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下楼声紧随而至。
    手突然被抓，洛安脖子往后一仰，人已经被拉着跑出去。
    “呼-慢点，呼-我，我跑不动了！”读书的时候百米冲刺都没这么快过，不知道跑了多久，洛安完全跑不动靠着路灯大口大口喘气。
    抬头时再看，陆南客还在原地等他。
    洛安喘着气：“谢，谢谢啊。”
    陆南客依旧冷淡：“收费一百。”
    洛安：..
    他张张嘴，又张张嘴，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
    “我没那么多钱。”
    身上满打满算也就两百块，算命去了一百，手上买的吃的去了十块，现在哪儿还有钱？
    陆南客扫他一眼：“可以赊账。”
    洛安眼睛一亮，觉得他还是很慷慨。
    陆南客：“一日利息三元。”
    洛安：..
    他嘴角微微抽搐，情不自禁低下身子，小心翼翼：“能不能，便宜点？”
    陆南客却看着他怂兮兮的样子蹙眉，眼里带着嫌弃，忽听见他大声道：“我给你打工吧！我做你临时助手！不要工资，你别收我利息？”
    空荡荡的街道中，洛安的声音随风飘散很远很远。
    面前的男人盯着他上下打量，摇头：“不需要。”
    洛安神色崩溃，好像看到了钱财离自己远去，见陆南客要走，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赶忙又追上去抓着人道：“你这么想要钱，我帮你找客户！一卦一百起步！”
    男人缓缓停下了脚步。
    第4章
    登堂入室
    夜风之中，偶尔有几声猫叫，男人转过身子，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他毫不客气道：“你没钱没房，今晚住哪儿都搞不定，怎么能帮我接单？”
    洛安惊讶，这人居然能看出来他没房，但想想刚刚他还能搞死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未知生物，洛安赶紧道：“我有微博！我微博有粉丝，可以帮你推荐！”
    “粉丝？”陆南客蹙眉，一脸怀疑。
    夜风冰冰凉凉吹在脸颊上，洛安神情尴尬：“啊，僵尸粉也算粉嘛。”
    陆南客淡淡转回身子，迈开步子离去。
    寒风卷着落叶丝丝得飞，发出隐晦的声音，像是在嘲笑洛安的不自量力。
    他盯着那人的背影，尴尬的笑容缓缓垮下来，今天一天，赔付违约金不说，解约之后身上仅剩的二百块钱还被这人要了一百过去，现在居然还倒欠对方一百块！
    洛安蓬松的头发在风里一晃一晃，好像它的主子一样无依无靠。
    “给我当长期助理，没有薪酬，一单提成三块。”前面已经走挺远的陆南客停下来说，洛安眼睛里一瞬间迸射出光彩，满含希冀抬眼望着他，就见他眼神淡漠说出了犹如天使降临人间的话：“包住，不包吃。”
    “好！”生怕他反悔，洛安在他最后的音节还没完全降落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说出自己的答案，双眼亮晶晶地哒哒哒跑过去，脑袋上的毛一送一送，非常会得寸进尺：“老板，刚刚那个东西是什么啊？”
    “老板，你怎么会这些本事的？”
    “你刚刚算我未来光明是根据什么算得？”
    “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刚那个男孩儿是要换我的脸吗？”
    “老板，老板..”
    不知道陆南客有没有后悔收这么一个货在身边当助理，但现在洛安本人兴致极为高昂，可见对这位老板的满意程度至少是百分之百。
    难怪他老板能来得这么快，原来这人就住在附近。
    距离那警察局直线距离不到八百米。
    洛安跟着人上楼，太晚了，电梯里一阵安静，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经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不由自主又往陆南客身边靠了靠。
    陆南客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的举动，没动弹。
    电梯停在最高的第二十层，出电梯之后左转的那家就是。
    陆南客摸出钥匙，看了看，把钥匙换了个方向插进孔里，扭了好几下，门应声而开。
    洛安跟着新鲜出炉的老板大步迈进去，走廊的灯光熄灭，屋子里一片黑暗，他看着堵在门口的陆南客，疑惑：“老板？”
    “嗯。”陆南客回应他，玄关处的感应灯亮起，洛安看见他老板视线微微顿了下，伸手将墙壁上的开关按开。
    白炽灯照出简约时尚的屋内装修，客厅看起来很大，陆南客随手给他指了个房间：“你睡那里。”
    说完便自顾自进屋，开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洛安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手里提着方便面，张张嘴，犹豫了下，喊道：“老板，你吃泡面吗？”
    里面传来一声冷静的：“不吃。”
    洛安便没再管了，摸索着将泡面泡出来吃掉，又将厨房收拾干净，折腾一天躺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
    这才有精力看见晚酒真人的信息。
    赶紧回了一条：“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有事，才刚休息。”
    对面的消息一如既往的及时：“嗯。”
    他盯着这条消息，嘴角无意识地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就算他在圈内闯荡十年，归来仍是糊咖，但俗话说得好，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然会给你开一扇窗，洛安一个星期前在得知公司不会跟他续约之后，心血来潮之际，想到了去搞游戏直播，他也真的去猫爪直播注册了账号，运气不错直播半小时就遇到了晚酒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