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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严一维来到仓库门前,问守门的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守门的武安刚还在磕瓜子,立马滚起来见老大:“老大,他们都跑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他咧着嘴,还挺委屈的模样。
“里面怎么样?”
“里面?哭,和丧门星一样,哭得可烦人了!”
“就只是哭?”
时间过去了两天,他还要再等一等。
“那还有啥?不过给他喝过水了。没问题!”
严一维从门口往里一看,扔给他一把枪,让他滚了。
武安活宝似的抱着那把枪,稀罕得什么似的,他还从来没摸过这家伙呢!
严一维从外面注视着里面躺着的人,二十多年前,他就躺在里面。一地的血,满眼鲜红,老鼠把人的皮肤咬透了,人死后的皮肤是青灰色,像蒙着一层雾,但是那些长着牙齿的家伙仍旧祟祟地将那层人皮咬透,露出青白的骨头。四处弥漫着发臭腐烂的味道,苍蝇不知道从哪飞了进来,钻进人的头发里,嗡嗡嗡嗡……梦里都是那种啮齿的咬声,伴着嗡嗡嗡嗡的飞蝇,将他溺死在那场噩梦里。
他乌沉的眼瞳注视着面前的人,杀欲在他的胸膛冲撞作祟。而那个人刚好是躺着的,是死的,一把刀在他的想象中插进了那人的胸膛,血液喷涌出来,是温热的,溅到他的脸上。一刀,一刀!他要慢慢地杀,他要慢慢地死!
陆雪羽哼唧一声从噩梦中醒来,不知何年何月,黑屋子竟然有了一丝光亮。在那丝光里,站着个浴血修罗的人,顶天立地将那丝光都要遮盖了。
他这时已经哭没劲了,恐慌到达极致,反而渐渐清醒过来。认识到自己是被人抓了,而之前那种惊恸的痛,经历顾青临和母亲的双重背叛,和爸爸吵架的痛苦随之翻涌上来。他呜呜地掉泪,不再只是为了害怕,还有伤心。怕,当然是怕!但哥哥和妈妈都不要他了,爸爸又和他生分,他一颗心只装得下一件事,这下想起这些,那当真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最难过的还是和爸爸吵得那一架,他太伤心了。
他滔滔地流着眼泪,那眼泪冲刷着他黑一道白一道的脸庞,哭得花脸猫似的。脑袋后面肿了两个大包,更是痛得死去活来。
因为他哭,胶带都被他的眼泪冲松了。
他抽抽噎噎,雪白的半个身子深陷囹圄,被粗绳一条条捆得活色生香。胸膛涨红,夏天穿得少,他只穿了条五分裤,堆堆袜,小皮鞋里露出两条光裸的小腿。他横陈地上,脸蛋赃污,两只大眼睛毫无意识地盯着逆光里的人,只是哭。
眼泪流下来,流过封着的胶带,淌进那粉红的脖颈里……
严一维身子过度紧绷地立在那里,他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对准了躺在地上的人。剑拔弩张,紧绷到极致。却感觉血脉贲张,血液倒流,汩汩地冲进他的脑子。他食指扣着板机,贴着那冰冷的金属,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快过一声,在杀与不杀之间,嗜血的杀欲过后,是蒸腾喷薄的欲望。伴着那杀意一起,兴奋地流窜滚过全身,电光火石般绽放,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他太久没见陆雪羽,在回神之前,那股颤栗已经让他有所反应。他乌沉沉地盯着地上那个人,感受着身体的汹涌燥热,陆雪羽无知无觉地哭着。
严一维冷声道:“不准哭了!”
陆雪羽骤然被吓到,雷霆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仿佛是凶恶的魔鬼。
他吓得颤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地狱。面前模糊看不清人,他哽咽了一声,鼓足了所有勇气问道:“你是谁?”
没有人说话。
陆雪羽更害怕了,他像虫子般扭动了一下,将自己缩得更小,几乎要贴进墙壁里。
“我爸爸呢?”
他弱弱地又问了一句,黑暗里没有人回答他。
陆雪羽恐慌到极致,他以为自己是逃不掉的了。这些人或许会杀他,或许会把他扔进海里,或者还有什么其他他不知道的死法。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折磨他!极度恐慌之下,他不禁呜呜哭道:“我不回去,我爸爸会担心的。”
“不许哭。”
雷霆般的声音再响起。
陆雪羽顿时哭声噎在喉咙里,一声都不敢出。他扁着嘴巴,眼泪滔滔,目光毫无聚焦地望着黑暗里的人。
“过来。”
他不过去。
“过来!”
阴测测的一声,显示主人不好的心情,已经是近乎逼迫了。
他吓得发抖,虫子般地挪过去。一碗饭砰地一声放在他面前的椅子上。
“吃了它。”
“我不想吃……”
说着他眼泪流下来,这会他怎么吃得下去呢。
“不吃?是不是想让我慢慢收拾你。”
陆雪羽立马头埋进碗里,眼泪也砸进碗里,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得哭着吃起来。
那米饭的味道在他嘴里是十分难以下咽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他只能尽量听话顺从那人的命令,将那碗饭吃得再吃不下为止。
第20章 打击
陆先生只带了何副总一个人去,他抱着一叠子文件冷汗涔涔地等在高家的客厅里。
此刻,他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父亲,心急如焚地来为自己的儿子赎命。
陆先生跪在高家的客厅里。
陆先生大病之后不能久持,跪了一会便哆哆嗦嗦,脑袋灌铅一般眩晕撑不住。何副总要扶他,他没让,倔强地跪在那里。
没一会,他额头上的汗就出来了,自己拿着手绢擦,接着抱着文件继续跪。
跪得他双腿发抖,浑身支撑不住地频频流出冷汗来。心慌心悸的感觉,恶心得极为难受。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终于有个人来见他了,是高继明手下一位俞总:“陆先生,好久不见!主席正在约见重要客人,派我先来和您说一声,您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俞总笑得一团和气,陆先生脸上皮肉抖动着。要是平时,这人和自己搭腔的机会都没有。此时,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俞老弟,我现在急得很,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犬子一事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只是想来问一问,案子到底到了何种程度。我那不孝子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涉事的,律师也请了,但是法院那边迟迟不办,律政司又如铁桶一般,打听不出任何消息,这让我急得如何是好?”
那俞总也是满脸慎重:“这事主席也是心急如焚,陆公子一案都在律政司。但是主席的情形您也是晓得的,政界的事他不便插手,早两年,金牌律师徐思敏将我们主席的二弟高司长拉下马,主席便心灰意冷,不许高家涉足政界了。这事您不知道吗?”
陆先生面上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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