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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塔尖的少爷们脾气再烂,也终究还是心思单纯的少年郎,而眼前的人已经在阴暗的道路上行走多年,变得强大、深沉、危险、不可掌控。
鹿野怜垂着眸,像是在思索将这样的狼引入室内是否值得,又像是在斟酌用词:“有您在这里,怜需要担忧什么呢?”
“你对谁都这么说吧。”禅院甚尔嗤笑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不会因为你三两句话就和狗一样……”
她抬起头,看着他嘴角的疤,粉色的眸中满是怜惜和柔软的歉意:“我很抱歉。”
嘴角这一道疤已经有些年头,不像从前那样柔软,反而变得浅淡而又坚硬。
她手指搭在上面,力道轻柔,像是在爱抚,指尖是凉的,叫禅院甚尔想起茶室前的水手舍。
洗过手,再挑起帘子走进去,正在研习茶道的女孩会朝他笑,递上来一杯茶。
有时候是抹茶,有时候是煎茶,随之附赠一些小点心,她从不以鄙夷的态度对待一个没有咒力的废人,而是坐在他的身边,以崇敬的目光看着他,叫他“大人”。
即使这样会招来更多的麻烦,但禅院甚尔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走进去,去找他那可笑的自尊。
她收回手,在这一刻,禅院甚尔觉得她就好像要把那段记忆、把他少年时期的自尊、把他仅有的骨头也一起抽掉。
这让他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腕。
挽留的动作在此时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察觉到自己妥协得如此轻易,男人有些不甘地抬眸看她。
她白净的脸庞被酒吧的灯光照的斑驳,低头看着被他攥住的手,没有讽刺他的行为,更没有摆出一副优胜者的自得姿态。
她只是笑了笑,以温柔而又怀念的语气:“自大人走后,家里的白茶就再没有人尝过了。”
**
家里多了禅院惠和禅院甚尔,原本的房子就显得有些拥挤,搬家的事也随之提上日程。
米花町处于东京的中心地段,按理说房子应该以公寓居多,但神奇的是,这里不仅有独门独栋的一户建,竟然连一般只坐落在山野海边的小别墅都可以买到。
可以让她种花的超大庭院、足够大家庭居住的宽敞户型、不会让190+的大个子撞脑袋的层高、保镖先生的健身房和游泳池、孩子们的玩乐空间……
米花町,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不管你的要求有多苛刻,总有一款完美的房子适合你。
别墅的装修出自大师之手,将传统日式与现代洋派巧妙地结合在了一处,典雅而又不失温馨,古朴的陈设添上脱俗的禅意,现代的电器又体现出了热闹的烟火气息。
一楼有四个卧室,太宰治挑了最里面那一间,其余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最外面的留给了保镖先生禅院甚尔。
二楼的主卧被五条悟通过电话霸占,大少爷拥有高专宿舍塞不下的衣服,即使在东京租了几个房子专门摆放也还嫌不够,因此,整层的衣帽间都尽数归他所有。
二楼另外两间卧室被留做客房,鹿野怜一个人住在三楼。
她从京都带过来的行李不多,孩子们的东西也都不太齐全,只过了半天,等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放学回来,他们就有了新的房间。
因为有电梯,所以他们不用迈着小短腿爬楼,到三楼找她的时候,她正坐在阳台,手里拿着花卉大全,和禅院惠一起挑选庭院里要种的花。
“不想上学了!”江户川乱步气鼓鼓地坐在毯子上,“上学回来,乱步的家都没有了。”
鹿野怜失笑:“不是和你们打电话了吗?昨天晚上,你们也一致通过了搬家的决定。”
“不管不管。”
江户川乱步委屈地要死:“我在苦兮兮上学,可是小惠在家里和姐姐选花,太可恶了。”
禅院惠懵懵懂懂地看过来,因为大哥哥身上没有恶意,所以他有点不太明白他口中的“可恶”是在针对谁。
太宰治难得和江户川乱步站在同一阵线,轻飘飘地说道:“他是不是该上幼儿园了?”
江户川乱步眼睛顿时亮起来:“没错,弟弟也该上幼儿园才对!”
禅院惠有点不安地往鹿野怜那边躲了躲,他总感觉幼儿园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在选。”
鹿野怜揉了揉禅院惠的脑袋以作安抚,朝另外两个弟弟笑:“只是弟弟比你们小,需要更长的时间接受外界的信息,所以提前带着他一起看。”
她拿起一旁的记事本,摊开摆在三个孩子面前,上面是搬家后的各项计划。
“庭院里种什么花可以慢慢挑,你们的日用品想不想自己去选?”
米花町有超大的购物商场,现在是放学后的高峰期,孩子们在游乐区的阳光下肆意玩闹,江户川乱步眯着眼睛看过去,像是有点好奇的样子。
鹿野怜问他:“要去玩吗?”
江户川乱步立即摇头,指了指“托管幼儿”这几个牌子:“乱步才不要被托管!”
“……”关注点难道不在‘幼儿’上面吗,太宰治今天对这个哥哥也很无语,江户川乱步逛商场就是看见什么都要停下来好奇一番,他才没有耐心等他。
太宰治牵着鹿野怜的手快步往前走,但是小豆丁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江户川乱步轻轻松松跟上。
“太宰你的腿好像小轮子啊,就是生锈了转不快的那种。”
太宰治才不想和幼稚儿童斗嘴,但是忍一时越想越气,在江户川乱步盯着冰淇淋看的时候,他扯了扯鹿野怜的手:“他今天已经吃过两个了。”
鹿野怜:“怎么会是两个?”
太宰治:“因为他把惠的那一个也吃掉了。”
江户川乱步:“……”
禅院惠一直乖乖攥着鹿野怜的手,太宰治低头看他,以诱导的语气:“乱步把你的冰淇淋抢走了,对吧?”
“不要胡说。”江户川乱步抱住禅院惠,“是小惠心甘情愿给我的!我们是好兄弟!”
鹿野怜弯起眼睛,一旁的禅院甚尔一愣,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这样明艳的笑容。
从小时候开始,她的笑就十分克制,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那样的神情在孩子脸上并不显得温柔,只会透出冷淡的疏离感,像是覆盖着一层朦胧的雾,叫人看不真切,觉得隔着云端。
禅院甚尔不明白是什么让她展露这样的笑颜,
他就从来没有看懂过她。
他曾经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渴望自由,于是带着她偷偷跑出禅院家,那时她的眼里没有多少喜悦,任他牵着到处乱走,明明他要比她大这么多,在她平静包容的目光下,禅院甚尔觉得他才是那个孩子。
“是我让甚尔大人带我出去的。”
在他要因此受罚的时候,她站在他身前,小小的个子挡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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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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