第一次喜欢人，我也很迷茫。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你好像很喜欢我，会因为其他女生吃些奇怪的醋，但更多的时候，你并没有那么在乎我。”
    “所以我患得患失，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现在想起来真的好蠢，我早该告诉你，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绯色慢慢爬上许冬雾的脸颊，她不懂画风怎么朝这个方向展开了，只能愣愣地：“啊？”
    徐亦楷哭笑不得，他的雾雾真的很迟钝！他竟然因为慢半拍的雾雾迟迟不敢告白，如果不是因为两人做了超出朋友界限的事，他可能会一直傻傻憋在心里。
    徐亦楷抓住许冬雾肩膀的手往下移，握住她软软的掌心，修长的指节严丝合缝地嵌入对方的指缝，紧紧的，十指相扣，他郑重道：“我喜欢你，雾雾。”
    “你呢？你喜欢我吗？”深邃的眼，期待的光亮。
    许冬雾望进徐亦楷的眼里，手心里传来他温热的体温，房间里明明很安静，她却能听到对方如鼓的心跳声，或许，还有她的。
    然后，她听到她自己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