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勒,热腾腾的包子嘞。”
“娘子,看看这菜,自家种的,可水灵了。”
“姑娘,买花篮么,今早刚采的,可香了,你闻闻。”
曦光伴随着小贩们的叫卖声落入人间,漫出丝丝的烟火气,棠棠恍若身处其中,看到了热气氤氲的包子,白胖暄软,挂着水珠的青菜,翠绿晶莹,还有精致的小竹篮里鲜花,香气弥漫。
在桐花村,农闲时,村民也会将自家的青菜送到城里换些银钱,回来就会给自家的孩子带些零嘴,有时候是蜜饯,有时候是糖葫芦,总会引得孩子们欢呼雀跃。
她闭着眼,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日出门,为了避免麻烦,她穿着粉白色的高腰襦裙,上面是一件玉色的春衫,绾着双丫髻,一副小丫鬟的打扮。
可仍将她衬得肤白如玉,花容月貌。
季宴淮抬眼看她,以往在桐花村风吹日晒,皮肤总受了些损害,可来了长宁殿不过一月,如今就像天上的月亮,白得有些不近人情,触手丝滑,宛若上好的绸缎。
他觉得有些奇怪,能生出棠棠这般貌美姑娘的父母,想来容貌也是不俗,可在桐花村时,他记得人们谈起棠大夫,只说他心地善良,却没人提他容貌的,棠棠的娘更是从未有人谈起。
他带走棠棠时,他们的反应好似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接走一般。
他正想着,旁边的姑娘忽地睁开了眼,似是早晨的水雾腾到了她眼中,湿漉漉雾蒙蒙的,正一瞬不瞬打量着他。
“怎么了?”季宴淮问。
棠棠移开眼神,摇了摇头。
不过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哪怕闭着眼睛,她也难以忽视。
季宴淮正想说什么,就听宋纪道,“殿下,到了。”
棠棠看他,正想下意识地掀开帘子,就被季宴淮握住了手,“人多眼杂。”
她抿了抿唇,松了手。
季宴淮见她乖巧的模样,轻轻捏了捏她脸颊,“你在这里等会儿。”
她近日用的饭多了些,脸颊上总算是长了些肉。
那帘子一晃,她什么都还没瞧清,又落了下来。
“进去陪会儿姑娘。”
季宴淮低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细白的手指捏着帘子一角,悄悄掀开一点。
这里似乎是个什么铺子,前面排着长长的队,偶尔一个人走过,手中也拎着一个大大的油纸包。
她还想细瞧,身前的帘子轻轻一动,她连忙放了下去。
“姑娘。”兰芽弯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可季宴淮似被什么绊住了脚步,迟迟没有进来。
棠棠待得无聊,坐到刚刚季宴淮的位置,又悄悄掀了一角车帘,一旁的兰芽只当没看见,她便放心地往外面瞧了。
街上人来人往,一旁还摆了许多的小摊子,上面是一把青布大伞,摊主神色殷切热情,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突然,从那街角过来一行人,有男有女,穿着怪异清凉,他们身后跟着一辆花车,银红色纱幔,各色鲜花环绕,所过之处漫天花瓣,顿时花香四溢。
那顶上站着一位薄纱蒙面的姑娘,身段妖娆,穿着一条石榴红的金绣纱裙,层层叠叠,上身是银红色抹胸,坠着金色的流苏,雪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叮铃的金铃,随着她一动,清脆悦耳。
圆润丰致双臂上的嵌宝石金臂钏,还有纤长脖颈上的金环,让人心中莫名生出一丝隐秘的禁锢之意。
刚刚还形色匆匆的众人,纷纷在路旁站定,定定瞧着那九天之上的飞天仙女。
那女子只露出一双媚意荡漾的眼睛,似嗔似喜,臂间红色的披帛随着她的舞动袅袅生姿。
棠棠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不免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妖娆的女子。
“姑娘!”
兰芽叫了几声,她都没应,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顿时脸色通红,连忙将棠棠拉了回来。
看见她还有些痴痴的眼神,又觉得有些好笑,她还是第一次见着一个姑娘见着这种大胆的场面,不但不害羞捂眼,居然还比男人看得起劲。
“她是谁?”棠棠问兰芽。
以前,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临水镇,她那时候觉得那里就是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了,如今她不过是在马车里看到了京城的一角,便知道自己多么浅薄。
宛若被落在井底的青蛙,以为自己看见的便是全部了。
兰芽道,“这是坊间的舞队,他们接了表演,便要进城。”
棠棠心中一顿,似不经意问道,“出城?”
“是,这些坊间的舞队居无定所,今日在京都,明日或许就去了邓州了。”兰芽垂眼,拎起小几上的茶壶替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棠棠接过,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
她还想再问,季宴淮就撩起帘子进来了,手中拎着两个油纸包,和刚刚那些人手中的一模一样。
她觉得有些奇怪,堂堂太子殿下难道自己去排队买糕点了?
撞见她的眼神,季宴淮一笑,“怎么了,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
棠棠干脆不理他,将手中影青色的茶杯放下,缩在角落坐直了身子。
兰芽垂眼。
“下去吧。”季宴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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