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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一眼——得不到的东西又何必去惦记。
而现在却有人因着他多无意地看了两眼,就专程买回来只为了哄他开心。
李缄低头在糖葫芦上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他弯了弯眼睛,将糖葫芦递到云稚嘴边:“一起吃……”
云稚便低头也咬了一口。
都城到底不如辽北冷,糖葫芦上的冰糖没完全冻实,入口有点发粘,对李缄来说无妨,却难以让一向挑剔的云小公子满意。
他将口中的山楂咽下,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还是幽州的糖葫芦最好吃!”
他语气微扬,带了对面前这支糖葫芦毫不掩饰的嫌弃,李缄听得好笑,故意问道:“有多好吃?”
“嗯……”云稚思索了一下,“山楂要比这个大,个个鲜红饱满,挖掉里面的果核在熬得金黄的糖浆里裹上又薄又均匀的一圈而后拿到室外放凉,咬起来是脆的,入口又酸又甜,还有点冰牙。”
他说着思绪有些飘散,许多陈年的回忆慢慢浮现在脑海里,“我从小就喜欢赖床,尤其到了冬日天气冷了宁可在床上躺一上午也不想去练功,大哥就给陈禁拿上一根糖葫芦,让他站在我床边吃,还故意咬得嘎嘣脆,我那时年纪小还没什么定力,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忍不住爬
起来,不甘不愿地去练功之后,才去大哥那儿讨一串他早就备好的糖葫芦。
后来我娘知道了觉得这东西吃多了无益,吩咐以后府里除了年节不准再买回来,我才渐渐吃得少了。”
云稚说话的时候,李缄格外自然地揽过他的肩膀,安抚一般轻轻拍了拍:“那以后我去了幽州,你要带我去吃。”
“我是没什么关系,但娘未必会答应,肯定会说你本就体弱,吃多了这些更是伤身……”云稚笑着看他,“不过年节的时候她应该就能松口,到时候我带你和枢儿一起,去街上慢慢吃。”
“行啊……”李缄也不介意他故意把自己和云枢放在一起,“只要不让云枢故意在我床边吃就行,我怕我忍不住起来抢。”
云稚下意识就想到了那副画面,跟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李缄也不急,一边慢吞吞地吃着糖葫芦,一边安静地等着。
等云稚终于止了笑,李缄刚好吃完一颗山楂,把糖葫芦又喂到云稚嘴边:“虽然没有幽州的好吃,但也还将就,再吃一点?”
“好……”云稚十分好说话地咬了颗山楂下来,指着前面含糊不清地开口,“再往前转转。”
李缄依旧揽着云稚的肩,轻轻点头:“好……”
他们先前也一起在都城的街巷上闲逛过,只是那时才刚在一起,满心满眼都在对方身上,根本无暇注意周边的种种。
现下却不一样,依旧在意对方,却更懂得去享受和对方一同经历过的种种。
都城的街市比幽州和平州都要热闹繁华,酒楼茶肆、古玩杂货一应俱全,沿街还有各种各样的摊位,胭脂首饰、杂耍玩物甚至刀枪剑戟、笔墨纸砚都应有尽有。
他们两个闲来无事,便一处一处逛过,很快李缄便发现。但凡他多看过两眼的东西,转过头就会出现在云稚手里,虽都是些小物件,积累下来却是不小的收获,李缄哭笑不得,在云稚摸出钱袋准备买那只他无意中碰过的花灯时终于忍不住出言阻止:“不是随意逛逛,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到底要送你什么当生辰礼……”云稚付了钱,将花灯拿过来放在李缄手里,“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缺,过往缺失的也都无法弥补。但还是想着只要我多买一样,以后你再瞧见这东西的时候就不会再想起小时候的困窘,而是想到我。”
李缄将那花灯紧紧握在掌心,另一只手和云稚十指交握:“从遇到你那日,就再也不会想起那些了。”
“那就好……”云稚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前面再看看。”
于是就继续逛下去,也继续买下去,李缄也不再阻拦,以至于二人回府的时候各种琐碎的东西几乎堆满了半个马车,陈禁听见动静出来,瞧见这副画面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你们这是把哪家店搬空了?”
“哪家店能有这么多东西?”云稚率先跳下马车,将李缄扶下车后朝车夫吩咐道,“就不卸车了,直接送到王府去。”
陈禁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李缄,最后转向云稚忍不住拊掌以示佩服。
天刚擦黑,府里亮起烛火,一片灯火通明。
陈禁最识时务,知道这日特殊,只闲聊了几句就直接把这二人送回了房里,还张罗着让云立把早就备好的酒菜送来,顺手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对比上一次过来,云稚房里发生了不小变化。先前那些堆得满地的书重新收拾过,整整齐齐地码在架子上。
书案上有几本单独的,像是云稚最近在看的,有本正摊开,像是昨晚才看过。
李缄随手拿起那本书翻了翻,发现是本兵法,随口问道:“怎么收拾了?”
云稚换掉虽然穿了一整日但一直裹在狐裘下连丁点灰土都没沾上的外袍,回过身看了一眼:“因为终于想明白记住一个人未必需要这些早晚会消失的痕迹,而是靠……”
他抬手用食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这里……”
李缄看了他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间房门被人敲响,云立带人将酒菜送了过来。
菜单是云稚早早拟好的,是数月的相处间逐渐发现的几乎不挑食的李缄比较偏爱的几道,外加些可口的糕点,一蛊精心熬制的汤羹,额外加了个泥炉用来温酒。
李缄在桌案前坐下,看着云稚拿起泥炉上的酒壶倒了一盏酒,递到自己面前却没有伸手去接。
云稚微有诧异:“只饮这一盏也不行?”
“不是……”李缄伸手将酒盏接了过来,“只是对着这个泥炉突然就想起在侯府对饮那晚。”
云稚抬眼看着李缄,也有一瞬的恍惚。
确实是有相似的,同样的冬夜,同样的泥炉,同样的只有他们二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那时他们两个一个前路未知,一个心神恍惚,连话都没多说几句,更不会料想到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生命里无法或缺的那部分。
“是有点像,却也完全不一样,因为今天是难寻的好日子……”云稚替自己也倒了一盏酒,眉眼微弯,“祝我的宣之生辰吉乐,美意延年。”
旁人受了祝福都是要道谢的,李缄却不,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云稚,听他把话说完,而后郑重点头:“好……”
就好像是和云稚达成了什么承诺。
两个酒盏碰在一起发出轻响,而后各自入喉。
李缄许久不饮酒,一时忘了这酒水的辛辣,忍不住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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