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绝对的碾压。任他手里有多少神权,在那些视线之下,最多不过是小聪明。
谁又能不绝望呢。
此时,邢远眼中的奥兰多进来便停在原地,然后还当场下跪,上身直接瘫倒,整一个失魂状态。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明明自己最多才看了他一眼。
邢远带着一丝疑惑,缓缓站起身,跟身边的房东交换了一下视线。
我去看看。邢远说着便往奥兰多跟前走去,若旁边有外人看着,估计大多都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房东也是饶有趣味地观望着。
接着,邢远停在了绝望的奥兰多面前,相当近距离地直视着奥兰多。
带着维度知识的高强度凝视一接近,奥兰多剧烈颤抖,理智崩了又崩,就是他再多备用大脑也追不上坍塌的速度。他死命地抓回意识,就见邢远站在他面前,视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无喜无悲,却像至高的审判,令人不禁臣服。
道格尔,大陆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最大的疯狂!然而本体却是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青年。
当前距离只剩一步,奥兰多却仍是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只觉得惊惧,好像面对他,实则面临整个文明,甚至是整个宇宙。你与他之间,存在无可弥补的规模差,只能被碾压!
不对,他这是要做什么?!
奥兰多心头一抽,然而接着,邢远突然就对他伸出了双手。因为他是下跪的姿势,邢远一伸手,几乎直接碰到了他的头颅。
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信号,一般来说,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无不带着支配和统治的意味,被人碰到关乎要害的关键位置,绝对是一种被统治、被掌控的信号。
奥兰多最厌恶这种信号,因为在他的心理建构里,他才是掌控一切的至高之主,神级之上的他无法掌控,但是在人的范围之内,他就该是人类第一位!
你话音未落。
下一秒,邢远毫无预兆地双手摸进了奥兰多的象,准确的说,是奥兰多大脑的象。
这太突然了,房东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观察着这一幕。
就见,邢远双手动了起来,好像在里面捣鼓着什么,翻来翻去,稍大一点动作的间隙里,甚至看得出他在里面竟是搬山移海,在寻找着什么。且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几分粗鲁,完全暴露出了他已经不把奥兰多当人看的下意识想法。
奥兰多痛苦不已,表情扭曲到极致,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却嘶喊不出声,因为大脑被完全操纵了不能做出任何妨碍搜脑的行为。
对方的残忍超乎想象!
奥兰多立刻理解了对方正在做什么,星空教会的高层如塔罗斯、院长那帮人知道他将神权以特殊手段藏在大脑的秘密,所以这个搜脑,绝对没错,就是为了搜出他脑子里面的神权!不好!
但已经晚了,邢远在大脑里翻了一轮后,手指像是摸到了什么,当即下手继续掏。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他真就将一团血瘤般的东西掏了出来。
那东西在他手里剧烈跳动,一看果然是心脏的形状。邢远抓着手中,低眸仔细一看,血瘤瞬间绽放白光,耀目无比,放在以前邢远一定会觉得刺眼,可现在他不躲不让,依然直视着血瘤。
白光褪去,血瘤外部结痂,嚓嚓脱皮,露出里面亮白光滑的本体,一个全身上下都长着翅膀的白色生物。
祂的头发是翅膀长的,背后每节脊椎骨都长出了翅膀,翅膀从后到前包裹着身体,不落一处,形成了包裹全身的衣服,肉眼或许看不太清,但用围观视角一看,它身上绝对有成千上万的大小翅膀,密密麻麻,层次分明,赫然就是一只翅膀成精的生物。
邢远惊异一怔,下意识对妖邪抱有警惕,正要收回手。
而这时,翅膀精有了意识,话音不知从哪儿起,突然就道:晚安,请放心,我对您只有感谢。
邢远眼神露出了疑惑。
翅膀在说话?
祂接着就表明了身份:我是光明神,您身上有我被夺走的部分神权,感谢您保管着祂。
祂说的是小白鸟。邢远这回听懂了,反手把小白鸟从袖袋掏了出来。
小白鸟嗅了嗅周围的气息,眼睛突然瞪大,冲上了翅膀精的怀抱,赫然一副父子团聚的景象,大翅膀和小翅膀紧紧地抱在一起。
邢远看到忍不住呆了几秒,心中飘出世界不思议物语的经典旋律。他没有打断温情场景,转头看向奥兰多,后者这波是带着绝望的惊惧。
然而邢远继续在他大脑里寻找其他神权,然后陆续掏出了更多神权,风神、雨神、雷神大陆近百年来只停在了传说中的环境神一个个现世。祂们出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暴怒,非要将奥兰多斯人撕碎碾碎,但一见邢远就平静了,默默地围绕左右,或以风的形态停留,或以符号的形态停留,神奇地默契统一。
不过,饶是祂们,在注意到始终观望全程的奈亚拉托提普之后,也不禁震惊和疑惑,对邢远的身份有所好奇,特别是窥见了邢远的眼睛之后。
眼睛是知识的窗户,对神来说,看眼睛基本就能看到知识的高低,或者说所在位格的高低,一般来说,祂们都会有所隐藏,至少不会那么坦荡地表明出来,但对面的青年却毫不在意,像是并没有这个意识,习惯地就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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