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勋爵不会动虞小姐的,我们总有时间带她走的。”
这么大的雨,项勋爵就是杀了他们所有人,尸体一埋,没有任何痕迹,陆家也会不知道。
“砰!”一声枪响,陆询在透过车窗,正好看见虞暧倒地的一幕。
他整个人癫狂起来,“停车!停车!”
陆小武强硬的拉住陆询,“陆爷!不能下去,会没命的!”
陆询强烈的挣扎,腹部的伤口大量出血,他不管不顾的大喊:“虞暧!暧暧!”
“让我下去!放开我!”
他拿起枪像疯了一样,抵住开车人的后脑勺,“停车!停啊!”
陆小武狠下心,趁他不理智时,打晕了他,然后用手捂住陆询腹部的伤口,说道:“继续开车!不能停!直接去海城医院取子弹!”
他们这趟带出来的人,只剩下几个了,必须保证陆询活着!
陆小武复杂的往后看了一眼,大雨连连,车窗后面已经看不清人影,他无比希望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又害怕她死了,陆爷的疯狂,让他心有余悸。
.........
项勋爵对准傅潮笙的这枪,非常精准,保证能一枪爆掉他的头!
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女人,这个庸俗爱财还怕疼怕死的女人,会替别人挡枪!
平常磕到碰到,蹭破一点皮都要娇气小半天的女人,居然破天荒的敢挡在他枪口前!
项勋爵慌乱的过去要抱起虞暧,声音颤抖,“我,我带你回去看医生。”
“不用了。”虞暧扯住他的衣领,“你的枪法真好。”
她左边胸口处,已经被大片的血液染红,项勋爵对自己的枪法从来都很自信,这一枪正中心口,她活不了了!
项勋爵的头发被雨水浇淋,垂落在额头前,雨水顺着头发滴落,掉在虞暧的脸上,她看见男人的双眼赤红,和寻常冷淡的眸子不同,像有泪涌出。
虞暧的手艰难的抬起,抚着他紧皱的眉心,“别哭啊。”
男人带着颤音,“为什么?”他不懂!
项勋爵心中闷疼难受,还有委屈灌满心头,“我对你不好吗?你不爱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怎么可以替别人挡枪!怎么能……死在他手中?
“我最爱阿爵了。”虞暧温和说道:“我只是不想他们死。”
项勋爵红着眼摇头,“你又在骗我!”最爱他,又怎么会替别人挡枪!
“嗯,我骗你了,我不爱你,你后面要找个好姑娘,不要找一个像我这样谎话连篇的骗子。”
虞暧唇角慢慢勾起一个笑容,“阿爵要找个好姑娘,做个好人,可不能再拿枪抵女孩子脑袋。”
眼泪刚流出,便被天空落下的雨水冲去,她头次用了最温柔的语气对项勋爵说:“读过书的女孩子,都不喜欢你这样的,也就只有我喜欢了。”
“叮,项勋爵好感值+1,攻略进度百分百!”
“我只要你的喜欢,你不能骗我!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项勋爵语气带着哀求,“你喜欢好人,我就做个好人,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我都能改,我只要你最爱我!只爱我!”
换谁都不行!只能是他!
“好啊,我只爱你,爱最好的你。”虞暧的眼神眷念,在项勋爵的注视下,垂手,缓慢闭眼,再无声息。
“虞暧!”项勋爵慌张惶恐的喊着她的名字,“虞暧!你别死!”
他把头埋在女人的脖颈,泪水倾盆而下,痛意席卷全身血液,雨水淋在身上,毛孔中都是侵入肺腑的寒意,他再也听不见这个女人的心跳声!
项勋爵激烈痛苦的嘶喊,让地上快疼晕的傅潮笙惊惶,他在地上,用唯一没有受伤的左手,费力的望虞暧尸体处爬。
腿上的伤,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的手指都在地面磨烂,艰难的爬行,他声音微弱,“暧暧……”
项勋爵抱起虞暧的尸体,冰冷的脸上毫无生气,像个死人。
他看着在地上像狗一样爬行的傅潮笙,面无表情抱着虞暧转身。
傅潮笙只差一点就能再看她一眼,可惜项勋爵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暧暧!暧暧!”傅潮笙浑身都在痛,这股痛意,深入在骨髓,剥皮刺骨!
他终究还是牵扯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傅潮笙只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他比陆询项勋爵等人,又好到哪去呢?不过是占了一个做好事的名头,甚至比他们更虚伪,他无比唾弃自己!
如果可以,下次换种方式遇见她吧,纯粹简单没有企图。
傅潮笙终于是撑不住倒在雨地里彻底昏死过去。
.........
王鹏从来没有见过项勋爵哭过,他跟着这位督军这么多年,对这个手段狠辣冷血的男人颇有了解。
项勋爵一直都是个狠人,被子弹打伤过好几次,刀捅入腹部几寸深,他都不会叫一句,更不会落一滴泪。
人生首次体会到眼泪,是在那个女人死的时候。
王鹏一辈子都很难忘记那天的场景,这几个男人之间没有一个是全身而退的,项勋爵抱着虞暧的尸体,不吃不喝好几天,直到尸体腐烂发丑,才肯安葬。
陆询伤了腹部,陆家出动了海城所有的名医才保下了他一条命,但身体却垮了,长期和药物相伴。
“我见过陆询了。”虞忧坐在王鹏面前,说道:“他膝下没有后人,他是一个匿名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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