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急忙摆手:“不违法,我是咱翁洲的优秀市民、市人大代表,怎么可能干违法买卖?”
“现在你要是抓野生金钱鳘犯法、出售新鲜的野生金钱鳘胶也犯法,可十年以上的陈年老胶不违法,因为它是11年才进入的保护名单!”
“再有就是现在金钱鳘其实实现人工养殖了,就像娃娃鱼呀、一些鲟鱼呀一样,人工金钱鳘也可以合法买卖。”
王忆问道:“金钱鳘是深海鱼吧?能人工养殖?”
柳毅笑道:“曰本那边连金枪鱼都人工养殖了,你要知道金枪鱼因为靠鱼鳃过滤海水中的氧气活命,所以一生都得游动不能停息,连它都能人工养殖,何况金钱鳘?”
王忆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七十万,七十万我卖给你!”
“刚才袁老师说这鱼胶可以给我换一套房子的首付,现在翁洲房子怎么着也得一套二百万吧?七十万刚够三成首付!”
柳毅看向袁辉:“你说的给他换一套房子的首付,是不是县城的房子?”
袁辉答非所问。
他苦笑道:“我改不了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嘴巴的老毛病了。”
第19章 扫货
一方出价五十万,一方要价七十万。
差距很大。
于是双方展开了拉锯战。
一方胸有成竹、循序渐进,一方声嘶力竭、不见兔子不撒鹰。
最终六十五万成交,但这包括王忆带来的所有鱼胶,剩下鱼胶也要打包交给柳毅。
剩下的鱼胶都是翁洲本地能出产的黄花胶,王忆对着网上照片看过了,不存在被捡漏的可能。
价格谈定双方握手言和,彼此之间立马你侬我侬、称兄道弟。
王忆问了个敏感问题:“柳老师,我刚才在网上搜到说黄花胶价格寻常,你为什么愿意多掏几万块买下?”
柳毅笑道:“你看的信息滞后了,放在改革开放以前这黄花胶还不值钱呢,因为它不好吃,吃起来口感不好,而且也不像金钱鳘胶一样能治病。”
“可是这两年贵妇圈里掀起了黄花胶美颜的风,这导致黄花胶身价水涨船高,而陈年黄花胶的价格更是疯长!”
说到这里他递上一张名片并叮嘱王忆:“你以后还有鱼胶继续联系我,我绝对给你公道价,你要是不信你把这些鱼胶拍照然后去找人问,他们给你的总价一定比我少个三五万!”
王忆连声答应。
但心里不太信任这番话。
他看介爷们可不像个好淫呐,介是个翁洲力宏。
这次之所以痛快出售给柳毅而没有价比三家是因为他时间紧张——还不知道怎么能办理出82年的大学介绍信和毕业证、学位证。
这得需要时间,所以他暂时没时间浪费在出售鱼胶上。
同时他也需要钱。
他工作几年本就没有赚多少钱,而前两年起了疫情他失业了,断断续续开支之后,如今他账户里总共五千块。
这也是他会听从政府安排回天涯岛清点资产的原因:政府给一天200块的劳工费!
综合这两方面原因他才把鱼胶卖给了柳毅,当然还有出于袁辉和柳毅看起来比较靠谱方面的考虑。
总之双方签订合同,王忆签字按手印,承诺鱼胶和邮票来路正经,然后袁辉背后的冠宝斋和柳毅纷纷转账。
王忆看着手机短信通知,两个短信先后显现,他的银行卡余额便从55.06变成了720055.06。
这把他激动坏了。
他保持着哈士奇在狼群的镇定离开,立马转进银行去atm机再度查询了一遍。
可怜可怜孩子吧,从小到大没碰过这么大的钱。
银行卡进机器。
720055.06。
就是这数!
他赶紧给张晓猛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清朗标准的普通话响起:“阿姨,怎么记起给兄弟打电话了?”
“是阿忆,四声不是二声。”王忆对自己的绰号耿耿于怀。
张晓猛说道:“是,阿姨,四声,然后你找我干嘛?肯定没好事对不对?借钱?兄弟没钱;借人?可以但得管饭……”
“别扯淡,忆哥现在照顾你生意。”王忆紧张起来,“你现在还办证吗?”
“结婚证?”
“大学毕业证!那个、首都工业学院!”
“首都工业学院的毕业证?你疯了?现在学信网四通八达,街头上拉一条狗只要会上网都能查出一个人的学历信息,然后你要办假毕业证?”
“我办这个证不是要求职使用,”王忆撒了个谎,“我是跟人打了个赌,说我家里有长辈八十年代念得首都工业学院——你没注意我说的是首都工业学院而不是首都理工大学吗?”
首都工业学院在1988年更名为首都理工大学了,这个王忆在网上查过了。
而他之所以要冒充首都工业学院毕业生主要是出于以下四个原因:
第一,首都工业学院在首都一系列大学中不是很冒尖,不会很引人注目。
如果他傻逼一样整个首都大学或者水木大学,那到时候估计县里的领导都要见见他。
另外翁洲市内是有这种顶级大学毕业生的,到时候他们喊着他去参加校友聚会怎么办?
第二,出于以上考虑,首都工业学院培养的是理工科人才,这种人才毕业后很少会出现在翁洲市和fh县这样的传统渔业资源型城市。
再者82年的时候这学校只有十个系、一个基础部,学生总数不足4000名,这样更好的降低了他会遇到校友的可能;
第三,他高中最好朋友就读了这所学校,他对这学校相对了解;
第四,那年代科技受到重视、生产力大发展,理工科更受欢迎。
张晓猛自然不知道他的算计,他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没问题了,等我给你找个蓝本,几分钟就能做出来——你等等,我这边资料库里还真有类似的蓝本,我看看。”
王忆大喜:“猛子你真他娘给力,你真猛啊!”
“昨晚那乌克兰长腿妞儿也这么说。”张晓猛调侃一句。
点击鼠标的‘咔哒’声响了几下,他很快又说道:“这种毕业证很简单,唯一麻烦的是封皮板,当时封皮板是橡木的,我手头上没有,得特殊下单。”
王忆说道:“没事,你用别的木板代替一下即可。”
张晓猛不乐意:“那不行,做工作要认真、要精益求精,我要是随意糊弄那跟在国企坐班有什么区别?”
王忆服了:“那你先随便给我找个代替一下的,同时下单,到时候分批给我,行吧?”
“这可以。”张晓猛妥协了。
王忆又把介绍信说了一下,张晓猛说这个更简单,他今天就把快递发出来。
次日达。
事情比他想象的简单太多,甚至没有成本,张晓猛没找他要钱……
可他现在不差钱,他给张晓猛发了个200的红包,说自己是跟人打了个1000块的赌。
张晓猛恭喜他碰上了个傻逼。
王忆讪笑,他找的理由确实够逊的,特别是他还给张晓猛说,他跟人打赌用的家里长辈名字也是‘王忆’。
张晓猛大笑:“你说的这个长辈,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王忆知道这瞒不过人家,说道:“反正你用我的照片即可,别的不用管,就是碰了个杠精我治治他。”
挂上电话,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去大采购。
他租的房子在沪都,现在没必要回去,他便在翁洲郊外先租了个便宜房。
一个月1500,是个发展中工业园旁的农家自建房,四间老房子带院子带厢房。
隐蔽,人员流动性大,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打了个电话互相存下身份证复印件签下合同,这房子他就算租上了。
接下来王忆要做的就是采购了。
学校里环境太艰苦了,真是什么都稀缺!
他随便找了个市场,准备全全面面的采购上一批物资,起码能保证他吃喝舒舒服服。
市场挺大,米面粮油、蔬菜海鲜等生活物资应有尽有。
王忆抖擞精神,腰杆已经不是挺得笔直而是往后弯,不用抬头就看到了天空。
然后他还没进市场让人发了张传单,发传单的小伙友善的提醒他:“兄弟你肌肉僵直对不对?去我们店里推一下,一个疗程绝对恢复正常。”
王忆只好尬笑着站直。
不过这一被拦下倒是有意外发现,有人在卖临期产品,什么临期面粉、临期大米、临期奶粉、临期菜油、临期润滑油都有。
王忆凑上去看。
临期奶粉很便宜,国内牌子国外牌子、婴幼儿奶粉中老年奶粉都有,根据保质期余留时间从五折到一折。
临期三天内的是一折,一个月内的是五折。
王忆将一折的全买了。
卖临期货的这人都怕了:“兄弟你想干啥?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啊,你看,我交税的。”
王忆说道:“我是爱心人士,送给流浪猫狗基地用。”
老板松了口气:“这样啊,我这里还有过期的,刚过没几天。按照法律法规不能卖了得处理掉,要不然你再买点五折的然后过期的我送你?反正猫狗吃了也没事,再说,质量都没问题,没变质。”
“你怎么知道没变质?”王忆问。
老板说道:“因为我吃的大米就是过期的呀。”
王忆寻思了一下,说道:“行,我在你这里多买点东西,你给我送货上门吧。”
“你买多少?”
“一折的米面、奶粉,五折的米面油这些全买了!”
我在1982有个家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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