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至和凌优烨手握证据夺门而入,严昀不得不招供,不过玩归玩闹归闹,他们不会对朋友各自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啤酒喝完了,醉醺醺的叁个人坐地上一顿感慨。
凌优烨说:“我和初恋分手是她非说我出轨把她绿了,整个莫名其妙让人火冒叁丈,阿昀,我觉得女孩子不能太惯了!”
严昀去接数据线,将电视柜里的游戏机翻出来,对于一个恋爱月月不固定的人的建议,他觉得没必要采纳。
但凌优烨本人非常有成就感,爬到严昀身边接着说:“不过该哄还是得哄滴。”
凌优烨人比严昀瘦点矮些,一副懒骨头往严昀身上倒,下巴状要搁严昀肩头,被严昀十分嫌弃的握住他脖子推开。
兆至捡了一副游戏柄插在两人中间:“我下个月出国。”
严昀和凌优烨皆是一愣:“这么突然,之前没听你有这打算。”
“昂,在家太烦了,出去躲个几年再回来。”
第二天严昀被电话铃吵醒,移开兆至压胸口的大腿,起来听着声音找手机,睡眼惺忪的接听,电话里朱灵雯非常不高兴的质问他是不是和凌优烨他们去玩却没有带她,严昀敷衍几句挂掉电话。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严昀握着手机脑袋因为酒精后遗症的空了几秒,几秒之后他猛然想起昨天答应过要去帮白线搭理院子。
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震醒了睡着的人。不过多久,严昀洗完澡刷完牙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吹干头发,匆忙要离开,走没几步又转回来找香水掩盖可能没洗掉的酒精味。
凌优烨从他身边路过时停下啧啧感叹,严昀不管他们两个醉鬼,拿起桌上车钥匙快步往车库。
白线按照花草除虫药的说明书和调配表,配置好一大桶药水,喷洒工具都是借来的,先小心避过正盛放的花朵把地上的一片洒好,再搭梯子喷高墙上的爬山虎。
原以为严昀不会来,白线已经爬上梯子,后面匆忙的脚步声渐近,握紧梯子回头,是严昀敏捷的打开铁门侧身闪进院子,叁两大步就跑到了她身后。
他眼眸有点红,身上散发着男性香水味,与满院子的药剂味混合,闻着并不太好闻。
严昀平复着呼吸:“对不起,我迟到了,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晚。”
白线还没说没关系,严昀伸手握住她的腰,一用力将她从梯子上抱到了地上。
手里还握着喷洒的管子,视线从与他平视到仰视的落差,白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站地上:“嗯……没关系……”
严昀拿过她手里的喷洒管:“我来做,还有哪里没喷药?”
“就墙上的爬山虎。”
白线让严昀等一下,转身回房子拿了个口罩。严昀见状,弯腰低头,让她替自己戴上。
食指勾着口罩线,白线指尖抚摸过他耳朵,滋滋电流流过似的,她碰过的耳后麻痒异常,严昀反射性的吞咽,喉结滑动。
她也戴着口罩,露着一双漂亮明媚的眼睛,他们靠得那么近,他向一步就能像停电那天一样吻到她。
将扎丝按紧,拉长盖住下巴,白线发现他鼻峰好高,眼眶有些深,眉毛很浓,遮住了挂着弧度的嘴角,温润不见,他眉眼是锋利的,目不转睛看着她的样子,像草丛里半遮半掩的狼。
“戴好了。”白线感觉他灼热的呼吸透过了口罩。
“谢谢。”
严昀也不确定是昨晚的酒精没代谢完,还是白线轻柔的指尖触碰让他昏昏欲醉,爬上梯子时他感觉脚步有点虚脑袋有点冒泡。
右手握着的喷洒管,一头的软管接到桶底的水泵,严昀对自己的工作心不在焉,偷看白线捡起偷跑进院子的小线团,黑乎乎小小只的被她抓手里直扑腾四肢,白线训诫似的对小线团嘟囔小嘴。
她比小线团可爱。
突然,梯子不稳的向旁边倒,严昀机警反应极快的跳下来,但是他跳下来的位置不对,直接一只脚踩进了药水桶里,重心不稳的倒地上,整桶药水倾倒在他身上。
将小线团关回笼,发现笼子拦网口有些大小线团能钻出来的白线听到院子一声动,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一出去,见严昀湿漉漉的坐在地上,尴尬的对她笑。
“你还好吧?”白线在他身边蹲下来。
严昀扶额:“有点头晕,扶我一下。”
白线搀扶着他手臂,严昀试着站起来,身体重量压向她,白线没那么大的力气撑住,一下子被带进了他怀里,额头撞到他肩膀发出沉闷的“咚”声,痛得白线冒泪。
他骨头是石头做的吗?
严昀扶住半个膝盖跪他大腿上的白线,移开她捂着额头的手察看,红了印子,自己能站起来耍小心机的严昀满是愧疚,有点后悔:“疼不疼?”
“你好重呀。”白线怨念,感觉他故意的,把她当扶手拉一把,根本没打算自己发力起来。
“对不起嘛。”严昀捧着她脸,凑近了吹吹她额头。
“我要起来。”
白线睫毛颤动,推着他手腕要起来,他更用力,额头贴上温热柔软的唇,白线睁大眼睛,呆住之际,严昀粘稠暧昧的目光落在她的唇。
他吻下去了,樱红诱人,柔软贴着柔软,新奇的感觉让两人心跳加速,互为初吻都没经验。
不过男生在这方面好像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严昀小心试探的舔着她的唇,棉花糖似的绵软和甜美,忍不住让他再深入。
但是舌尖伸入碰到她舌尖时,白线显然被吓到了,害怕的缩回去,握住他手腕的指甲掐入他皮肤,脚腕也传来酸痛。
放开她结束这一吻。
脸红惊乱的白线噌地站起来后退,舌头碰着舌尖的怪异感觉让她身体发软,失控的心跳让人不安。
严昀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左脚,疼痛从脚腕传来,应该是跳下来时踩到了水桶里的水泵扭到了脚,可现在……他看向背对着他咬手指的白线,要怎么说呢?
“白线,我脚好疼。”严昀决定卖惨,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完全把自己故意把她拉倒趁机占便宜的事忽略掉。
白线有点生气,以为他又要耍什么心机,转身见他脸色不对经半信半疑的问道:“哪里疼?”
“脚腕,应该是刚才摔下来时踩到东西扭到脚了。”
梯子勾住藤蔓岌岌可危的挂那里,白线想起他是来帮她打理院子而摔下来受伤的,对于他强吻她的生气抵去。
严昀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爬起来,单脚跳进屋,坐在凳子上,脱下鞋子,还没有红肿,应该伤得不严重。
药箱里没有跌打扭伤的药,白线在冰箱冷冻柜刮出小袋碎冰敷在他脚腕上,然后叫车和他一起去医院。
严昀不着急,把小线团也给带上了。
“白线,你一个人住,晚上还停电,挺不安全的,要不……你今晚住我家?”
离开医院回到别墅,在门口,严昀打开出租车的门没下车,而是抓住白线的手,略带可怜的说:“我也一个人在家,现在还为了帮你喷药受伤了,一个人怎么办呀?”
白线猜他家肯定有保姆或阿姨,没他说得那么可怜,可是他说得对,他是因为帮她才受伤的,而且白线觉得……和他住一起没什么。
她在思考犹豫,严昀将趴在她怀里的小线团抱走,单脚跨出出租车,艰难的跳上台阶,对着挣扎的小线团自言自语:“走,带你去新家。”
余光留意着身后,确认白线下车后,开心的直晃小线团,不管小线团怎么“喵喵”的抗议。
第一次进严昀家她只站在门口往里望了几眼,没有看到大厅角落放着一架钢琴,等严昀上楼换洗,她抱着小线团立在钢琴前,记得外公以前有送她去学钢琴,不过太辛苦她没坚持学。
“想听钢琴曲吗?我弹给你听吧。”
严昀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他艰难的下楼,又艰难的单脚跳过来,白线看着他觉得辛苦可怜就抬手给他一个搀扶,但严昀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和她一起坐在钢琴椅上。
“会弹吗?”严昀握着她的手放到黑白键上。
记忆里学过的知识练习的曲子已经模糊,白线摇头:“不会。”
严昀思索了几秒,旋律简单而好听的《ln love》在他指尖谱开。
他手指骨节分明而细长,很好看,白线盯着他指尖的弹动,默默记下。
严昀只弹了一节就停下,他始终看着她,知道她在认真看自己的指尖,所以停下后,他把她的手放在钢琴键上:“我教你弹吧?很简单的。”
“好啊。”
白线点头,不等严昀手把手教她就自己按下音键,然后接着弹下去,根本就不用严昀去教。
严昀很惊喜,但下一秒白线就弹错了音停下,不确定的看向严昀:“我弹错了吗?”
“嗯,不过弹错一个音而已,你应该接着弹下去。”严昀激动,比自己钢琴考十级成功还开心:“你以前是不是学过一点钢琴?”
“很久很久以前学过一点点,后来没坚持下去。”挺遗憾的。
白线手落会膝盖上,严昀又握住她的手:“我以前刚学的时候也很不情愿,是我妈妈监督我才学下去的,我哥哥夸我挺有音乐天赋,不过我觉得你音感比我好多了。”
“有吗?”白线不太相信,她记得自己闹着不想学钢琴时,老师可没有表现出遗憾。
“真的。”严昀捏着她的手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目光虔诚:“我保证。”
小洋楼院子里那个吻又浮现脑海,白线脸颊发热,把手抽回来放钢琴键上乱弹几下:“那……严老师不收学费吧?”
“当然不会。”
从开始的靠近试探,到拉进距离暧昧,现在严昀已经开始得寸进尺,明目张胆的索求:“亲我一下就好。”
他就在她耳边说话,温热气息扑在她耳朵上,痒痒的。
白线扇子似的睫毛轻颤,指尖越弹越没章法,蓦地扭头,亲在他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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