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退出包厢,房间里剩下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
贺博从脚下的袋子里拿出瓶酒,“我带了瓶71年的茅台,是我在拍卖会上拍回来的,今天正好跟邱总一起尝尝味道。”
换成以前,邱天闻肯定不会拒绝。
只不过他刚出月子没多久,医生叮嘱过少碰这些辛辣刺激的东西,更何况他今晚又喝得醉醺醺回家,蒋竞那小子一定又要啰里吧嗦。
邱天闻懒得听他念叨。
邱天闻故作遗憾地说:“酒是好酒,不过我今天恐怕没这个口福了。”
贺博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关切地问道:“邱总身体不舒服?”
邱天闻不紧不慢地说:“刚出院没多久。”
贺博目光不自觉落在邱天闻平坦的小腹上,顿时了然,“我忘了,是我没考虑好。”
邱天闻微微一笑,“贺总还是把酒留给有缘人吧。”
贺博把酒放回袋子里,关心地说:“上次饭局上邱总也喝了不少酒,没什么大碍吧?”
邱天闻慢悠悠饮了口茶,“喝得不多,没事。”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聊,还算没有冷场。
贺博突然说:“说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叫邱总贺总听起来总是有点生份,不然我还是叫你天闻吧,这样比较亲近些。”
对邱天闻来说这就是个称呼,他点点头,“你随意。”
“天闻。”从贺博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有种莫名的性感磁性,“听说你和蒋总复合了?”
邱天闻顿了顿,虽然他们没有高调宣布,但上次蒋竞替他挡刀的视频在网络上传遍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关系。
邱天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嗯。”
贺博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不明的情绪,又问:“结婚证也领了?”
邱天闻眉头微皱,对贺博的过线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更何况两人才第二次见面,还没熟到可以谈论彼此感情的地步。
邱天闻皮笑肉不笑,“贺总什么时候喜欢打探起别人的八卦了?”
贺博假装没听出来邱天闻逐渐不悦的语气,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坚持不懈地问道:“为什么?就因为蒋总替你挡了那一刀吗?”
邱天闻淡淡道:“和他挡不挡刀没关系。”
“那到底是为什么?”贺博突然抓住了邱天闻手腕,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望进他的眼睛里,“他那种婚内出轨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还没等邱天闻说话,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邱天闻扭头望去,只见蒋竞站在门口,面色阴沉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贺博不动声色松开了手,他慢慢坐直身体,有种丛林中的野兽碰到同等级的对手,试图在气势上赢过对方。
邱天闻看着蒋竞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蒋竞走进包厢,面不改色地说:“正好路过这里。”
这个说辞鬼都不信。
邱天闻没拆穿蒋竞蹩脚的谎言,故作镇定给贺博介绍:“贺总,这位是旭竞集团的总裁,蒋竞。”
贺博起身跟他握手,“蒋总,久仰。”
蒋竞盯着贺博看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跟他握手,“你好,我是邱天闻的爱人。”
贺博顿了顿,紧接着感觉他的手被蒋竞重重一握,力道大得他有些挣脱不开。
贺博抬起眼,面不改色和蒋竞对视,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蒋竞不动声色打量贺博,冷冷道:“贺总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我还以为你已经三四十岁了。”
这句话明显意有所指,邱天闻假装没听出来,“你不是在应酬?打完招呼就回去吧。”
蒋竞把手抽了回来,自顾自坐在邱天闻的座位旁边,“已经谈完了,我还没吃饭。”
邱天闻眉头微皱,严重怀疑蒋竞是偷偷跟踪他来的这里。
碍于贺博在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服务员给蒋竞多拿了一双碗筷。
蒋竞几乎不怎么动筷子,他盯着贺博,问道:“贺总结婚了?”
贺博微微一笑,“还没有。”
蒋竞猛地捏紧手里的筷子,沉声道:“贺总这种青年才俊,应该不愁娶不到媳妇吧?”
贺博意味深长地说:“虽然门当户对很重要,但对我来说,找到一个心灵上契合的人更加重要。”
说着贺博的目光飘向邱天闻,眼神里毫不遮掩的欣赏。
蒋竞恨不得把贺博的眼珠子挖出来,顺着窗户扔出去。
一顿饭下来,气氛剑拔弩张,两人说话都带着刺,只好提前结束了应酬。
邱天闻正好也不愿意跟贺博独处,他看得出来贺博对他有意思,但他没有回应的意思。
邱天闻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贺总,既然你们法务部的人还没到,我们今天就先吃到这里吧。”
贺博面不改色地说:“好吧,可能是来的路上堵着了,实在不好意思。”
在场的人心照不宣,连公司总裁都到了,那个法务总监敢比老板还迟,明摆着贺博今晚根本没打算谈工作。
蒋竞想到这一层,脸色更加难看。
从饭店出来,两人回到车上,车门刚一关上,蒋竞就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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