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送, 可以等他生日-又或者过节什么的。
至于那地方服务员的态度, 陈向晚觉得有必要给凌优优重新纠正一下。
凌优优干脆利落回她:不可能!他们对那些奢侈品如数家珍, 穿的不是顶级的高奢最新款都能笑眯眯的劝退你,咱们贫民宝藏拼夕夕
消息卡断了,陈向晚也微微放下手。
她视线落在放在小凳子上折叠整齐的外套,慢慢的松开了咬着唇角的小犬齿, 然后又咬得更重了,以至于嘴角都微微弯起来。
原来陆知寒的外套, 是给她撑场子的。
凌优优也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狐疑的问:宝贝儿,你穿的是那条白裙子吗。
陈向晚回她:是吧…可能也不算
什么叫是吧,又不算?!
凌优优叉着腿,狂肆的啃了一西瓜,差点想追到这丫头床上疯狂摇着她脑袋问清楚。
“凌优优,换班了!”
凌优优吱一声:“知道了。”
那人没走, 想起来似的说:“哦对了,外边有人在等你。”
她笑眯眯的换上衣服, 抹了把凌优优纤白的下巴, “美人儿, 艳福不浅哦,是个小帅哥,穿得还是vonlur夏季新款,是个有钱崽。”
凌优优吐了西瓜籽,毫不示弱的眯着美艳的眼睛抛了个红唇,“没有姐姐美。”那女人被她逗得哈哈笑着转了个圈回个飞吻,走了。
出门还朝门外的小帅哥抛了个媚眼。
凌优优警告陈向晚给她一晚上想好怎么和她解释,三两下咬完剩下的西瓜,稳稳高抛在垃圾桶里。
“啪啪啪”
“好准头。”
凌优优侧目,她穿着夸张的打歌服,细碎灯光下精致的眉眼像被涂上一层虚假的光辉。
凌优优抱起肩,慢悠悠的吹了个口哨:“段小少爷来的可真准。”
段祁琩磨了磨牙,他彻底走进门,沿着鼻梁摩挲了把,盯着这尾鱼似的女生,咬牙切齿的说:“不掐着时间,怕是连根鱼翅都碰不到。”
凌优优噗嗤笑道,“尾巴尖还是能施舍一点的。”
-
风声划过身迹的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挥之不去。
陈向晚把自己裹成一颗蝉茧,在蓬松的小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圈,不但没睡着,精神还越发振奋。
她摸到床头的手机,打开一看,凌晨十一点半。
这么晚了-
陆知寒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已经睡了。
不,不,不能再想了!!!
陈向晚绷着小脸,一把把手机重新扣回床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穿上拖鞋,很小声的打开门,去卫生间洗个脸冷静一下。
陈家很小,卫生间就在厨房的边上,陈向晚动作都放得轻轻的,怕惊扰到隔壁屋子的陈父陈母,地板太老旧了,就是门稍微动一下,都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她去厨房,想要顺便倒杯水喝。
陈向晚摸索着,没有开灯,用手电筒薄弱的灯光照在拥挤的台子上。
陈母烧好备好的温水就摆在最中间,贴着一张小巧的便利贴-黄色的,方方正正的,是陈向晚高一时剩下来的。
:少喝些,润润嘴
陈向晚慢慢握紧纸条,嘴角压着,很不明显的弯了弯。
她轻手轻脚的端起水杯,轻撵着脚尖走路,走到门前时,却听到很低的一声声音。
叫的是‘晚晚。’
陈向晚怔楞了一秒,她从来没听到过陈父这么轻柔的叫过她的名字。
就好像,
就好像她也是谁的宝贝一样。
脚步忽然走不动了。
理智告诉陈向晚,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哪怕这两个人是她的父母。
但心跳和大脑却一点也紧绷不住冲动。
陈向晚站在黑暗中,低垂着头,细白的五指死死攥着冒着温和温度的玻璃杯。
“这照片,还是晚晚五岁时候的。”
“我闺女,好看。”
这是陈父憨沉的声音。
陈向晚紧抿着嘴巴,像是不知所措一样,慢慢咬住嘴角。
眼底却涌上一层遮不住的欢喜。
原来她们也关注过她的小时候。
“下学期的学费-”
“你不用操心,我都给晚晚算着攒着呢,大学晚晚考上哪个,咱们就供哪个。”
“俺们闺女,和别人家的丫头比也不能差什么。”
嘴角的笑意忽然僵持住了,嘴巴拉成一条直线,又露出两颗小牙,泄出一声没忍住的哭腔。
陈向晚猛地提起一口气,用力憋着,又圆又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盈着水波的光。
“对了,晚晚今天给我带的茶叶呢?”
“看你,急得,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茶叶就摆在那,还能跑了不成!”
拖鞋擦地的声音响起,陈向晚不知所措,关键时刻,她猛地打开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挤进门内,背靠着沉厚的门板,听着外边拖鞋走过的声音,水杯在手中微微晃动,纷乱的情绪让她表情都有些扭曲,最后化成无声的破涕为笑。
有两颗大树,并不参天,但是一直稳稳的立在她的头顶,遮挡风雨。
别的姑娘有的,陈向晚一个也不少。
-
黑峻峻的月光隐匿在云层中,几颗星星散乱在周围,微微散发着柔和的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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