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碑”一面绘蔷薇, 一面刻“XXX公某年某月某日著XX获甲/乙/丙等”字样, 甲等蔷薇涂金,乙等涂朱, 丙等素碑。
读书人多不事生产, 不通俗物, 过稿得到的稿费, 是非常体面的一种谋生方式。
而且《厄法寺周报》的流量简直可怕, 只要登上报纸, 瞬间就能家喻户晓。
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文名可以说是一个文人非常重要的东西,但不是每个人都像庄子叔一样,下笔如有神,靠硬实力积攒文名。
或者像谭玉书一样,根本不用自己写诗,别人一见他,回去就恨不得上赶着一天写八首诗怀念他,谭郎自己写的诗,都没赞美他的诗火,啥也不用干,靠一张脸,躺着就把饭吃了。
这两种天赋型选手,别人看着只有羡慕的份,而现在《厄法寺周报》这个平台,堪称人工造“神”,把厄法寺发布的主题仔细琢磨一下,万一超水平发挥被选中,那就直接火了。
所以每周来投的稿子几乎能把信箱撑满,能选上的都是百里挑一,被人戏称为“小科举”。
竞争难度越大,含金量越高,每个读书人都以得到金色“诗文碑”为荣,一时间厄法寺的“诗文碑”,成了读书人间最流行的装饰。
席间念报的人姓吴,腰上便挂着一块朱红的“诗文碑”,可见曾在往届诗文选拔中搏得第二,非常了不起。
只是不知厄法寺是怎么想的,这期的主题居然是“闺怨”,读罢《氓》,这群大男人都有点被冒犯的感觉。
“是谁人写了一首这样的诗,以妇人之口,抒发满腹不贤不淑的怨愤之词,居然也可以名列榜首。”
“署名无名氏,厄法寺不会是懒付稿酬,所以选了一个无名无姓之人吧。”
“厄法寺这期报纸,真是有失水准,乔兄以为如何?”
提到乔四郎,众人顿时殷切的看过去,等着听乔兄的高见。
乔四郎矜持的抬起下巴:“这恐怕是哪个深闺妇人所作,如今却有这样的女子,仗着读了些诗书,就自诩才女,卖弄才情,牢骚满腹,不是抱怨夫君,就是抱怨公婆,却忘了女子应当恪守的贤妻本分。若我说,女子生性轻浮,只知圣贤之表也,教她们读书,便易致邪,让一个好好的女儿家,变得不贤不孝。真正有见地的父母,应该教女儿的是恭顺贤淑之德,而不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一番话,顿时引起其他人的交口称赞:“乔兄果然字字珠玑、振聋发聩,若天下人皆奉乔兄之至理,则无不贤之人矣!”
众人的殷切追捧让乔四郎很受用,矜持的举起酒杯,又饮了一杯。
吴生见他喝的面露红光,便继续为他斟酒,眼睛一转:“听闻乔兄最近喜事将近,想必尊夫人定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
乔四郎皱起眉头,赵平卉出身商门,当他正室夫人,实在有些高攀了,岳父岳母身上,也带着一股子商家人的小气与粗鄙。
但赵平卉本人长的小家碧玉,还算漂亮,性子也和顺,没犯过什么大出格的事,他就不说什么了,于是道:“乡野之人,没什么出挑的,只不过她与我自幼定亲,耽误了年纪,现在一家人一门心思的逼着我快快成亲,我也只好应了。”
其他人顿时起哄,说他谦虚了,那吴生却沉吟不语,连连摇头叹气。
乔四郎不解:“吴兄,这是什么意思?”
姓吴的书生连忙起来告罪:“乔兄恕罪,只是在下想起一事,实在是为乔兄你感到惋惜啊。”
乔四郎惊讶:“什么事?”
吴生笑道:“贱内有幸,与郑相家能攀些亲戚,一次听贱内提起,郑相家的一位千金,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问及郑相属意人选,乔兄可知是谁?”
乔四郎的动作一顿,微笑道:“是谁?”
吴生哈哈大笑:“正是乔兄你啊!”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很快众人就开始轮番恭贺,乔四郎心中也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能进翰林院,便多蒙恩相提拔,若是再一举成为郑相的乘龙快婿,还怕以后不扶摇直上!
乔四郎激动的握酒杯的手都在颤抖,没想到吴生接下来一句话,瞬间将他打落谷底。
“谁能想到,乔兄竟然已经定亲了,你们说,可不可惜啊!”
其他人一听,顿时跟着叹气,但很快又有人接嘴:“吴兄此言谬矣,只是定亲而已,现在退亲也来得及啊!”
听到这话,乔四郎的眼睛又亮起来。
谁知吴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痴笑着摇摇头:“郑相为人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就算再欣赏一个人,又哪里会让人抛弃糟糠呢?如乔兄方才所说,已经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年龄,此刻退亲,姑娘家怎可善罢甘休。万一事情闹大,传到郑相耳朵里,以郑相的为人,该怎么看待乔兄呢?所以说不可不可,只能叹一声可惜喽。”
其他人听到这,都觉有道理,顿时跟着摇头叹气,乔四郎不由的紧紧捏住酒杯。
一群人喝得酩酊大醉,吴生最后也是喝得左右摇晃,乔四郎见状,立刻将他扶到了自己的家。
快到地方的时候,吴生突然晕眩下车,呕吐起来,乔四郎赶紧下去给他顺气。
吴生吐过之后,摇摇晃晃着指着不远处的宅子,醉醺醺道:“我一路过来,只见这家宅邸气派异常,与众不同,不知是谁家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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