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砾看了他一眼,伸出拇指摩挲在他的唇上,低低的笑了一声:“那你可要控制一下,别发出声音。”
“池兄!”
谭玉书整个人都烧起来,用仅存的理智,紧紧的抵挡着池砾目光幽深的进攻,眼看即将失守的时候,门再次响了。
两个人都是一滞,池砾平复一下呼吸,若无其事地对着门外高声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池小郎君,打扰你休息了。我刚刚去找玉郎,发现他不在他的房间,就想问问池小郎君,他在这吗?”
谭玉书的脊背一下子崩得笔直,镇定一下心神,对着门外若无其事道:“娘,我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玉郎,秉辰子仙师给你的安眠香你落我这了,我给你送来。”
“哦。”谭玉书打开门,对着他娘笑道:“我那里还有些,就没急着拿,不承想竟劳动娘你亲自送来了。”
扈春娘看了一眼谭玉书,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破绽,便笑道:“那就好,我也是顺手送上来,不费什么事。”
不过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池砾,嗔道:“你也是,这么晚了,大家都要睡了,你在池小郎君屋里干什么?”
谭玉书在开门之前就想好了对策,镇定自若道:“娘,就是你刚刚说的事,我找池兄问一下。”
“哦,原来 是这样。”
听起来,似乎还蛮合理的。
扈春娘笑了一下:“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你也别打扰池小郎君太晚。”
“好的娘。”
目送着扈春娘下楼,谭玉书立刻关上门,深深地吸口气。
池砾无比牙疼的抱起手臂,怀疑人生道:“为什么搞得好像咱们在偷情一样?”
谭玉书看向他,认真道:“池兄,不是好像,咱们就是在偷情啊。”
池砾:……
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白眼。
从他的角度来说,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就算是同性,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是完全不介意昭告天下,光明正大的谈的。
但谭玉书不一样,他从小生长在礼教森严的封建社会,不要说同性相爱,就算是想和一个喜欢的姑娘自由恋爱,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社会,都很大逆不道。
谭玉书他娘见多识广,不是传统的卫道士,比一般的古人开明多了。
但在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人摆脱不了“传宗接代”的观念,他娘一个古人,就更不用说了。
他自己也没有那么通情达理,肯定做不到像古代的贤妻良母那样,自己“不能生”,就给夫君纳个妾。
所以他八百年后都成不了扈春娘心目中的“好媳妇”,只能偷偷摸摸地当他谭大人的“外室”。
池砾有些烦躁,但也只能认了,毕竟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他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名分,就让谭玉书和他娘闹掰吧?
将视线缓缓移到谭玉书身上,不过现在这会,谭玉书他娘是真的走了吧?
看着他的眼神,谭玉书刚警觉,就被重新按在墙上,池砾的双手牢牢地扣住他的双手,咬着他耳朵道:“这回,可真要小点声了。”
谭玉书:……
“池兄……你真是胆大妄为!”
不过接下来的话很快便被吞没,谭玉书紧张的攥紧池砾的手指,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声响被两家父母发现。
池砾察觉到他的紧张,却更升起了一种恶作剧的心思,变本加厉地戏弄起来。
谭玉书:……
太过分了!
趁喘息的机会,一把将他推倒,难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色爆红的夺门而出。
那半含水波半含烟的一眼,刚好挠在池砾心坎上,一颗心登时跳得更快。还没等用眼神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捉住,就被冰冷的门板隔绝了。
伸出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和父母一起住是不方便啊,得找个时间搬出去。
不过屁股底下熟悉的羊皮触感,让他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谭玉书刚刚是不是又把他推到了?
可恶!力气大了不起啊,给他等着!
……
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平静地吃早饭。
谭玉书正低头认真地吃着,突然间,一个细微的声音点在桌子上。
一转头,就见池砾如常地把自己的鸡蛋摊在手心,抬着下巴看着他。
池砾不喜欢吃煮鸡蛋,每次都是谭玉书帮他吃,所以这很正常,于是便光明正大地伸出手拿走。
不过今天的鸡蛋,居然是剥了壳的,池砾还在上面用蛋壳画了一个哭哭脸,谭玉书忍不住一笑,看了他一眼,池砾板着脸,扭头吃饭,不去看他。
他要谭玉书知道,昨天他真生气了!
谭玉书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真幼稚,一口把脸咬掉!
扈春娘正和池母聊着一个最近一起追的电视剧内容,眼角就扫到这一幕,不知为什么就记到心里去了。
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她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
吃完饭,池砾和谭玉书就立刻赶去公司了。他活生生消失一个月,公司不知得乱成什么样呢。
果然一到公司,喻良朋就冲出来拽住他领带咆哮:“妈的,你被拐卖到山沟沟里去了吗?一直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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