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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往日里装出来的恭顺,今日的直哉,神情中所展露的只有淡漠,仿佛对什么都浑不在意一般。
恍惚间,直毘人以为自己看到了故去的亡妻——直哉的眉眼遗传了母亲,只是往日里神情倨傲,掩去了好看的眼角眉梢,难以让人发觉其本质。
此刻这双眼睛,却让他想起生下孩子后,被虚弱与压抑交织缠身而死去的妻子......的眉眼。
大病一场真的会让人的性格有如此颠覆地改变吗?
“父亲,”直哉忽然道,打断了直毘人的思绪,“明天起,我想让甚尔做我的陪练。”
直毘人闻言皱眉,暂且不再思索其他,“为何,之前的不好吗?”
“但甚尔的体术才是禅院家最强的,不是吗?”直哉歪头道,“我听说没人能打得过他,之前的陪练恐怕也是吧。”虽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体术老师是谁就是了。
直哉自然不是忽发奇想提出这么个请求,这几天里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想了很多,有前世,有将来。
直哉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得到如此偏爱,反复诈死,他既懒得深究,也不想再往复循环,走一条必死的老路,而四岁的身体也难以容许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更何况还没有觉醒术式,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
而前世作为一个普通人,体术也已经荒废许久,顶多还留着些简单的防身术。
所以目前看来,接近甚尔是他最好的选择。
往好处想,说不定还能搞好关系随甚尔一起逃离禅院家,就算不成,能摸到一星半点儿甚尔高超的体术技巧也是好的。
怎么说都是他赚了。
直毘人:“......”
直毘人:“臭小子,好歹给我放尊重点。”说着,将直哉歪倒的脑袋拍正,语气虽是斥责,动作却并没有用力,只是随后,动作一顿,大手抚住了直哉的额头。
直哉垂眸,没有说话,只是手却不自觉握紧。
两人的氛围一时间像是有些软化。
不多时,直毘人收回了手,并未对此作出什么解释,只是道,“我会安排,你好好休息。”
说罢,便起身离去。
直至拉开门时,才听见身后的直哉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似有若无。
直毘人顿了顿,没有回头,离开了。
软化些许的氛围重归冰冷,有几分刻意。
————
饭后,直哉让侍女给他找一株折鹤兰。
“记住,我要的是银边折鹤兰,不需要太大,大概这么大就好了。”直哉将双手靠拢比划了一下。
“是,直哉少爷是想栽种在室内吗?”侍女问道。
“嗯......”直哉应了一声,有些闷,软乎乎的没力气,“记得别弄错了。”
“是。”侍女应下,离开了。
既然想开了,也明白暂时走不了,直哉决定让自己好歹过舒坦一点。
前世的父母也养过银边折鹤兰。
两人将那盆折鹤兰养的极好,一簇紧挨着一簇,叶丛高高耸起,从中抽出的花茎自然垂落,末端又生成一小簇,交织重叠,开花时,白色的花朵疏散在叶丛中。
好看,也容易养活,再合适他不过。
直哉磨蹭指尖,这双手尚未覆盖过多茧子,肉肉的,嫩得能掐出水。
不过直哉在意的并非这个,而是萦绕于指尖的隐约咒力,在刚凝出来的一瞬间,便有消散的迹象。
或许有身体年纪尚小,控制力不足的缘故,再加上之前的二十多年里直哉毫无咒力,若要说作是对咒力的掌控生疏了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直哉心里对此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类似于某种描述不清的第六感,雾里看花,他也分辨不清这感觉究竟是好是坏。
好在四岁过于孱弱的身体也让他没法过多去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变强才是眼下的第一要务。
就是不知道甚尔会不会同意了,直哉心想,现在这个时间点,甚尔大概已经加入躯俱留队浑水摸鱼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脱离禅院,而自己却拜托直毘人让对方做陪练,怕是会打乱他的计划。
直哉很清楚,所以也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好歹也送了个橘子,就是不知道吃没吃。”直哉喃喃自语,不再去纠结咒力的奇怪。
享受过普通人的生活,感受过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直哉对所谓的咒术师身份,并不在意,也不抱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现在之所以想要训练,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毕竟他还能看见咒灵。
要是咒力真能完全消失,于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到时候脱离禅院更方便他去做一个普通人。
说不定还能将翻译的工作继续捡起来,直哉略有兴致地想到,甚至开始思考跑路之后该去什么地方定居。
不知道北海道怎么样,听说下雪很美?而且离得够远,貌似也没啥大事发生过......
啊,不过他有些怕冷,还是算了吧,虽然也很想看看那儿的积雪到底有多厚就是了。
就在直哉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之际,身后的影子却在不动声色间加深了几分,甚至越发凝实,如同泼洒的浓墨,难以晕染开。
然而,这样的变化却只维持了不过几个呼吸,待直哉起身后,又重归于寻常。
只是......
“啾——!”一声轻鸣在最后时刻,于黑影中传出,很轻。
直哉一愣,猛地回头看向身后。
什么也没有。
“奇怪......”直哉皱眉,刚才他明明就听到一声响动,可屋子里门窗紧闭,物品也摆放整齐,唯一的声响,只有秋风不时透过窗户细微缝隙所发出的声音。
“......难道我真睡糊涂了?”直哉不由叹息,就算身体再这么年轻,灵魂却已经逐渐老去,大概还是有些影响吧。
“唉,真的老了。”
直哉摇头晃脑,不住叹息,活脱脱一副老大爷模样,然而配上他那张小脸,只让人觉得反差萌,分明就是小孩刻意模仿大人,一股子故作成熟的违和感。
不过直哉这声感慨是发自真心的。
那声短暂的幻听,让他想起自己上辈子养的小鹦鹉了。
是一只珍珠玄凤,他十四岁那年“父母”送的生日礼物,他叫它点点,就因为那身斑点色的羽毛,十分简单明了。
算起来,点点也陪他十年了,按玄凤鹦鹉的年纪来算,点点如今也是老姑娘一个,本就是攀禽,上了年纪更懒得动弹,平日里就爱蹲在他肩头上打盹。
直哉做翻译工作有时熬夜太晚,也是它陪着。
或许真的太想念了吧,直哉有些无奈,连幻听都出来了。
搓了搓脸,便也不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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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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