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周紧随竞赛来临,江愉可以说过的比高三还苦。
就算这学期专业课不多,她也是努力到把吃饭的时间都用上了。
吃饭背单词,一旁的王嘉欣不禁吐槽和她在一起出门毫无陪伴感。
“你是不担心,我英语这么烂,挂科了你帮我考?”
王嘉欣往嘴里吸溜着面条:“我也是吃高中的老本——英语嘛。”
“你那是有老本可吃,我高中英语简直惨不忍睹。”
确实如此,江愉向来拿英语无可奈何,要不是高考数理化生拉她一把,恐怕是连综招的线也够不上。
“考完了出去吃顿好的,”王嘉欣喝了口面条汤,她的食量确实配得上这个身高,“还有几门来着?”
“英语,数分,导论。”
“太苦逼了。”
江愉从单词本里抬起头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那句话真没说错,大学生就是考试周之前拿热水泡脚,考试周那几天把洗脚水喝了。
江愉翻着心里的日历,她对这几天的安排清楚地不得了,没记错的话,导论考完的第二天就是牧云行的生日。她把高铁票订的很晚,就是打赌牧云行会留她几天。
但愿成功吧,如果说考试周还有什么奔头的话,大概就只有老师的温柔乡了。
第42章 蜗居
把柏北文也送走之后,宿舍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
物竞队伍的群没有因为比赛结束就变得萧条,两个男生偶尔发过来一些回家沿途的风景,江愉就在这种和各种归途人的交流里度过了一上午。
桌面上放着一个书包,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宿舍基本上被搬空了,似乎哪里都催促着让她拿上书包赶紧走。
等待就该是无所事事的,这是一种需要很多条件才能达到的情绪,在枯燥中因翘首以盼而雀跃不已。
牧云行发来消息的时候,高鹤发来一张他家门口的照片。
江愉刚想回消息,没想到牧云行电话直接打过来了。
“你在哪?”
牧云行的声音带了点匆忙,江愉猜到因为什么,美滋滋的翘着凳子晃悠。
“宿舍,”她晃了两下又坐好,“你开完会了吗?”
“你知道我在开会?”
手机关机了,牧云行开会开到一半才发现这件事,然而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江愉应该不会离开,可是自己这样单方面不理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猜的,你们不总放假前开会嘛。”
牧云行的步伐慢了下来,聊到这里终于笑了笑:“走吧?要我去宿舍楼接你?”
江愉腾的一下弹起来,背上书包就往外走,嘴上却说着:“能开到宿舍楼门口吗?”
“开什么?地铁吗?”
江愉先入为主的以为牧云行又借了林飞远的车,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这个时候林教练大概也要用车。玩笑没开成,但如今已经不会因为这个而尴尬了。
“我去哪里找你啊。”
牧云行彼时已经走到了体育中心楼下,她思考了一下要用的时间,答道:“南门吧。”
挂了电话,江愉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七月里骄阳似火,她戴着白色鸭舌帽,口罩拉到眼睛下面,整个脸盖得严严实实。
但如果这时候有人肯看向她的双眼,一定会发现她藏起来的笑容。
说来真的有趣,江愉留下几天这件事她一直没跟牧云行提起,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把这当做理所应当。
本来计划告知的这个上午,被会议隔断,江愉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会议结束之后这件事就算已经摊牌了,也知道牧云行一定已经安排好了所有。
江愉抓着双肩包的一个带子走出校门的时候,莫名觉得燥热的中午都清爽了很多。
她一转头便看到了牧云行,老师也戴着帽子,正在路边低头看手机。
什么啊,江愉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情意浓浓的对视,老师在这些事上还真是现实的很。
“还挺快,”牧云行大概在十秒之后抬头了,她站在树荫下等江愉走过去,笑容挂在嘴边。
有几天不见了,江愉长久以来渴望的拥抱,到这里终于演化成对庄严校门的不管不顾。
牧云行愣了愣,小姑娘的鸭舌帽挤在她锁骨那里有点变形,她用气声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的门卫说:“门卫看见了。”
她的声音暧昧不清,给江愉听来不像是警告,倒像是增加刺激感的催化剂。
“表妹还不能抱抱姐姐了?”
牧云行挑了挑眉,她已经预见到这件事大概能被江愉说到毕业。
“能抱是能抱,你不饿吗?”
“中午去哪啊?”
“我叫了外卖,半个小时到家——所以我们要抓紧点。”
江愉只好松开她,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好像凉风把人割开。
人类这种动物是会对拥抱上瘾的,心理老师说过,所以江愉只是在贯彻这件事而已——她需要解药,或者需要纵容。
明天是牧云行的生日。
“你为什么不过生日呢?”
江愉没忍住,晚上的时候看着飘窗外面的月亮问了出来。
大概蜗居是女孩子从小到大的心愿,和喜欢的人蜗居便更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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