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道:“在钱大人的手中发现一张染血的信纸。”
余之靖几步走过去道:“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他从小太监手中抢过那一团皱巴巴的信纸,打开一看,立刻狂喜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这一切都是余之棘的诡计。”
元丰帝表情越发阴沉道:“是什么?”
“这是钱枫害怕被人杀害,将余之棘是如何和他勾结诬陷卫将军的经过都写下来了。”余之靖举着信道:“钱枫在信上说余之棘害怕他将阴谋暴露,准备将他和卫将军一起解决了,他害怕自己随时会遇到危险,所以才将事情始末都写下来。”
甘庸眼神上闪烁,他走过去拿起信纸看了两眼,然后抬头对元丰帝道:“臣与钱侍郎也曾共事过一段时日,臣熟悉他的笔迹,这封信上所写的的确确是钱侍郎的亲笔字。”
甘庸的学问大家都是服气的,听到他这么说在场大臣们表情都是变了数变,特别是那些投靠了余之棘的人。
元丰帝道:“给朕看看。”
甘庸捧着书信递给李福海,李福海小心翼翼的将书信交道元丰帝手上。元丰帝看着那皱皱巴巴的纸,心想这一定是钱枫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匆忙藏在手心的。他仔细的看了上面的字,字迹的确是钱枫的。
而上面所写的桩桩件件正好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了,他的心顿时就冷了一截。
元丰帝对于余之棘这个儿子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他精明能干城府极深,在才干上他是比余之靖更合适的储君之选。但是余之棘是断袖,家中男宠无数,只娶了一位王妃,还将其冷落在府中,听说地位连男宠都不如。
大荣民风开放,附庸风雅豢养两个娈童本无伤大雅。但是大荣的国君绝不能是个断袖,元丰帝无法想象后宫都住满男宠的样子。
倘若能保住余之靖,牺牲一个余之棘也是无妨的。元丰帝心中是这样想的,他道:“宣余之棘。”
余之棘知道今天的早朝会有热闹,他也知道了余之靖被宣的消息。钱枫是他杀的,桌子上那张写着钱枫和余之靖罪证的纸也是他找人放的。他心中还很得意,原本能使卫燎和余之靖反目他就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还能顺便将余之靖收拾了,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手上捧着一盒珍珠,准备去后宫看望皇后。皇后无子,他的生母早已去世,拉拢皇后对他争夺储君之位有好处。
他快要走到后宫,突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喊他。
“吴王殿下!”
余之棘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过来。余之棘知道他,这个太监是在父皇身边伺候的。
小太监跑过来道:“殿下,皇上宣您皇极殿觐见。”
余之棘眉毛一皱,本能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道:“这位公公可知是什么事?本王正准备去看望母后。”
小太监低着头不敢多说道:“皇上宣您,好像挺着急的,奴才也不敢多说。”
余之棘拿着装珍珠的盒子抬脚就往皇极殿去了,父皇宣他他不能不去。他一路走到皇极殿,殿中气氛诡异,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余之棘深吸口气,镇定下来跪下道:“儿臣给父皇请安了。”
元丰帝道:“来的这么快,是在宫里吗?”
余之棘举起手上的盒子道:“儿臣新得了上好的南海珍珠,正准备去给母后请安。”
“还算你孝顺。”元丰帝道:“户部侍郎钱枫昨日夜里惨死家中你可知道?”
“什么?”余之棘一脸的错愕道:“钱大人死了?怎么死的?”
余之靖冷笑道:“他是怎么死的你会不知道?”
余之棘心跳渐渐加速,他道:“你什么意思?就不能好好说话?如此不阴不阳。”
“余之棘啊余之棘,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余之靖将那张带血的书信递给他道:“这是在钱侍郎尸体上发现的,你昨日杀人灭口之时就没有好好检查一下吗?”
余之棘瞪着他将信纸拿过来一看,就觉眼前阵阵发黑。他丝毫不怀疑这不是钱枫写的,因为就算余之靖要害他,也不可能算到他会在昨日夜晚杀害钱枫。他抬头看向元丰帝,就见元丰帝目光幽暗的看着他。
余之棘吓了一跳,辩解道:“这是有人陷害,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与卫燎将军无冤无仇。”
“你和他无冤无仇?”余之靖道:“我和卫将军也无冤无仇啊,不是照样被你陷害?”
“余之靖你为何总是针对我?”余之棘急道:“你以为你斗垮了我你就是太子了吗?”
余之靖:“你……”
元丰帝怒道:“混账东西!”
余之棘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没有理由陷害卫将军啊,这上面写的纯属子虚乌有。儿臣……儿臣与那卫寒也是有交情的,卫将军会偏向谁那也不一定呢,儿臣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你也和卫寒有交情?”元丰帝道:“宣卫寒。”
余之棘道:“儿臣一向喜爱结交有学之士,那日春闱放榜,儿臣巧遇高中第四名的卫寒,心生结交之意。就请他上楼一叙,儿臣与他相谈甚欢,约定有机会来府相聚。”
元丰帝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余之棘道:“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过了一会儿卫寒来了,他慢慢走进皇极殿内,跪拜道:“臣卫寒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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