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掌心托着毛茸茸、湿冷的后脑勺,低头在沾满雪花的发顶吻了下。
“我来晚了。”
“小乖,我来晚了。”
一片风雪寂静。
并不好听、甚至是低哑的,仿佛极限拉扯嘶吼后的哭泣声,闷闷从风衣里传来:
“晚了——陆知寒——你来晚了。”
是她来晚了。
这么就不直接把他的心劈成两半呢?
陆知寒沉下目光,把控制不住大幅度颤抖着软下去的珍宝用力裹在怀里。
体温相触的那一秒,陆知寒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是他栽了。
是他心疼了。
—
“您好,哪位?”
陆知寒站在窄小的房门外,简要梗概了一下陈向晚家的突发情况。
“啊对对,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行——确认没事就行,啊对了,请问你是……。”
“工大计科系陆知寒。”
辅导员的声音迟疑了两秒,真心实意的问道:“是隔壁的那个陆同学——是吗?”
陆知寒应了声:“您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辅导员道:“不不不,没有了,那你和陈向晚转达一下,下次遇到突发情况也一定不要忘了和老师说一声,不然都是要按照旷课离校处理的——”
“好,劳烦。”
陆知寒一直听完,才挂了电话。
南大艺术系一班办公室。
姜新昊和范欣欣站在辅导员身前,看老师放下电话,立刻急匆匆的压低声音问:“导员,是晚晚吗!”
辅导员看了她们一眼,表情一言难尽:“是她男朋友,说是家里有急事,已经解决了,下周回来。”
“不是我说,你们这群学生啊,就是太不把老师和学校放在——”
范欣欣打断辅导员,一脸恍然:“老、老师,您刚才说联系到的是谁?”
辅导员疑惑看了她一眼:“陆知寒啊,隔壁工大计科系的新生,风云人物呢,咱们学校都有学生打听想要去他工作室——”
范欣欣更恍惚了。
对,是对。
名字也对,身份也对得上,陆知寒他,竟然真的找过去了。
不对———
所以为什么她们辅导员会这么自然的认为陆知寒是她们晚晚男、男朋友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了消息好歹是让人松一口气。
范欣欣又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悄悄看了一眼身侧姜新昊,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笑了笑。
是坦然无奈的笑。
他做不到像陆知寒一样了解陈向晚。
也做不到第一时间抛弃一切毫无顾忌的去只有一丝可能她在的地方。
他输了。
输得有理有据,甚至还要心甘情愿。
—
“阿姨好,我是陈向晚的同学陆知寒,之前见过您,当时没来得及打招呼,望您见谅。”
高大的男生站在比他瘦小一个头的妇人身前,微微俯下背说道。
陈母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她眼眶还红着,布满沧桑的脸被风雪吹得褶皱,搭在手臂上的手指动了下,才犹豫着说:“嗯,那阿姨叫你小陆?真是麻烦你了,还特意跑这一趟——”
“不麻烦。”
陆知寒说,他抬眼,视线落在跪在正门黑白相片前的陈向晚身上,缓慢的、低声开口:“有任何用的上我的地方,您不必客气。”
陈母顿了下,她视线顺着陆知寒看向自己女儿的视线,缓慢的蜷起手指,勉强笑笑道:“那怎么好麻烦你。”
稍微有些距离的客气话,陆知寒收回视线,没再说什么。
陆知寒陪陈向晚在村子里待了七天,不熟练的帮着处理陈奶奶的出殡事宜,漫天纸钱挥洒过后,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日子总要继续,陈父陈母的小铺子每天都交着不菲的押金,在处理完最后的事后当天晚上就急匆匆坐着火车赶回南宁县城。
陈向晚收拾一下留在老家的东西,稍晚一点直接回学校。
她坐在东屋的炕上,手指一点点拂过炕边的盒子,嘴角轻轻扬起不明显的弧度:“这里边是我初中时候折的千纸鹤,听说折满一个玻璃瓶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陆知寒站在炕沿边,低着视线看她。
暴雪已经过去了,细碎的暖阳照在白皙的侧脸上,把挺翘的鼻尖照得红润可人。
陈向晚忽然回过头,她的眼睛很亮,带着湖水一样的碧浪。
“陆知寒,你为什么过来?”
为什么在她需要的第一时间就赶在她身边?
陈向晚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或许,让她再度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的答案。
小姑娘目光柔韧坚定,搭在盒子上的手指却无意识的收紧了。
陆知寒喉结滚动了下。
他单臂插着衣袋,低头轻笑了声,抬眼看向陈向晚的视线带着散漫笑意:“你说呢?恶龙小公主。”
熟悉的称谓让陈向晚喉间紧了紧。
她低下眼,轻抿着唇角,抱着腿坐在炕边,小小的一团。
只是低下头而已,叫人觉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是别人觉得,
是他觉得。
陆知寒啧了声。
他掌心撑在炕檐,忽然半俯下身体,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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