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卓霜六点就起床洗漱了,她的周末日程安排很满,白天都有专业的老师给她进行一对一授课,她对待这些为未来生计所需的内容向来一丝不苟。
李望声自然醒时也已经九点多了,他知道卓霜的习惯,不去打扰,就自己安安静静的在卧室里学习。
他之所以能上现在的学校,全是他功课好的原因,所以对待学习他丝毫不敢马虎。跟这个学校的其他男同学比,他也就学习拿的出手了。
他的家庭其实足够基本温饱,只是在这里就显的寒酸,最开始入学时,因为身份的差异,受到的排挤和冷落完全无法避免,可由于他长相不错,所以学校里的女生对他的敌意其实很少。
最可怕的还是男同学,他们直接把对他的敌意摆在明面上,不论是课上还是课下,既不顾及着老师也不避讳着同学,一些拳击课,借着切磋的理由揍他,老师却视若无睹,结果是他在全班人面前丢脸出丑。
后来又发动全班男生孤立他,传他的谣言,说他家里情况是多么的不堪,借此抹黑他的父母。天天都被打导致身上遍体鳞伤,回家也要避着父母,那段时间他过得实在艰难。
刚来学校就凭着优异的成绩直接进入了卓霜所在的班级,最开始的卓霜对于他而言是多么的遥不可及,那时的他除了成绩就像一只蛆虫,每天到学校都要遭受男同学的暴力,而他也无力反抗,活的窝窝囊囊。
直到他被卓霜看到,他的生活才开始慢慢变好。
那次是期中排名公布的第二天,他终于进入了班级前十,还来不及回家与母亲分享这个好消息,就被一群男生围堵在学校的角落。
李望声看着面前一群的男生,其中不少家庭优渥成绩优越的人,他开始一直想不明白,到底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要招致这样的对待,后来在无数次的暴打中,想开了,无所谓了。
在这群表面光鲜,内里肮脏的男生眼中,或许他的存在就是一种罪吧!就在他准备束手就擒,遭受挨打之时,叶卓霜来了,和她的朋友祝瑛。
她只是朝这边投来淡淡的视线,那几个男生就自动分散开了,背后的李望声暴露出来,他还没有被打,衣着也还算整洁,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出现在卓霜的眼中。
“你还好吗?”这是卓霜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语气是淡淡的,但却很有力量。
这一天之后,李望声的处境变好了很多,那些男生不再处处找他茬,而只是睁着一双双狐疑眼神盯着他,那狐疑背后仍然潜藏着危险,他知道避免这危险的方法就是叶卓霜。
而叶卓霜对于这次帮助李望声的经历却并无印象,她们竞赛班在日常课程结束之后,会加一节课专修竞赛内容,她选的是化学。
往常都是她和祝瑛放学后一起走,那天可能是祝瑛想要从花园那边出校门,偶然就看到了校暴现场,她们还来不及做反应,那群男生就看到了她们。
一场校园暴力就这样被无声化解,叶卓霜对于此并无什么特别感受。上流社会从来就不好混,尤其是对于可能挑战他们位置的人来说。
……………………
临近中午,祝瑛来了。
“阿姨好啊,我来找卓霜玩儿。”祝瑛在叶母面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不正经中透露着亲昵。
“卓霜马上就下来了,来陪阿姨坐会儿,一会儿顺便吃个中午饭吧!”叶母笑呵呵的说着,祝瑛也算她看着长大的,又是卓霜的好朋友,说她是祝瑛干妈也不过分。
她们就坐在沙发上闲聊,不多会儿,叶卓霜就带着李望声下楼了,她们一前一后,祝瑛看到卓霜时刚要开玩笑,就又见到她身后的李望声,一丝惊奇划过心头。
叶卓霜抬头看到了祝瑛,心情莫名舒畅,她打趣道“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还不是想和你一起玩嘛?把你宝贵的时间分我一点好不?”祝瑛边说着话边走上前来,她装作不经意地把李望声隔开,后又在卓霜耳边低语“行啊你,都带回家了。”
叶卓霜笑了笑没说话,她把手搭在祝瑛的肩上,一起走下楼。
“菜都上桌了,卓霜祝瑛快来吃饭,望声也别客气。”叶母在餐桌边这里呼唤,家里的阿姨都摆好了餐具。
李望声有点拘谨地走过去,他等卓霜坐下后,才坐到她身边。
叶卓霜自己很享受这样的亲密时间,她并不介意自己的空间里多了个李望声,他还影响不到她。她们四人就座后便开始了午餐,往常叶家都是食不言,但祝瑛来了就不一样了,她敢于挑战叶家的权威,菜还没进口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天南聊到海北,说了一大通,逼得叶母不得不回应她,后来逗得卓霜也忍俊不禁,二人扯开了话头,也就不在意什么礼仪。
“卓霜,下学期的竞赛你还参加吗?”祝瑛问到。
“不了,我没打算走竞赛这条路”卓霜眉眼低垂,她想到了自己的化学,忽然有那么丝遗憾。
“那你在竞赛班还那么拼命喔!”祝瑛感慨道,“我还是准备走竞赛的,考个好名次然后保送。”
叶卓霜想到自己的化学竞赛,她已经有过很多不错的成绩,想要个保送也不算难事,但她有别的路要走,所以也只能割爱了。
“不论卓霜走什么路,只要别走错路,妈妈都是支持你的。”叶母在卓霜对面含笑看着她,举起酒杯虚碰了后就一饮而尽。
看着妈妈的笑,叶卓霜心里也温暖了,但她坚持自己要走的路。
这些事李望身插不上嘴,所以他一直乖乖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这顿午饭很快就结束了。
“望声,你先回房间休息吧。”卓霜对他安排了去处后就先行和叶母与祝瑛上楼了。
李望声在楼下看着她们的身影,心里莫名有种孤独,他知道她们要聊一些上流社会的事情,那些他还不懂的事情,这样的被动排除在外还是无可避免的让他悲伤。
进入书房后,祝瑛就直入主题了“卓霜,我听说你父亲这周六就回来了,还要给他儿子开个宴会?帖子都送我爸妈那里去了。”
“没错,而且我准备去参加,”卓霜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回答着。
“卓霜,你父亲永远是你父亲,但现在,他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父亲。”叶母意有所指的说着。
叶卓霜知道这次跟着父亲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个新组建的家庭,她从没想过破坏,也尊重父亲的选择,但她认为,父亲也应该对她尽一些应有之义务,而不是把她给忘了。
叶母一看卓霜这样子,就知道她还没释怀,她从小衣食不缺,可独独对父亲如此执着。劝也劝不了,叶母又看了看卓霜,就转身走了。
祝瑛一看叶母出门,就立刻跳到卓霜身边宽慰到“我觉得不用把它放心上,你就当和你爸正常见一面,别的不配进你眼,现在该烦的应该是那家子。”
叶卓霜焕然一笑,心里的那点忧愁被这样一打趣就消失无踪了,本也没多大个事,她只是太久没见过父亲了,长久的思念累积,可突然要见面了又不知如何应对。
“不说这个了,下周的秋游你知道去哪里玩吗?”她岔开话题,换成一种轻松的语气。
“西山吧,这次应该就是这了,那天我准备吃的,你准备喝的,到时候一起野餐拍照,好不好?”一说起这个祝瑛可就不困了,她恨不得蹦起来,无聊的高中生活,可不容易有个乐子,她还是挺期待的。
“好啊,刚好放松一下。”卓霜和祝瑛相视一笑,至于怎么放松,她俩都懂。
而李望声这边呢,也在为之后的秋游做准备,昂贵的零食他没办法,他能给的也只有心意。
从卓霜家出来,他就在想着要准备些什么来迎接下周的秋游。
“望声啊!你这是去那个同学家了啊?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妈妈做了好多饭,就等着你回来吃了。”李望声妈妈一看到他进门,就赶紧上前招呼他。
“去我同桌家里了,妈,爸有没有回来啊?”李望声四处张望着,看有没有他爸的踪影。
“哎呦你爸那个人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不用管他啊,来,给妈说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啊。”望声妈妈抬头看着儿子,不知不觉儿子长得这么高了。
“嗯,这样吧妈,你先休息,我去做两个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李望声心想顺便练一下厨艺,之后好给卓霜做饭吃。
“我的儿子长大了,妈妈好感动,那妈妈就等着儿子做的饭啦!”望声妈妈其实已经累了一天了,她丈夫是个不顶事的,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整个家庭的重担其实都压在她的身上,看着儿子这样懂事,她很欣慰。
李望声很快把饭做好,正要出去叫妈妈吃饭时,一出厨房就看到他妈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默默地去把被子拿出来盖在妈妈身上,那被子上还有他妈妈的味道。
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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