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赛头一天便在两位少女轰轰烈烈的比赛中结束。
殷彧被邀至长生楼内用膳,殷晴正欲同行,忽窥见一只荧荧蝴蝶振翅,立刻寻了理由,说是太累,便辞别兄长。
殷彧放心不下,又仔细叮嘱了她几声,叫她好好休息,莫要乱跑。
殷晴胡乱点头,两人分别,她看着蝴蝶,几步跟了上去,果不其然,转过几处弯折长廊,在斜红翠迭间撞见一道挺拔如松的少年身影。
不必看脸,她便知晓那是数日未见,心心念念的人,殷晴笑眼弯弯,蹦蹦跳跳上前,踮起脚尖,一下拍着他肩膀:“燕归!”
少年一动不动,殷晴心中雀跃欢喜,叽叽喳喳分享所见所闻:“你有没有看今日比赛!精彩万分,我好羡慕她们——英姿飒爽,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未来天下英雄豪杰榜,必有她们一席之地!对啦燕归,我跟你说,我今天还见到好多出名的少年英才,还有药老!可惜未能和他搭上话,燕归,燕归…你为何不出声?”
少年慢慢转过脸来,侧目望她。
殷晴脸颊染绯,一双眼神采飞扬,难掩心中喜悦之情,与他心底遏制不住的怒意截然相反。
为何她没有他在…她还能如此开心,为什么?凭什么?
他将手心长笛紧握,回想他在东方夜那养伤的这几日,日日夜夜,每时每刻,心底都如蚁噬虫爬!
唯有夜来时分,溶溶月色下,他高坐枝头之上,吹笛飞花,想到她也会听见,情蛊作祟之下,焦躁难耐,隐隐作痛的心方能舒缓一分。
可她呢?仿佛没心没肺,对着无关紧要之人也能天天欢欣——
甚至看上去,比之与他在一块提心吊胆的模样更加自在。
如果不能对他笑,为何他要忍受情蛊反噬的痛苦?
不如狠心…少年一双眼凝结冰霜,冷得刺骨,直勾勾盯住她,一言不发。
“燕、燕归?”殷晴笑意定住,心底发怵,错步后退。
燕归握住她的手腕,往里一扯,力气极大。
殷晴顺势投入他怀中,自然而然将一双手环在他劲瘦的腰腹之上,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上传来:“燕归,你怎么又不开心?”
她将下巴抵在他胸口处,一张玉雪小脸抬起,眉弯如月:“燕归?”
燕归低眉看她,下颌紧绷。
少年心底焦躁难言,既迷茫又无措,倘若一开始便决计杀了她,会不会就不必反复如此?心不知何时起形如一叶扁舟,驶在海中,她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就如风吹浪打而来,令他四下飘摇,起伏不定,半点也不容自己掌控。
为什么不能只看他…
“你到底怎么了?”
“我真想杀了你。”燕归抿唇,脱口而出。
清泉漱石般的嗓音,却道出冰冷无情的一句话。
杀她?殷晴睁大眼,僵他怀里,等回神再想挣脱,为时已晚。
“别动。”燕归紧紧按着她,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杀了她,他为何要一个负累在身?可是任燕归嘴上如何狠心,始终犹豫不决,她一句话便令他心软,另一只举在她颈后的手悄然放下,他根本下不了手。
动不得又杀不了,从未有这样的人存在过。
燕归依旧面色冷淡,一把将她提起,片刻后腾空而起——
衣摆风中飘飞,殷晴愣愣看着燕归线条分明的侧脸:“你要带我去哪…”
少年敛目睨她,扯动唇角:“别多话。”
“我不…你带我去哪,兄长回来看不到我怎么办——”
他冷笑一声,截断她的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月白风清,良夜如此。
燕归一手环着殷晴,轻跃于屋檐之间,只闻高阁铜铃,与他耳边银器齐声作响。
殷晴心里有点怕,一个劲挣扎:“我要回去…我哥…”
“闭嘴!”燕归凶恶地觑她一眼:“你再叫一声哥哥我把你舌头给拔了!”
殷晴愕视他,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燕归将她一路拖拽,带出洛家,径直抓入那夜他们居住的客栈,破门而入,先是一阵药香扑鼻,环顾一周,还是熟悉陈设,红罗斗帐,金钩流苏,银屏花影。
燕归将她放在榻上,擦亮火折子,点燃长烛,又回眸,目光如利剑般锁着她,接着欺身而上,径直就去扯她衣裳。
殷晴撑着手,曲着腿往后缩:“燕归!你到底要做什么——”
少年将她鞋履一扯,眸色沉沉,唇畔一翘,似笑非笑问她:“今日很开心是吗?”
殷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也说不出话,只蹬着腿往床榻里连连退去。
燕归斜乜她,一伸手,按住她向里脚,修长手指捏着她雪白小巧的玉足,温柔地轻轻拂弄。
“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夜夜吹笛,也不来见你吗?”
殷晴背后发毛,她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不愿知晓,可燕归慢慢笑开:“我日日都在忍耐,你明白我有多想将你…”
他猝然止住话,兀地笑一声:“呵…对,你还不懂,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少年支起身,从榻前小几旁,拿过那天买的春宫图,扔在她身上。
画折被摔得散开,一页页栩栩欲生,活色生香的缠绵春景;一对对姿态各异赤裸裸,白条条的人儿映入殷晴眼底,她又惊又怕,亦难掩心底好奇,向着画折怯怯伸手,往下翻,还未看完便被燕归夺去。
“看明白了吗?”燕归问。
殷晴咬住唇,未答。
燕归扯了下嘴,当着她面,将外袍一点点脱下,露出少年线条清晰,错落有致的腹肌。
窗外浮云遮月,天光黯淡,仅余几点烛火,落在他矫健的腰腹之上,他将手指压在腰袴处,将要脱去,殷晴心慌意乱,目光闪烁,不敢看他:“你不要脱了……”
燕归仿若未闻,将下袴扯落,那竖直弹立的长枪直直先她,殷晴一下捂住发烫的脸,她认了出来,画册将这物描绘得仔仔细细:“你别…”
燕归皮笑肉非笑:“你看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吗?”
殷晴似懂非懂,摇摇头又点点头,指缝下双颊绽开一枝春桃,粉扑扑。
落在燕归眼底,只觉她满眼春娇情脉脉,少年口舌干燥,一咽口水,低声冷道:“放下手,看着我,否则我马上——”
“你别……”殷晴嘴巴打颤,放下手,盯着他脸看,视线却怎么也忍不住往下瞟。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少年骨骼纤长、如修竹漂亮的手指握住狰狞巨物,上下一滑动,便听一声重重喘气。
老天爷,这可真要人命……
他眼底赤红,握着滚烫粗壮的硬物,来回撸动,低喘不止,切齿出声:“我宁愿忍着也不去见你,但你今日——我明明和你说过!你为什么非要和别的男人说话?”
“我…我不是…”殷晴想说她根本不是故意,是他们先对她讲……她只是礼貌回应而已!
少年却一字不想听,手下骤然收紧,用力捏着她的脚踝,狠狠往他的方向一拉,殷晴“呀”一声。
“脱衣裳。”他目露凶恶地看她。
殷晴没动。
燕归不欲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了当:“你来,还是我来?”
“我不要…”殷晴觉得他不可理喻。
少年只笑了一下:“殷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温柔了?”
不等殷晴回答,一声令她胆战心惊的尖哨吹响,屋中一阵窸窣的声响,一左一右,两条赤红,翠青的长蛇爬上她的手臂。
殷晴吓得浑身僵硬:“蛇!燕归,我脱,我马上就脱,你快把蛇弄走——”
“现在才听话?”燕归冷眼看她:“晚了!”
眼前寒光一闪,笛起剑落,少女一身雪肌莹暖,冰枝玉骨,映入燕归眼底。
(六十七)每天都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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