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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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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临死前说劫官银的歹徒是渔家寨,据探子来报,渔家寨虽世代以捕鱼为业,但两三年前频繁出入一批江湖人,他们时常聚集,议论时事,是叛党的可能性很大。”
    左参谋建议:“不如派兵包围渔家寨,搜索周围三十六水路七十二寨,如果真是那帮叛党所为,便可一击拿下!”
    右参谋更建议:“帅司行动不可张扬,令营兵悄悄潜入七十二寨,切莫打草惊蛇,更不必告知徐州知府。我观他的奏报,字字句句有位渔家寨开脱的意思,难保贺光友没和渔家寨有什么勾连。”
    其他官员附和,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
    安抚司又名帅司,虽管兵权,但安怀德并非武将出身,只是观他坐于中堂,年龄约莫四十五六,正是精神矍铄的年龄,身材魁梧、硬朗,倒有点像行伍之人。
    他表情不怒自威,目光仅一瞥就仿佛能洞察他人心思,尤为锐利可怕。
    一众官员见他不说话,便都有点忐忑:“帅使,不知您意下如何?”
    “嗯。”安怀德双手放在膝盖处,闭上双目从容说道:“你们的建议都不错。”顿了一会儿便问:“徐州的奏报应该呈交京都了吧?”
    左参谋:“按路程,该到了。”
    安怀德:“前一阵章从潞死在徐州驿站,这会又是两百万两赈灾银在徐州消失,看来徐州这个地方风水不好。”
    右参谋:“两桩事发生时间距离太近,就怕陛下误会到您头上。”
    安怀德笑两声,语气从容且温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夫为官三十载,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何况老夫身为淮南帅使,管辖一省十四州府军务治安,在这地界发生的任何事都是本使的责任,断无袖手旁观的道理。”
    “陛下对老臣恩重如山,老臣为君分忧,责无旁贷。所以无论是火烧监察御史还是赈灾银被劫,老夫都必须管。就算陛下怪到我头上,要摘我头顶的帽子,那也是理所当然。是我失职在先,任何处罚下来,我都心甘情愿接受。”
    一众官员闻言纷纷敬佩:“安帅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实为忠臣良相,我等自愧不如。”
    此时,安抚司参议官孙负乙经过大堂,朝里头看去,和睁眼的上差安怀德对视,微不可察地点头。
    安怀德重新闭上眼,气定神闲地说:“在上谕抵达之前,本使亲自到徐州处理赈灾银被劫一案,望能亡羊补牢,将功补过。”
    停顿几秒,安怀德意有所指地说:“渔家寨疑点最大,便如参谋所说,先围起来一个个审问。如有人持械反抗,必为乱党无疑。”
    ***
    三日后,渔家寨。
    天色微亮,曦光破开云层洒落大地,山峦间笼罩薄薄的雾气,湖面金光灿灿,于连绵群山间开辟出大片农田,农田之上则是错落有致的木屋,原是烟火气息很足的村落而今破坏荒凉。简陋的木质寨门塌了一边,‘渔家寨’三个字被劈裂,留下深深的刀痕,旁边还有掉落的农具和鲜血。
    ‘隆隆’声响,马蹄阵阵,似有千军万马踏步而来,烟尘滚滚,一列从人到马都披重甲的骑兵踏晨光而来,踩进满目疮痍的渔家寨,深入腹地,遍地是刀痕斧刻,唯独不见尸首。
    不远处忽然有尖叫声传来,为首的重甲骑兵驾马跃过倒地的屏障,在骏马飞驰时迅速翻身下马,两三步上前,手中玄铁长1枪挑开压在女人身上企图为非作歹的壮汉,抬脚重重踹向壮汉的胸口,胸骨霎时凹陷进去,当场毙命。
    回望骑兵身后的路,走过的地方凹陷出约有两三公分的脚印,足见脚力恐怖。
    女人惊恐地看着他们,抱着胳膊蜷缩身体,头顶一阵黑暗,下意识抓住,手里柔软的触感告诉她是一块布,而后听见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你是渔家寨幸存者?”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是、我是盐帮的人,本是来这儿收上个月的盐账,没成想遇到官府来渔家寨剿杀乱党,当时两边火并,我害怕被牵连就找地方躲起来,天一亮才出来,结果撞见来捡漏的山匪才差点被——多亏大人相救,三娘感激不尽!大人,我不是渔家寨的乱党,我真是徐州青山盐帮的,我们还有本地盐铁司同意开挖盐井的文书——”
    “渔家寨是被徐州知府以乱党之名带兵围剿吗?”
    三娘迟疑:“我当时躲起来,没看见人,但有听官兵喊带头的‘孙参议’,还听他们提到什么‘赈灾银’、‘安帅司’?”
    “渔家寨可有活口?”
    “杀了大概八.九个人,剩下渔民被押进大牢,要定他们窝藏罪犯、勾连乱党的罪名。”
    “走吧。出去后别说你见过我们。”
    “三娘明白。”她连来过渔家寨都不会说,眼下谁敢跟乱党有勾连?
    犹豫地向前走几步,三娘回头见那十几名重甲骑兵停在原地,伟岸身姿与身旁高大的骏马相得益彰,乌泱泱仿若话本里惩恶罚贪的天兵天将,不怒自威,令人心颤。
    三娘不敢久留,速速离去。
    “将军,我们来迟一步。渔家寨还是被当成替罪羊,安抚使那边的人证物证估计都已经准备好,就等三堂会审、画押定案,章从潞和两百万灾银被劫的案子恐就此了结。”
    解开连接头盔遮住脸的披面锁子,露出霍惊堂俊美出尘的脸:“渔民得救,案子得查清,赈灾银也必须找到。”
    重骑兵散指挥:“但现在我们只知道章从潞是死在安怀德手里,不知道赈灾银在哪里,也没有安怀德贪墨河道银子的证据,完全是一头雾水,无处下手,更别提救渔民。”
    霍惊堂翻身上马:“先留徐州暗中调查。”
    “是!”散指挥回身,手指抵在唇边发出尖啸。
    十几名重骑兵原地解散,没入山峦,不见踪影,连来过的痕迹也被抹除干净。
    ***
    京都大内,龙亭湖。
    元狩帝在钓鱼,旁边站着康王,不一会儿便有大太监匆匆跑来小声说皇后身边的内侍太监送了甜汤,正在外面候着。
    元狩帝:“端进来,就说朕突然想吃皇后身边人做的炙鸭,晚上过去。”
    大太监领命去回话,很快端回甜汤,元狩帝直接接过。
    康王劝道:“陛下,汤热,还是放凉为好。”
    元狩帝:“我倒觉得喝完能凉心。”
    话外有话,但事关帝后,康王可不敢随意接话。
    元狩帝喝完甜汤,盯着鱼竿,倒是主动开口:“皇后是来试探我,看我对赈灾银失踪的态度。”
    康王:“太子真敢碰赈灾银?”
    元狩帝:“他不至于糊涂到这地步。”
    康王:“是五皇子?”
    元狩帝:“虽然老五蛮横霸道,没什么仁爱之心,但他听太子话。”
    康王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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