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人活着就是为了争口气, 魔神不是人,但这口气他还是要争。
仔细想想, 上一个敢这么和他说话的, 大概已经去投了几轮胎了, 更别说还是个普通的凡人这么讲。
秉持着捏死一个凡人随时都可以的理念, 裴沐之也不急着动手。
在浪头的怂恿下,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回来的路上他几次三番在想,要不要回过头去把他捏死算了,浪头却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和他有说有笑的从平头顶下来。
裴沐之正一肚子没处撒,刚回去,便见濮怀瑾躺在床上,抬眼看他时,眼神朦胧,气也顿时消了一半,但还是觉得不高兴,黑着脸咬牙:“本座这副模样,说出去是魔神谁信?真是折损威严。”
濮怀瑾也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只见过他位高座之上,底下匍匐着黑压压一片魔修,任他呼来喝去,随意使唤。
现下他又气愤有恼怒,语气里还夹杂了一丝委屈的样子,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濮怀瑾没注意,自己的眼眸中已然含笑:“把衣裳换了,洗干净鞋底再进屋。”
他喜干净,目下容不得污秽,所有人都知道,更别提那人和个泥球似的。
那一抹笑意惊鸿一现,裴沐之看的有些失神。
他至今见过的濮怀瑾,有皱眉呵斥的时候,有一言不发时候,大多数时候是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恍惚间才发现,这么久似乎从未见他露出过一丁半点的笑意。
“你笑什么?”裴沐之迷惑。
濮怀瑾没想到一闪而过的笑意竟也能被他捕捉到,转过头装的一本正经:“没笑。”
这副若无其事的淡然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弄脏。
裴沐之突然反映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举步就往床边走,全然不管鞋底带的那层厚厚的泥土,径直踩了两排脚印,顺其自然在床榻旁坐下,侧手便将刚刚坐起身的人抱住。
“好啊,你敢耍本座!”
边说,他还故意蹭一蹭,将衣袍上沾染的泥土蹭到对方身上,不染纤尘的白裳上顿时多出一排泥痕。
心思得逞后,裴沐之得意的笑着将头埋进濮怀瑾的颈窝。
要脏一起脏,谁都别想跑。
濮怀瑾垂落眼眸,遮掩快溢出的笑意,伸手推扒在他身上的人:“没耍你,放开。”
裴沐之环住他腰肢的手臂又紧了紧:“不放。”
濮怀瑾低头,看着和他接近处的白衣成功被他弄上了泥,低声道:“放开,我去换身衣裳。”
裴沐之充耳不闻,已经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不放。”
“真不放?”
这话有用,裴沐之乖乖的把手松开。
濮怀瑾拢拢衣领,站起身去拿干净的衣袍。
裴沐之仍坐在床榻上,回想白日里的事,越想越来气,小小凡人居然敢挑衅自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破地方休想让本座再去第二次,明日本座便从魔界召几个人来,让他们去做,顺便还能过来伺候着,挺好。”
“不好,”濮怀瑾拒绝,随后淡淡道:“这样和换个地方把我关起来没有区别。”
派人日日守着,就如同被封入琉璃窗里的昙花,照不见月光,只能被困在那儿,任由旁人欣赏。
然而裴沐之察觉不到那么细腻处,但是有些不乐意了:“魔界魔神,什么都不做,日日在这儿陪你,你还敢说没区别?”
濮怀瑾无奈,自己说的并不是这个,不过裴沐之要气,就由着他气去。
虽然被蹭上泥土的只是外袍,濮怀瑾还是连着亵衣一同换掉,拉上纱帘阻绝外边看过来的目光。
裴沐之觉得此举有意思,起身走过来,语调嘲讽:“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本座没看过,又何必遮遮掩……”
话音未落,纱帘再次被拉开,里边的人已经换好衣服,并且穿着整齐。
濮怀瑾瞥了眼床榻,被裴沐之适才跳上来时印了个泥引子,便出声道:“今晚你睡床,我去睡软榻。”
“那怎么行!”
裴沐之几乎想都没想。
软榻狭小,没床榻那么宽敞,还不够软,濮怀瑾身子日渐重了,有些时候连床都睡不安稳,如何能去软榻将就。
他既阻止了,濮怀瑾也没坚持。
“既然如此,你把床褥换了,”说罢,顿了顿:“然后我睡床,你睡软榻。”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总感觉这几日濮怀瑾在自己面前胆子越发大了,戏耍不说,还敢让他去睡软榻,回想起刚把他带到沉珠宫时,那副宁为玉碎不可瓦全的样子,不强硬些他连眼神都不会给。
比起那时,冷的仿佛苍山冰雪,现在的濮怀瑾好像是略沾了几分烟火气。
不过裴沐之还是不乐意,濮怀瑾没从前那么抗拒他了,那怎么可以,自己那么恨他,他也该恨自己才对。
于是沉下脸,故意冷声道:“是不是本座近日来脾气太好,才让你有了本座好说话的错觉。”
濮怀瑾侧眸望他一眼,抬手将袍子内的头发拢出,不说话,只是朝着屋外软榻走去。
没走两步,手腕就被抓住,方才还在那儿振振有词放狠话的人,此时已经来到他身后,咬牙切齿:“行,本座去睡软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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