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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便回。”
江懿微微瞪大眼睛:“你……”
可那车夫腿脚麻利,还未等他将话说完就跑远了。
裴向云就势扒在轿厢的窗上,一双黑眸中满是恳求:“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从陇西回来时在哪县城中遇见的事吗?万一再出现一个「城登县」,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江懿垂眸看着他那张满是灰尘的脸,沉默不语。
裴向云到底还是没什么底气和他对视,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又小了几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很好用,对你来说是一把合格的刀,不是吗?”
他说的倒是没错。
狼崽子虽然心中想法大逆不道,但身手不凡,若是能一直这样听自己的话,让他陪在身边倒是相当有安全感。
可现在他知道裴向云并非全然一张白纸后,不得不开始思索他的「听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心。
裴向云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怀疑,心里蓦地痛了下,轻声道:“我绝对不会害你的,你信我。”
“我可不能轻信你。”
江懿轻笑一声,勾着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上辈子我也是这样信任你的,你给了我什么?”
裴向云眉心微蹙:“上辈子确实是我错了,但我现在……我现在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前世他看着那人的身体在自己怀中冰冷,而后十年四处求索,渴望遇见什么能让人死而复生的秘术或能人异士,一直到死还抱着找到眼前人转世的希望。
如今有机会重来一次,他如何能不珍惜?
“上辈子我等了你十年……”裴向云的声音有些沙哑,双眸微红,“我……找遍了整个中原,想着或许能见到你的转世,可我什么都没找到。你也从未来梦中看过我,是真的那么恨那么不想见我吗?”
江懿捏着他下巴的指尖微顿,面上仍波澜不惊,可心头仍不可避免地悸动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听裴向云说起「上辈子」。
“后来我身体越来越差,但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裴向云的声音中有几分哽咽:“这世间没有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早些死了投胎,要是下辈子你……你不认得我了怎么办?”
他目光近乎惶恐地看着自己执念了两辈子的人:“我真的很想你,发现能重来一次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找了你十年,现在怎么会舍得伤害你?我……”
江懿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话:“武力行不通,现在开始和我打感情牌了?”
狼崽子双目微睁,继而其中的微光慢慢熄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绝望。
“你要知道,你等的十年,你遭的罪受的苦全是你自作自受……”江懿唇角轻翘,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向自己摇尾乞怜的人,“本来可以过好日子的,但你非要亲手将一切毁了,如今在我面前和怨妇一样啰啰嗦嗦,你不觉得自己丢人吗?”
“更何况你上辈子如何凄惨与我说有什么用?是我要你这么惨的吗?你过得好与不好,和我这个死人有什么关系?”
他松开钳着裴向云下巴的手,似乎不打算再和他多说了。
裴向云面色骤然变得灰败,徒劳地要去抓住那人的手,却抓了个空。
“江懿,求求你。”
裴向云说着便要给他跪下:“你别丢下我,哪怕是留在你身边让我帮你挡刀枪,让我替你去死呢?”
“我求求你了。”
若是上辈子的裴向云,断然不会让自己这样卑微地去祈求旁人,哪怕是江懿也不行,多半已经动用拳脚与武力让对方服软了。
可这重活的一次来之不易,他怎可能轻易放弃?
哪怕折了傲骨,被敲碎了脊梁,他也求那人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毕竟确实是自己错了。
江懿支着侧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倒是真的不明白你在执着什么,宁可给我当狗也不愿要我给你的自由,裴向云,你是疯了吧?”
裴向云低声喃喃道:“我早就疯了。”
或许在上辈子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疯了。
“我不知道我再说些什么能让你相信我……”裴向云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但是我保证,我会死在你前面。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他说完后等了许久也未听见那人再说什么,一颗心慢慢坠回了谷底。
这回是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不远处那买干粮的车夫已经在往回走了,他咬着牙,还想再说什么,却听那人轻叹一声,似有几分无奈:“滚上来……”
裴向云蓦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诧异与惊喜:“你……”
江懿却早已从那轿厢的窗口离开,似乎懒得再看他一眼:“你若是再废话便一直跪在下头吧。”
裴向云蓦地从地上站起身,连滚带爬地进了轿厢,却想起自己方才追车时摔了好几次,眼下定然一身一脸的灰土。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江懿,轻声道:“师……江大人,我身上好像有些脏,要不我……”
江懿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想找个地方洗一洗?”
裴向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记得老师很爱干净,自己这番模样站在他身边,会让老师觉得丢人吧?
“一条狗有什么干不干净可言……”江懿收回目光,声音慵懒,“听主人的话,好用便行了,干净与否重要吗?”
裴向云抿着唇低头:“江大人说的是。”
他小心地找了个角落坐下,特意离江懿远了一些,生怕老师看着不顺眼又将自己赶下车。
江懿恹恹地翻着手里的文书,忍着那道再次出现的若即若离的目光,半晌后轻声道:“裴向云……”
裴向云正悄悄看他,忽然被人点了名,身子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既然你方才也说了会死在我前面,那我提醒你一句……”江懿慢条斯理道,“如果你真的遇见危险,我不会救你。”
“我知道……”
裴向云听见他说这个,反而松了口气,面上的紧张和惊慌也消失了些许,隐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你不用救我,保护好自己就行。”
这有什么好笑的。
蠢货……
江懿挑眉:“你笑什么?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若你后悔了,现在下去还来得及。说了不会管你就是真不管,别以为我在吓唬你。”
裴向云懂的。
这人惯常心狠,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说不管自己也绝对是说到做到,断然不存在什么「欲擒故纵」或「放狠话」的心思。
可他不在乎。
他性子偏执得很,不能待在江懿身边对他来说简直可以算生不如死。
更何况本就是他错在先,如果有机会能替心悦之人赴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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