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苏时康和他不一样,他是个直男,以后是要娶老婆的。
所以苏时康现在变得努力了,凭借他的外貌和实力条件,总不会差一个共度余生的人,而且他又
他骨子里又这么温柔,这么浪漫。
不会有人不愿意跟他,他不差一个伴侣。现在谌维觉得有人愿意跟他了,心里却不知为什么酸溜溜的,不是很舒服。
他下意识地去想谢衡东,发现经历过时间的冲刷,他对谢衡东也没那么执著不堪了。
其实他在高中时就觉得苏时康是个特别好的人,他的内心根本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样,只不过那时他跟谢衡东在一起,没多少精力也不愿分出过多的目光来看待他,现在他和苏时康相处久了,以前的种种和暑假相处的种种就全都扑面而来,过去和现在占据着他的大脑,让他负压极重。
他开始想现在每天和他朝夕相对甚至同房而卧的人,越来越苦恼。
谌维不禁觉得,自己分手后因为想要换个环境分散注意力,是不是将自己再一次地推进了火坑?
该死的,他怎么就能是个gay。
这个问题谌维没想多久,因为苏奶奶在院子里叫他。
维维啊,奶奶去地里种菜,你在家好好待着啊!
啊?谌维掀起帘子走出去,康崽让您等他回来呢!您别去了,等他回来我陪他一块儿去!
不喽不喽。苏奶奶道:回来还有事情交给他做呢!他太忙了,也不能啥事都交给他干,趁着我这个老太太现在还干的动。
我可以干。
怎么能让你干呢?在家好好歇着,啊?
老太太执意要去种菜,谌维见她这样子不放心,就主动帮她拿起来菜篮子,奶奶我跟你一块去,我也能干的。
维维你
老太太刚想拒绝,谌维就笑着替她开了门,走吧奶奶。
烈阳高照,谌维跟着苏奶奶七弯八绕,绕道了一个丘陵地带。
那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种了各种各样的蔬菜,还有一个田野单独拎出来,种了一个田的香樟树。
奶奶。谌维没来过乡下,就开始问,这家人好奇怪,有田不种菜,非要种一田的树。
哎呦维维啊苏奶奶耐心地解释:你是城里来的肯定不懂,政府这一带要拆迁,大家都是忙着植树造房子来获取拆迁费的。
原来。
到了地后,发现园子里的草又长了,苏奶奶就开始下地拔草。
那草是带刺的,苏奶奶带了手套。
谌维看着她拔,看着看着也就会了,他下来也开始跟着拔。
哎呦!这草有刺,奶奶来拔就好苏奶奶让谌维上岸。
没事奶奶,我连根拔,底下没有刺。
苏奶奶拗不过年轻人,不放心地看着他拔了几根,然后低下头叹了口气,开始劳作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苏奶奶原本打算撒好种子就回家的,可是今天干了一上午事情还没做完,他们下午还得过来。
谌维没什么不耐烦,他回家后就下面条,和苏奶奶吃完后又跟着下地了。
他那时就在想,他跟着苏奶奶的这一天,原来是苏时康的十多年。
他这一天学了不少东西,虽然辛苦,但谌维觉得心情很不错,他突然觉得他经历的那些都不是个事儿了。
原来这社会有那么多个阶层,原来在生活的压力面前什么都不算。他们这阶层的人挥金如土,别的阶层的人含辛茹苦,只为了有钱人视如草芥的碎银几两。
夕阳西下,种子也撒完了。
苏奶奶觉得累,就坐在岸边休息。她指着不远处山坡的最高点,对谌维道:看到那个地方了吗?你跑过去看看,很漂亮!
谌维回过头,见那小山坡上立着一棵大桑树,桑树上系着很多红丝带。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就流行的一句话,也是很多人都思考的问题,那就是山的那边是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的人说山的那边是海,有的人说是故乡,也有的人说山的那边还是山
然而真相是什么,只有走过去看看才知道。
所以谌维过去了。
那是西边,夕阳西下的地方。
他爬上那座小山丘,而后看到了他这十八年都不曾看过的世界。
那是一片很大的淡水湖,湖水一片翠绿,清澈见底,上面还飞着很多鸟儿。此刻这片湖被夕阳照着,落日映在里头。
这片湖水连着天,连着火红的残阳,在他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鸟儿在不远处叫着,拍打着翅膀。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谌维想,原来这就是苏时康的世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滚回来标注一下:
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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