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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的浅色休闲衣, 且盘腿单坐着, 看上去比黑发少年高出不少。
只是他整个人懒懒地靠着黑发少年身上,不时伸手,看也不看地摸索着身旁地板上放着的零嘴果盘,捞出几个糖果, 囫囵吞进嘴中, 嘎嘣嘎嘣地狠狠咀嚼,好似故意要发出扰人的声响。
终于, 黑发少年忍无可忍, 合上了书本, 露出的封面上写着《暗夜男爵》的字样,放在一旁,看向懒靠在他身上,嘴里还不断发出噪音扰民的白发少年,脑门上气出青筋,“五条悟,你到底想干嘛!”
生气的人正是已然八岁的禅院直哉。
被凶了一脸的五条悟丝毫不慌,甚至人还依旧赖在直哉身上不肯起来,而直哉也同样没有气到将人赶下去,只是抖了抖被靠着的肩膀,一脸不耐烦,“问你话呢,这糖跟你有仇吗?要不要这么大动静。”
“......谁让你只顾着看小说,都不理我。”半晌,将碎糖渣滓全咽了下去,五条悟这才慢悠悠地应道,语气中满是抱怨,外加些许装出来的委屈,“我好不容易来一趟!”
“哪有不理你,不是说好等我看完这一节的吗。”直哉扶额,“都要做家主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再说了,哪又不容易了,你不是早学会瞬移了,想来随时都能来。”
如今的五条悟,较之三年前,其实力早已可以独自一人单枪匹马拔除一级咒灵,六眼能力的开发程度有了更加强劲地提升,对无下限术式的运用与施展也愈渐纯熟,几乎已经到了随手就能搓出一个咒术苍的程度。
而直哉口中的瞬移,则是以咒术苍为基础,将其准确定向使用,压缩两点之间的空间距离,达成近似瞬间移动的衍生效果,让他不用再浪费半点时间金钱,特意去乘坐新干线跑来京都。
至此,无论天涯海角,对于五条悟而言,都不过转瞬间即可抵达的距离,而能做到这些的他,眼下也才不过九岁的年纪。
也正因如此,五条家上下一致决定,将在五条悟十岁时,由他继承五条家主之位。
“你别弄错了,这家主又不是我想当的,不过能让我相对自由一点,也还算不错。”五条悟纠正道,“还有,瞬移也是很累人的,你变了,都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对我那么好了,从前还会主动帮我按摩眼睛,现在理都不理我!”
他大声控诉,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倒也不是五条悟夸张,到底他还未曾领悟反转术式,做不到24小时无间断无消耗地开启无下限模式,而六眼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能够接受的信息越发繁多冗杂,还是360度无死角的那种,出门在外还得随身戴着个墨镜,虽然聊胜于无,但至少能让他感觉好受些。
故而他说这些倒也不是完全在装可怜。
“......好了好了,我的错,所以我不是也让真望替你准备了那么多零嘴让你打发时间嘛。”直哉也晓得五条悟的确常常眼睛疲劳,明知道对方是故作夸张的成分,但话里还是不由得带上了些歉意,柔声道,“那我现在帮你揉揉?”
闻言五条悟这才恢复笑容,“这还差不多嘛。”说着便十分自然地枕到了直哉腿上。
直哉对此同样十分习惯,接过五条悟越发毛茸茸的脑袋,待人躺平后,便轻轻按压起熟悉的位置,有些好笑道,“又不是没教过你,自己按也行啊。”
“自己动手哪有你帮我来的舒服。”五条悟闭着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说白了不就是懒,”直哉不屑吐槽,继而又道,“其实......或许也可以让折鹤兰帮你用反转术式试试看?如果对你这种消耗过度的情况有用,等它将来分株了,我也好送你一株。”
“算了,你那宝贝兰草都三年了也没分出过一株,就算能治疗一些伤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还是省省你自己留着吧,毕竟现在你是真的一点咒力都没有了。”
五条悟说这些时虽是满嘴嫌弃的语气,但说白了,里面透着的意思不过还是他担心直哉。
三年时间,上千个日夜,足以改变许多事了。
譬如:让五条悟来禅院宅的次数越发频繁随性,让两人的相处模式更加亲近自然,也让直哉的咒力......彻底流失了个干干净净。
而他养的那株折鹤兰,虽说仍旧未曾分株,甚至都没怎么长大抽出新叶,但其咒力水平却已经趋于稳定自成体系,使用反转术式时,也不会消耗太过导致枯叶休眠。
两年前,甚尔因着竞争躯俱留队队长的位置,不得不去配合禅院咒术师执行任务时,一时不查,被临阵脱逃贪生怕死的年轻咒术师连累,原本他能轻松躲开,冷眼旁观这个垃圾咒术师的死亡,却不想被一击击中腹部。
当时委托拔除的,原本只是一只一级咒灵,也不清楚它的攻击是个什么邪门原理,突然间莫名威力大增,瞬间达到特级咒灵的程度,那一下差点贯穿了他的小腹,好在天与咒缚的身体素质极强,这才捡回一条小命,将那咒灵反杀。
等直哉知晓后,甚尔的伤口虽已经包扎完全,可他并不能够完全放心,把人强行带到自己的房间,想让折鹤兰试着使用反转术式为其治疗。
尽管当时的他并不清楚,折鹤兰到底有没有成功度过先前因为早使用术式,而被迫进入的休眠期。
好在,修养多日的兰草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甚尔也因为那次事件,成功当上了躯俱留队的副队长。
即便以他当时的功绩实力,做个队长已经绰绰有余。
直毘人虽是借着三贺日的咒灵事件,将禅院内部清洗了不少,但终究不过只是冰山一角,顽固愚昧的族中长老依旧盘根错节,驻守着古板的陈规陋俗,不肯承认甚尔。
甚尔本人倒是对此无所谓,毕竟这种事他早已经历过多次,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直哉养的那盆不起眼的杂草,竟然真会反转术式。
即使直哉一早便同他说过,他却从未放在心上,直到那盆杂草冒着诡异的绿光缠绕上他的腰身,将他的伤口瞬间治好之后,他才不得不信,直哉那臭小子果真撞了大运。
脑中一时想了许多,直哉手上揉压按摩的动作却没受半点影响,依旧流畅非常。
只是想到当时甚尔那难得呆愣的表情,还有事后板着一张脸,恶狠狠地告诉他,让他千万不能向外人提起折鹤兰的事时,那种威胁中又带着关切的凶巴巴表情,就莫名觉得很想笑。
“你还笑,现在半点咒力没有,又不像甚尔那混蛋一样是天与咒缚,还身处禅院这个地方,你倒是心大的很,一点都不慌。”即使闭着眼睛,五条悟的仍能从轻快的呼吸声中感受到直哉现下的心情,越发不满,嘀咕道,“说起来今天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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