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一同挂着蔷薇牌的人,不知为什么,莫名产生了一种集体荣誉感,所以就算还完账,那些人也只把牌子涂朱,继续挂着,好像这样,就能沾点厄法寺的佛气,和以前不一样了。
卖饼的和卖糖人的一起走着,突然看见街角开了一家新书斋,而且这家书斋也挂着蔷薇牌。
只不过这家的牌子与众不同,字面和花面都漆了金粉,看起来格外“高贵”,与他们的木蔷薇不同。
两个小贩顿时有点不舒服,一样是厄法寺的人,这家书斋为什么那么突出呢,便上前问了问挂牌子的小二:“这位小哥,为什么你家的蔷薇牌是金的呢?”
小二一回头,看着他们担子上的木牌笑道:“因为这家书斋,是厄法寺自己的铺子啊。”
小贩立刻恍然大悟,难怪纹样如此与众不同,原来是本家啊!顿时合掌对着“金蔷薇”拜了拜。
不过厄法寺高僧就是不一样啊,开的都是书铺,这可不是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能买的起的东西。
可他们不知道,厄法寺书斋卖的东西,他们还真买得起,因为他们卖的是报纸。
讲道理,一个“穿越人士”,来到古代都没搞出报纸的话,那多给穿越人士丢脸。
厄法寺的书斋,在京城每隔一段距离,就设一个,一个是卖书,另一个要卖的就是报纸。
作为厄法寺发行的报纸,自然要留一大块版面给厄法寺,每一期都会从来厄法寺题诗的人里面,挑出最佳者,给他们稿费并登报。
一来促进来厄法寺题诗的人的积极性,方便他做素材库;二来提高厄法寺在文人中的地位。
雍朝文人地位极高,说话声音大,得文人群体者得天下。
他又给提供稿费,又给提供宣传的,文人肯定趋之若鹜。
这首期刊登的,自然是庄子叔的《题厄法寺冬韭》,讲道理,要不是因为字数太多了,他本打算选三个人刊登来着。
剩下的,那自然是娱乐版面了,神秘的“东窗客”重出江湖,又编了一款“渡厄高僧”的故事。
不过写这次故事的时候,谭玉书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注音版《格林童话》,里面的故事还蛮有意思的,于是就本土化了一下“灰姑娘”、“恶毒继母”以及“高僧教母”。
不过在写的时候,谭玉书突然觉得,他们这儿的姑娘,一生都在被教导如何相夫教子,如何找个好夫婿,如果在童话故事里依然给她们灌输靠高嫁改变人生的观念,那有点太可悲了。
于是大笔一挥,改成靠渡厄高僧的指点,这个姑娘夺回家业,赚了大钱。
但在他们这个年代,女子有钱也守不住,所以又给女主设置了一个弟弟,让弟弟在她的教养下中了举人,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种矛盾冲突这么激烈的经典爽文,必然十分符合古代人的胃口,销量就靠它了。
现在谭玉书打个样,等以后给稿费的话,自然会有别人来写故事,雍朝什么都不多,就读书人多。
弄好了娱乐版面,当然还有广告位招租,这一期先是苗娘子面铺,和桃花阁脂粉。
等古人们get到广告的宣传威力,他就要大笔收钱了,不管什么时候,广告都是最赚钱的。
像什么寻物启事之类的功能,以后都慢慢弄起来。
至于定价,池砾给定了七文钱,一份面的价钱。
雍京作为首都,住在这儿的人大多很富有,一份报纸的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想必很愿意买来消遣,薄利多销。
都弄好后,将几吊铜钱砸到谭玉书面前:“稿费。”
哇!从池兄说做他钱袋子起,这还是谭玉书第一次见到回头钱!
顿时很高兴:“走,池兄,我领你去福鲜楼吃灌汤包!”
“好。”池砾理直气壮的答应了。
男人变坏的理由,多半是有钱,所以他要把谭玉书的钱都花光!
……
福仙楼的灌汤包堪称一绝,尤其是蟹黄包,极为鲜美,远近闻名。
池砾最近经过调理,胃口比以前好多了。
夹起一只汤包,晶莹剔透的面皮可以看见里面的汤汁,但又韧性十足,丝毫不会被夹破。轻轻啜一口,热腾腾的汤汁下肚,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鲜而不腻,唇齿间缠绵的都是蟹香,又润又滑,好吃的能把舌头吞掉。
这汤包好吃,自然也就贵,一屉就要一贯钱。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干了好几屉,不仅稿费没了,还又搭了一些。
吃完灌汤包,谭玉书又叫了一碗味道清淡的鲜汤收尾,坐在包间里发汗。
闲着无聊,问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池兄,报纸固然是个绝妙的主意,可印刷的成本很高,池兄确定能收回成本吗?”
池砾端起汤,这汤应该是某种鱼类并菌菇调制而成,味道鲜美却又不会喧宾夺主,破坏刚刚灌汤包的味觉,池砾尝着不错,便多饮了些,慢腾腾道:“印刷成本高,那就降低印刷成本。”
他之所以放手搞报纸,就是因为他下个要引进的东西,是“古登堡印刷机”。
印刷术的历史很久远,先是雕版印刷术,然后发展到活字印刷术。
但因为印刷时用的墨是水墨,木制或者陶瓷制的活字长期沾水的话,很容易报废变形,大大增加了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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