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太子殿下不想见您......教礼仪的宫人尚未过来,公子有所不知,成婚是有成婚的规矩的,天下的新娘子,在临近成婚时都不能与自己的夫君相见,以免没了喜气,您要嫁的是太子,自然更是要严格遵守的。”
柯云楚的脸上一下焕发出了神采,“因为有规矩,所以嘉澜哥哥才不见我?”
翠儿内心有些酸楚地点点头。
他又重新开心起来,嘟囔着:“那要好好遵守规矩才行,不能让喜气没有了......”
因为知道了嘉澜哥哥不见自己的真相,柯云楚就放心了很多,乖乖地待在自己的院落里,不再去找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翠儿所说,为了保证他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来了一批礼仪官,来教授他各种各样的礼仪。
柯云楚学习能力慢而弱,可贵在认真,时间久了,那些礼仪官也摸清楚了柯云楚是个怎么样的人,虽然如同传闻中一样的傻,可嘴甜又肯下功夫,一点也不像一些官家小姐那般娇气多事,十分讨人喜欢。
柯云楚白天跟着她们学习太子妃的礼仪,晚上便缝制要送给风嘉澜的香囊。
缝香囊的手艺是以前在丞相府里学的,爹爹总是对着娘亲送给他的香囊发呆,他便想学了给爹爹做一个,果然爹爹很喜欢。
但他的手艺着实不怎么样,一个澜字总被他缝的歪歪扭扭,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看。
他请教了翠儿很多次,这已经是他做的第五个香囊了,手上戳了好多针眼,还起了丑丑的茧子,可是他不在乎,香囊好看就好了。
他原本只想往香囊里塞桃花瓣,可是有一次四皇子殿下过来,告诉他塞些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会更好,寓意着“早生贵子”。
柯云楚喜欢这个寓意,很开心地向四皇子道谢:“谢谢四皇子,我一定会给嘉澜哥哥生个漂亮的宝宝的!”
风嘉祺略带讥讽地勾了勾唇角:“不客气,本殿也期待你能给二皇兄‘生’个大胖小子,如果你能生的话。”
柯云楚不知道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只把这当成了四皇子对他们的祝福。
每晚柯云楚临睡前,都想着要不要多绣几针,他要赶在大婚的日子送给他,然后又爬起来继续缝,直到上下眼皮打架,看不清图案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香囊缝好两天后,就到了他们大婚的日子。
一大清早柯云楚便被拉扯起来沐浴换装,还有嬷嬷过来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着。
他好奇地问嬷嬷:“嬷嬷,这是在做什么呀?”
嬷嬷回答道:“奴婢在给太子妃上妆。”
“上妆?”
嬷嬷拿了一面铜镜给柯云楚,他往里面一看。
镜子里面的人白雪琼貌,明珠绛唇,眉心还有一点朱砂绘的花纹。
“嬷嬷,好奇怪,这是我吗?”
嬷嬷露出慈爱的笑容:“这当然是太子妃,今日太子妃在婚礼上一定能大放异彩。”
其实她们来之前还有些担心,男子就算长得再好看,脸部线条终究是不够柔和,缺少柔和的美感,她们生怕画出来的妆容没法让太子满意。
但是看到柯云楚的一瞬间,她们便知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柯云楚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她们说的太子妃就是自己,反应过来以后,害羞中又带了些雀跃。
外面迎亲的乐器声越来越近,柯云楚雀跃里又有一丝忐忑:“嘉澜哥哥会喜欢今天的我吗?”
翠儿笑道,“太子妃今日漂亮极了,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听了翠儿的话,他对今天的婚礼充满了憧憬。
不多时,和柯云楚一般,身穿大红喜服的风嘉澜进了门。
虽然冷着脸,却依然面如冠玉,气宇不凡,如若不是要遵守礼仪,柯云楚一定要赞美一番,他朝风嘉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硬生生憋着自己想上前的动作。
而风嘉澜虽然不想娶柯云楚,但也不得不承认,在看到他的那一刹被惊艳了。
想到外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知道多少人的心里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他突然觉得有些解气。
傻子虽傻,这一张脸却当真是天下无双,连他这般不好色之人都被震慑了,何况旁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柯云楚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喜笑颜开,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缓缓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风嘉澜按照流程把柯云楚接了出去。
男妻不需盖喜帕,傻子的容颜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那一刹那,他明显地听到了有人的抽气声。
风嘉澜扫视一圈,果然在众人的目光中看到了惊艳神色,原本心里的憋气稍稍舒缓了一些。
出席婚礼的皇帝是个替身,被易容成皇帝的样子,接受了他们的跪拜,而真正的皇帝还在密室里躺着。
风嘉澜暗想,倘若这喜没冲成,让他跪了除了皇帝和皇后以外的人的这笔账,一定也要算在那招摇撞骗的国师身上。
柯云楚被送入了婚房,而他还需要假惺惺地宴请宾客,余光看见祁容夏似乎朝自己走来,他心里紧了紧。
如今他已经和祁容夏一般高,两人可以平视,他看着祁容夏温润的眉眼,嘴唇微微动了,想说些什么。
祁容夏却带着温和地笑意,举起酒杯对他道:“太子殿下今日成婚,微臣敬太子一杯,太子和太子妃都是微臣的故人,太子这些年对太子妃的暗中相助微臣也看在眼里,相信太子和太子妃一定会相处的很好......太子妃是个很好的人......太子可要一定珍惜。”
第54章 新婚之夜
外面风云暗涌,而柯云楚身着一袭艳丽喜服,端坐在榻边,乖乖等着风嘉澜进来。
但他等了好久好久,坐得腰都酸了,他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柯云楚忍不住偷偷把腰背放松了一些,不再绷得那么紧,这才舒服了一些。
这软榻好柔软好舒服,他好想在上面躺一会儿,可是他不敢,因为怕嘉澜哥哥突然回来,看到的自己不守礼节的样子,他还想着他夸夸自己懂事守规矩呢。
抱着这种想法,他即使觉得腰背难受,也还是重新乖乖地挺直了脊背。
红烛已燃过半,柯云楚盯着那跳跃的烛光,就走神起来。
他的目光忽然被一抹红吸引,他屁股不安地动了动,终于耐不住寂寞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把那抹红拽在手里。
那是一张红色盖头,他以前也跟着爹爹喝过别人的喜酒,新娘子都是要盖红盖头的。
他觉得好玩,兴冲冲地自己把那红盖头盖在了头上,盖头下的嘴角偷偷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等会嘉澜哥哥进来会不会觉得惊喜呢?
柯云楚透过喜帕的缝隙盯着自己的脚尖,乖巧地等待着那个来挑起他的盖头的人。
直到他等得都有些困乏了,险些睡歪过去,才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瞬间打了个激灵,精神过来,把歪了的喜帕扶正,正襟危坐。
可奇怪的是,这向他走来的脚步声并不稳健,反而深一步浅一步,像是乱了气息,受了重伤。
这是嘉澜哥哥的脚步吗?
柯云楚有些疑惑,他的步伐应当是稳重有力吗才是。
“啪嗒——”
门被推开,夜晚的凉气涌入门内,柯云楚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门外吹来的风吹起了红盖头的一角,柯云楚隐约看到有人进来了,对方也是一袭红衣,的确是风嘉澜。
对方的脚步很虚浮,空气里飘着一阵酒香。
柯云楚盖着红盖头看不见人,只能看到对方的靴子,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扣着喜服上精致的花纹。
风嘉澜看着坐在软榻上的柯云楚,满脑子想到的都是祁容夏对他说过的话,每一字每一句表达的都是让自己好好对待他。
他脸色复杂,心有不甘,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小傻子能一直被祁容夏记挂了这么多年?
“嘉澜哥哥,你应该挑我的红盖头啦!”
风嘉澜迟迟没有动作,柯云楚主动催促道。
恬不知耻。风嘉澜心头火气越盛,直接一把抓起那红盖头扔到了一旁。
柯云楚一直在红盖头之下,已经适应了那种昏暗,如今被扯掉了盖头,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了这光线,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风嘉澜伸手挑起柯云楚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烛火在桌上燃烧摇曳着,将面前的明媚面容照亮。
风嘉澜冷笑一声道,“是长得足够好看,就是因为这么一张脸么......”
柯云楚听不出风嘉澜的讽刺,只当时他是在夸自己漂亮,有些羞涩的抿了抿唇角。
风嘉澜觉得他的笑容刺眼得很,捏着他的下巴的手力道不自觉的越来越大,让柯云楚觉得有些疼了,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嘉澜哥哥,好疼啊......”
那声音又软又腻得像能够滴出水般。
风嘉澜没有放开手,反而皱起眉头盯着柯云楚看了半晌,接着欺身吻了上去。
说是吻,却也不是。
柯云楚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疼痛,嘉澜哥哥好像小狗一样一直在咬自己,把他柔软的地方咬得又疼又火辣。
可他不敢挣扎,他知道这是他在亲近自己。
风嘉澜发泄够了,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被自己压倒在床上的柯云楚,他如瀑布般的黑发在大红色的喜床上铺散开来,越发显得肤白发黑。
风嘉澜的动作粗暴,柯云楚的嘴唇被咬得充了.血,颇有几分娇艳愈滴的意味。
柯云楚眼角湿润,可怜巴巴又委屈地看着他,风嘉澜却更是恼火,怒道,“怎么了,不想做?前些天还吵着说要做太子妃,叫这点准备都没有吗?”
然后又冷嘲了一声:“呵,本宫差点忘了,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别说伺候本宫,你怕是连自渎都不会吧?”
不料柯云楚抬手来抚平他的眉毛,小声说道:“嘉澜哥哥不要生气,楚楚知道的......楚楚要和嘉澜哥哥......圆房。”
圆房是他在大婚前上的课学的,嬷嬷怕他伺候得太子不高兴了,还着重给他讲了房中之术。
柯云楚说完,也难得的害羞起来。
风嘉澜看着他嫣红的脸颊在心里冷笑,“那你还愣着干嘛?还要本宫来伺候你不成?”
柯云楚回忆着嬷嬷教过他的内容,要为风嘉澜脱衣,可他连脱个衣服都磕磕巴巴地,半天没解开,还发了个死结。
风嘉澜被他那双外套身上胡乱触摸的手弄得邪 火更旺,不耐烦地伸手把他推开,他不察便被推倒在床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眼神清澈透亮,不染一丝污秽。
风嘉澜抬手拿过刚才被自己扔在不远处的红盖头,用那盖头蒙住了柯云楚的眼睛,在他的脑后打了个结。
柯云楚有些慌张起来,他不太喜欢黑暗,可风嘉澜偏偏蒙上了他的眼睛。
柯云楚温软的小手想要把盖头扯下来,却被风嘉澜一只手一把攥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太子的药引傻妃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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