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们都是为了她好,可她不愿意她们把时间花在她的身上,她希望她们去帮助别的同学,她觉得她没事情,她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不想说话,想一个人独处,一句话都不想说罢了,她并没有丧失与人交流的能力。
她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为什么她们都要说她这样是不健康的,她要配合她们接受治疗。
秦思韶想不明白,她只是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而已。
她的成绩越来越好,直到接到老家婶婶打过来的电话,说奶奶在赶集时候摔了一跤,在家里呆了半个月,腿脚还是没有好,相反更加痛了,婶婶说他们打算带奶奶去医院看看。
她把存的钱转给婶婶,让他们带她去医院,她留了几百块钱,和班主任请了假,说家里出事了,她坐车回了老家,直接去的医院,在医院里的病床上,她看到了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奶奶。
很长时间没哭过的她哭了,奶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和村里的两个亲戚跑上跑下,拿药,交费,各种事情都需要她处理,本来不算很严重的腿伤因为老人舍不得花钱拖得越发严重,医药费很贵,奶奶还不能报销。
她给家里的亲戚打电话,给父母打电话,他们都是长辈,受不了她一个晚辈来指责他们。
最后,所有人都挂断了电话,把她的电话号码拉黑了。
她没有办法,爷爷奶奶这些年存的钱只有三万块,不够交付医疗费,她只能给班主任打了电话,问老师借钱。
班主任特意开车来了县医院,把钱借给了她,还和奶奶说了话。
七万块钱在奶奶来说很多很多了,她从没听说过这么多钱,她连几千块钱都数不清楚,这七万块该怎么还?好不容易存下的将来要给孙女读大学的三万块钱也被她给花了。
奶奶和她说,她宁愿自己死了,丧事也不需要办,棺材都不需要买,随便挖个坑都行,把她埋了就是,她老了不需要花钱,也不能够花钱。
秦思韶安慰她说七万块不多,她将来很容易还得起的,她会还的。
对十六岁的她来说七万块很多了,但她坚信她以后还得起。
但老人的思想不一样,他们觉得自己没用,拖累了她,让她小小年纪背负了债务。
奶奶出院后,她陪着她回了家,呆在家里照顾了奶奶很多天,奶奶的腿伤好了,但是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走路是一瘸一拐的,不能走的时间太长了。
医生还交代她,说奶奶年纪大了,操劳了一辈子,得好好休息,要把手上的活放一放,这样才能恢复好。
她在家的那段日子,每次发现奶奶要做事,她就去抢过来干,奶奶就坐着或者躺着休息,偶尔做做饭。
没有多久,奶奶催她去学校,说她的学习不能再耽误了,落下这么多的功课,追不上同学,以后怎么考大学啊。
那天早上,爷爷奶奶都起的很早,给她煮了很多个鸡蛋,杀了一只鸡炖好,让她一起带到学校里去,说分给同学吃,和同学搞好关系,这样落下来的功课,同学就会愿意帮她补习了。
她收了东西,哽咽着点点头。
奶奶给她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除了她的书包,老人家觉得读书人很了不起,每一本书都是那样的神圣,不敢碰她的书本和摆放在书桌上的任意一本书。
她自己收拾了书包,背着书包下来,奶奶和爷爷提着大包小包,把东西放在爷爷的三轮车上,他们送她到了镇上。
在等到市区的车时,她看着年迈的老人,爷爷的驼背越来越严重了,明明比她高了那么多,现在看起来却是好像还没她高。
至于奶奶,她小时候觉得奶奶个子很高大,她特别怕奶奶。
等她大了,她发现奶奶的个子一点都不高大,她很矮小,她从没读过书,一个字都不认识,但她的人格高大,比很多高学历的人都要伟大。
她低头看着只到她肩膀处的奶奶,抱了抱她,奶奶就哭,和她说去年没回来过年,等考完试今年一定要回来过年啊。
她说好,她今年一定会回来过年。
等大巴车到了后,她上了车,爷爷奶奶把东西给了她,爷爷给她交了车费,她朝着他们挥挥手,车子很快开走了,她坐下后又起身朝后面望去,爷爷奶奶的身影一瞬间就看不到了。
她把东西放在地上,两只手抱着书包想,现在爷爷奶奶才是最重要的,她要把江吃放在后面,她得等高考后才去找江迟,她要对爷爷奶奶好点,多陪陪他们。
每一次看到爷爷奶奶,她都会拿他们和上一次她见他们时相比较,他们又苍老了很多,身体上,脸上都是斑驳岁月留下的痕迹。
秦思韶到了学校后,比以前更刻苦了,体育课她也用来看书,下课除了上厕所,从不离开座位,但她下课不是做题,而是补觉。
因为她每晚都躲在被窝里写小说,睡眠不足,只能白天用下课时间多睡一会。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农历十二月初八,那时候,南城非常冷,还有二十多天也快要到过年时期了。
她所在的那个地方,过年时候很舍得花钱,买猪肉做腊肉做腊肠,买鱼熏腊鱼等等。
她前几天和奶奶打电话,奶奶和她说,今天她买了多少猪肉,做了多少腊肠,都熏好了。
家里的池塘还没放水,里面的鱼还没开始捞,家里的鸭子也没杀,她说过几天杀,到时熏腊鱼和腊鸭,又说剩下的鱼等除夕前几天才捞,家里留两条吃,其他的都得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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