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使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你带兵救的刺史?
程敬微应道:正是,之前我家大令曾经忧心刺史强行调高租税容易引起百姓逆反之心,朝廷应当也知晓,交州之前才经历过一场叛乱,上一任交州刺史弃城而逃,如今交州还没安稳两天呢,此地民风彪悍,不能强压,所以便一直关注州城动向,不过当时刺史命令冯子猷调兵拱卫州城,大令本以为州城再安稳不过,却没料到
安抚使冷哼一声:冯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他转头对程敬微说道:刘刺史如今重伤未愈?
程敬微应道:正是,他本想强起迎接安抚使,只是被下官劝了回去,怕加重伤势,是以下官托大前来迎接安抚使,还请安抚使莫要见怪。
安抚使皱眉:既然他连起床都不能,又如何处理事务?
程敬微说道:如今州城事务处于停摆状态,除了一些紧急的,其他自然是要放一放,各县除了被叛军强占过的地方,其他也都很安稳,至少我们北带县是安稳的。
安抚使笑道:北带县,嗯,我在洛阳也曾听闻过骆无咎之名,算了,既然如此,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吧。
安抚使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先要了解情况,如今整个交州,除了刘延祐只怕只有眼前这个被派出来救人的县尉知道的比较多。
听一听他所说,然后再仔细探查一番,事情也就明朗了。
程敬微为的就是这个,要不然他主动跑一趟做什么?
于是他在安抚使这里也确凿了冯子猷在出事之后幸灾乐祸,又想要因危立功,所以按兵不动,后来又被仓皇逃窜的叛军所杀。
安抚使一边听一边顺手让旁边的刀笔吏记录下来。
程敬微知道,除非冯家掌握确切证据说是他杀了冯子猷,否则这个案子是翻不了了。
等都叙述完毕之后,程敬微忍不住说道:此外,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安抚使皱眉说道:你说。
程敬微左右看看,凑过来小声说道:实不相瞒,事发之后刘刺史曾言,太后寿辰刚过,不想扰了太后的好心情,所以没打算将此事上报,只是后来交州城破太过严重,我家大令左右为难之际,也担心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无法与叛军抗衡,是以才写了奏疏给朝廷,细究起来,此事终究不合时宜,不知安抚使能否将此事隐瞒下来?
安抚使一听就明白他是担心刘延祐知道之后会对那位少年县令不利。
他有些好奇问道:难道当初骆无咎就没想到这一点吗?
程敬微无奈说道:怎么没想到?当初我们也劝过,但是我家大令说这样拖下去于大唐于百姓都不利,蒙舍诏和邆睒诏对交州一直虎视眈眈,否则蒙舍诏那对父子为何每次都要来交州?若是交州乱下去,朝廷又没能及时派兵镇压,说不定蒙舍诏跟邆睒诏就会出兵占领,到那时候他岂不是成了大唐的罪人?是以哪怕知道此事暴露出来,刘延祐必然会打击报复,但大令还是坚持如此。
安抚使肃然起敬,忠诚和临危不惧本来就是人类最好的品质,哪怕在怎么阴暗的人也会被这两种品质所吸引。
他立刻应允说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透露给刘延祐。
反正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勘察实际情况,如今看来奏疏没有乱说,那么是谁写的奏疏自然并不重要。
安抚使不仅承诺甚至还开始替骆时行担心:只是刘刺史若是怀疑骆令又如何?
这就变成骆令了,程敬微心中好笑,表面上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之前在听闻安抚使前来的消息之后,刘刺史也曾经查过,我当时打了诳语,说是冯子猷上疏朝廷,使君他也信了。
安抚使一听便笑了:你倒机灵。
反正冯子猷如今是死无对证,还不是他们怎么说都行?
程敬微腼腆地笑了笑:也是无奈之举。
安抚使点头没再说什么,接下来的路上,他跟程敬微也算是相谈甚欢。
程敬微这个人,不想理人的时候摆出一副冷淡模样就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想要跟人交好,也能让对方身心舒畅。
为此安抚使在见到刘延祐的时候就特别配合程敬微,几乎跟他的说辞是一样的。
当然安抚使也是有意在保护骆时行,这么一位能抓六诏王还能治民的能人,摊上这么一位上峰也是可怜。
在他看来刘延祐刚愎自负又无能,若非他一意孤行,交州也不至于又出这么大的事情。
本来跟程敬微交谈让他心情好了一些,等进入交州城看到如今破败的城池,安抚使心里又不开心。
是以见到刘延祐的时候表情都不太好看。
叛军首领及其党羽尽皆伏诛,冯子猷也死了,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调查的。
是以安抚使也没打算多留,准备回去禀报朝廷。
他临走之时,刘延祐送了许多珍宝给他,小心问道:不知朝廷会如何处置于我?
从安抚使的态度中刘延祐就知道他肯定得不了好,如今他也就希望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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