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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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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上一口气走下来,走了好几个小时。
    他大腿酸了,浑身冒汗,他只想喝水。
    他走进公园里,用包里仅有的零钱买了只冰棍儿。
    他不想喝水,他想喝点甜的。
    下午,公园里的人很多,太阳热烈地照着地面。他大汗淋漓地找了个没人的座椅,茫然地舔着冰棍儿。
    真好吃。
    他感觉那丝甜把他窍门都打开了,让他闭塞的五感有些钝痛,从地狱的底下吁了口气。
    他将爸爸那身睡衣系在身上,露出胳膊,继续地舔冰棍儿。
    舔着舔着,对面忽然来了一对男女。男的很高,穿着一身不容易出汗的薄西装。今天天气很好,公园里的湖有人在划船。他打着只伞,旁边和他一起走的是个很得体的女伴。
    贺云声没想到会在这遇到陆雪羽。
    陆雪羽赤着胳膊,穿了一身脏兮兮的衬衫,汗从他的脖子上流下来,他一口一口专注地舔着冰棍儿,模样有些发痴。
    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到了他,然而他看就只是看,没有什么情绪没有什么目的。
    贺云声一怔,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匆匆拉着女伴就走。随后他想起这样的举动很伤人,然而他此刻顾不得了,走得步子越发疾了。
    陆雪羽睁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看了一会,随后垂下了眉睫。
    他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是可以分享女友和秘密的关系。
    然而贺云声看也没看他,一张脸阴云密布,像躲瘟疫一样急匆匆地走开了。
    陆雪羽呆呆地坐着,雪人冰糕像流了眼泪,融化在了他的手里。
    有些淡淡的痛苦,只是淡淡的,觉得这世界再也不是爸爸在的世界了。
    爸爸走了,走得很远很远。
    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以后都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以后要怎么办呢?从小爸爸是天,是神,是他的保护伞。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爸爸,没有爸爸他根本没法活。
    他不如跟他一起死吧。
    陆雪羽怔怔地坐在座椅边,看着那一池湖水。有那么一秒,他真的想要跳下去。死了,什么就都可以结束了。
    他本来就恨不得跟着他去死。
    可是后一秒,他那脑瓜里又想到,现在的水冷不冷,他跳下去会不会冷死,会不会很黑,呼吸困难的时候什么样,他不是没经历过,他学游泳就是这么学的。而且不管窒息多少次,扑棱多少回,他都还是学不会。
    他怕水。
    在这世界上他怕的东西太多了,怕水,怕黑,怕孤独,当然也怕死。
    那么不死,怎么活呢?
    他孤零零地一个人,没有家,没有爸爸。他忽然想到他今后暗淡无光的前程,他还能不能去上学?不,他害怕回到学校。
    而且他的成绩也不怎么样,每年都是爸爸找校长谈话,求他们给他过。
    他那糟糕的成绩,即使学出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大本事。
    他能做什么工作?
    给别人公司当职员?他一窍不通。学做咖啡做茶,有他这样的公子哥给人家做茶的吗?当一个画家?他喜欢涂鸦几笔,而且画得不错。可是画家要怎么当?在护城河的岸边流浪?桥洞下面给人写生?
    还是他可以做设计师?他最喜欢设计衣服。爸爸还说送他到国外学呢。
    或者他爱看小说,爱吃冰激凌,他看到报刊亭里的老大爷,他想要做老大爷的工作,一边看小说一边啃冰棍儿。
    想到最后,他被自己吓到了。因为他发现,他什么都做不成。
    所有的辉煌都随着爸爸逝去了,他再也不能玩,不能无忧无虑。他再也不是那个万千宠爱的少爷。
    过去和他仿佛隔了一道沟渠。
    而让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员,过所有人庸庸碌碌的生活。哪怕是一秒,他这做惯少爷的人也很难忍受,感觉窒息。
    他能做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他大概就是个废物吧。
    没有了爸爸,他就是一个废物。
    他呆呆地坐着,哭了一会,紧紧地抱住自己。他实际地想到,接下来晚上,他要怎么睡。
    挣扎了半天,他拿着姑姑给的存折,去了山下最漂亮他最熟悉的一家酒店。
    酒店人员因为见惯了他,甚至没有让他刷卡,直接就给他办了入住。
    他扑在柔软的大床,熟悉的味道包围着他,他一头睡死了过去。
    陆卓英刚离开了一天,回头就找不到了陆雪羽。他郁愤之中将陆四姑那群乌合之众打出了陆家,并盘问了陆四姑许久,都没有得到陆雪羽的消息。
    他要气死了!
    而这几天,严一维也仿佛消失了一般,埋在他的猎场里一直打枪。
    陆卓英浑身炸毛地向马场走去,跳到一辆吉普,他开往山里。
    这时候的山,并不是一个狩猎的好时机。
    但是严一维,溺在这里有好几天了。
    他不吃不喝不睡,就在这里打枪。听武安说,他连窝都没有动过,就在山里行军床上睡。
    冷不死他!
    陆卓英暗暗骂着,有点气又心疼。
    但他到了那,也只是远远望着他,静静看着。
    严一维带着一只护目镜,两只耳朵戴着耳塞,在玻璃房子里砰砰砰砰地射击。
    陆卓英就那么看着他,也不知看了他多久。在某一刻,他能够和严一维相通。敌人死了,那么长远深重的恨,埋在心里那么些年,巨大的空虚和失落。
    不甘心啊!他们不甘心啊!
    不止不甘心,而且来不及。
    严一维半只胳膊麻痹地出来,他甩了甩额头上的汗,看到了陆卓英。
    严一维有一双动物般的眼睛,直接又纯粹。
    陆卓英拿出一条手帕,想给他擦一擦汗。
    严一维一把拦住他的手。
    两人目光相接,严一维道:“想不想跑马?”
    “想。”
    两人猎杀的时候是两匹垂涎欲滴的狼,独处的时候却只是他和他。
    那天,严一维带着他跑了很久的马,打了很久的枪,一起发泄着复仇后的兴奋感。
    甚至,他像最初那样,手把手地将他揽在怀里,他们试用了最新的枪。
    在那一刻,陆卓英感觉和他无比的亲近,那种玄妙的默契和通感,让他几乎以为他就是他的。
    然而,严一维放下枪,转身对他道:“你到陆雪羽身边去,什么都不要做,帮我看着他。”
    陆卓英猛然地抬头看他,匪夷所思地瞪着他。
    陆卓英没猜到的是,他没有不甘心。
    他只是一只潜伏的兽,蛰伏了太久,隐忍了太久。
    忍得全身骨骼酸痛,牙齿瓜子蠢蠢欲动。
    严一维自己都不能信,他忍到了这个时候,眼睛里才放出一点猎杀的光。
    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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