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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恍然一副吃得很挺开心的模样?
直哉深深的迷惑了,难不成是这芥末有问题?
虽然他倒是也知道,有一些的芥末会因为制作方法偏好的问题,刺激性不至于这么大,可就算再怎么柔和,也应该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要知道他下狠手放芥末的时候,可是抱着一定会被甚尔狠狠报复的决心的。
结果现在的情形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看了看甚尔,又看了看酱碟,终于,直哉有些不信邪地自己夹了个煎饺,往甚尔那盘酱碟中试着一蘸,举到眼前又犹豫了半晌,一脸纠结,到底还是送入了嘴中。
然后下一秒,直哉觉得,自己恍惚好像看见了前世的父母。
夺眶而出的眼泪伴随着被喉咙辛辣刺激而流下的鼻水,眼中一片朦胧已经看不清东西,而芥末浓烈的辛辣气息更是一鼓作气直冲脑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芥末涂抹在五官之上,不断刺激提醒他,你刚刚吃下了一大坨芥末蘸料。
“少爷!”真望见状,连忙有些慌张地拿过纸巾,给直哉轻柔地擦拭肆意横流的眼泪鼻水,关切道,“是不是被芥末呛住了,暂时别吸气,要不要我给您倒杯水?”不等直哉应答,就赶紧起身去接了杯温水,又马不停蹄地送到了直哉面前。
已然泪眼婆娑,鼻头泛红的直哉苦兮兮地接过水杯,仰头就是往嘴里一送,温润的液体柔和地冲刷稀释着他咽喉处的芥末残留,很好地缓解了辛辣带来的种种不适,不过余下的刺痛感仍旧没有完全消失,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鼻腔好像被过了火的小针一阵一阵地扎着,刺个没完。
眼角余光却见甚尔,嘴里依然津津有味地吃着饺子,看了他的惨状,竟然还十分好心情地又多吃了几个煎饺,这是在拿他当下饭菜吗?!
直哉气急,放下还未喝完的水杯,大声质问甚尔,“你难道都不会觉得呛的吗?”
只不过,因着他才被芥末狠狠呛了一下,嗓子眼有些被伤到,声音里带着一股软绵绵的沙哑,没有半点气势,甚至因为被呛出鼻水的缘故,末尾还透着些许鼻音的闷声,配合他那已经泛了圈红的眼眶,活脱脱一副小可怜模样。
可惜,甚尔对此毫不在意,就这点小事,他完全不会有多余的闲心去同情直哉,更何况臭小子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你调的酱碟,现在来问我?”他抬了抬眉头,眼神中带着恶劣的调侃,扬起嘴角道,“还真得谢谢你,不但弄了这么合我胃口的料碟,还附带演出。”
“你!”直哉气结,心中却不由得开始怀疑,难不成这也是天与咒缚带来的好处?
如果真是这样,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点。
就这直哉思索天与咒缚到底还有多少隐藏bug的时候,却听见身旁的真望突然叫了他一声,“少爷,请看一下这边。”
没有任何防备的,直哉以一张惨兮兮的流泪猫猫脸,转头看向了真望。
然后,又是一声熟悉的喀嚓声。
只见真望正举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眼熟的红色胶片小相机,一动不动地对着他,没有被挡住的下半张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拍完一张之后,右手迅速上卷,紧接着再次按下快门,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犹豫。
直哉:“......”
很好,这日子没法过了!
离开禅院的第一天,他就享用了一顿印象深刻的饺子大餐。
————
第二天清晨,从梦中醒来,一眼望到陌生的天花板时,直哉还有些发懵,没有完全清醒的大脑让他以为自己尚在梦中,好半晌,才彻底缓过神来,并真切的感受到,他确实已经离开禅院了。
离开禅院的第一晚,总体上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硬要说的话,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身心放松了许多,没了那种莫名其妙束手束脚的感觉,不然昨晚他也不至于玩性大发,故意想要捉弄甚尔,结果却害了自己。
一想到这儿,直哉就觉得自己的嗓子隐隐作痛,忍不住想要咳嗽两下。
清晨的日光穿透村落间淡淡的雾气,映照在直哉房间的窗台上,从窗帘的缝隙与玻璃间,挤入他的房间,肆意洒落在他浅色的枕被之上,有些晃到了他的眼睛。
打了个哈欠,直哉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就此起床,被窝很温暖舒适,可窗外的阳光看上去也很不错……不过,他也不着急就是了,现在他的心情就好像攒了三年调休,到今天终于一鼓作气全部用完,舒心快活都不足以完全表述他此刻心中的万千愉悦。
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考虑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还得在安全屋里至少待上一个星期左右。
在此期间,真望会密切关注外面——尤其是禅院宅周边的情况,至于消息渠道,真望倒是没有跟他细说,只提过之前她同那边有过一些合作,对方还算守信用,因此消息来源基本可靠。
直哉一下就联想到之前的炸弹,不由得多问了真望一句,和她联系的人叫什么名字。
“是一个叫作孔时雨的男人,曾是韩国籍贯,据说还曾是个刑事。”真望如此说道,“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风评还算不错,‘那里’的人也大都愿意同他合作,或是买卖获取一些消息之类的。”
昨晚他因为嗓子的缘故,知晓了同真望联系的人的名字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想起来,他怎么总觉得“孔时雨”这几个字耳熟的很。
是在哪儿见到过?还是什么时候听说过?
大概是早起有点低血糖的缘故,直哉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思索片刻之后也毫无结果,便不再去想,反正大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然他怎么可能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直哉如是想到。
脑中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倒是意外地把脑子里的那股子困劲儿给赶了出去,直哉干脆一个起身,伸了伸懒腰,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小狐狸睡衣慢吞吞地走出房间。
至于这身睡衣,当然还是真望准备的,也不知道真望离开禅院宅之后是不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恶趣味,拍照就不提了,还老是喜欢给他准备一些风格可爱色彩活泼的东西。
用手随意梳理了一下被睡乱的头发,睡眼惺忪中,直哉果不其然地看到厨房那边敞开的玻璃门上,已经出现一个忙碌的身影,来回于灶台之间。
“早啊,真望。”直哉揉了揉眼睛,提高声音打招呼道,嗓音里带着清晨早起特有的一丝丝沙哑质感,配合他尚未开始变声期的稚嫩,显得有些绵乎乎的。
“少爷早啊,您先去洗漱吧,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早餐了。”真望从厨房中探出脑袋回应道,依旧是梳着马尾的打扮,身前还系着方格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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