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治疗训练后，宋希年的身体呈现出明显的变化。现在的他，只要靠近谢璟辰就会变得敏感，对方贴在他腰上的手，喷在他额角的呼吸，每一次的接触，都会换得放大十倍的反应。
    宋希年把脱下的衬衫搭在架子上，轻微发抖的他匆忙转身，却被沾水的瓷砖蹭到打滑。
    谢璟辰拖住他的腰，担忧道：“还好么？”
    宋希年抵在他胸口摇摇头，“没、没事。”
    理论来说，宋希年的敏感程度越高，治疗的效果就越好。但这么强烈的反应，确实在他预料之外。
    随着时间的蔓延，宋希年连站立都变得困难，更不要说继续帮人脱衣。水流仍再继续，波动的声响惹得人天旋地转。
    谢璟辰察觉出异样，轻轻托住他的手，“我来。”
    忍耐到尽头的宋希年没再坚持，他点点头，“我还有点东西要准备。”
    语毕，宋希年迅速离开浴室，抱着头坐回床边。离开谢璟辰一定距离后，他身体的奇特症状瞬间缓解。
    宋希年有点想笑，这次，谢璟辰真的刻进了他的DNA。
    等身体恢复正常，宋希年拎起袋子，再次回到浴室。
    浴室飘散着雾蒙蒙的水汽和暧昧的香薰。谢璟辰赤.裸着身体，撑着双臂坐在浴缸一侧，
    隔着灯光和水流，男人的身型轮空若隐若现，壁挂的蓝牙音箱播放着轻缓的钢琴曲。宽敞的圆形浴缸，盛两人也绰绰有余。
    宋希年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医学性的治疗，他打开一瓶黄色试剂递给谢璟辰，“开始前要先喝掉。”
    “干什么的？”谢璟辰接过，谨慎道。
    “你不信任我吗？”
    “我有权知道它的作用。”
    宋希年知道他瞒不住谢璟辰，“发病促进剂。”
    “促进剂？”谢璟辰冷脸，攥住药瓶的手也紧了一分。
    按照崔教授的说法，谢璟辰只有在发病期治疗才会有效，但他症状出现的时间并不固定，只能通过人工干预。
    谢璟辰按住送药口，“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谢璟辰把宋希年放在心口最柔软的位置，他的底线，是决不能让对方受到伤害。
    “这里面加了镇定剂，不会有事的。而且……”宋希年从袋子里拿出两副手铐，“还有这个，小叔叔，请你相信我。”
    见谢璟辰仍犹豫，宋希年继续：“我只有七天，如果你执意拒绝，我也没有活路。”
    宋希年能察觉谢璟辰的犹豫煎熬，当初他这么做，就是想把谢璟辰逼上绝路，让他无法反悔。
    谢璟辰手臂绷起青筋，仰头喝下药剂。
    宋希年接过空瓶丢进垃圾桶，又迅速返回他身旁，“感觉怎么样？”
    谢璟辰伸过双手，“铐上我。”
    “干嘛这么着急。”
    按照崔教授的说法，药喝下十分钟后才会见效。
    谢璟辰不确定药效发挥的程度，“怕伤害你。”
    “放心，不会的。”就算在没有镇定剂的情况下，谢璟辰也一样能保持理智，更何况是现在。
    “但可能要委屈小叔叔一下了。”宋希年把手铐的一端圈在他手上，另一端则卡在浴缸边的金属扶手处。
    谢璟辰并不清楚药物的成分，但此刻的他身体舒畅，心情愉悦，“这种委屈，有补偿么？”
    “想要什么补偿？”宋希年站在他面前，浴袍松垮垮挂在身上，他保持着准备脱衣服的状态。
    “先欠着，慢慢补。”
    雾气中的宋希年双目泛红，袒露的皮肤泛着冷白的色泽。虽然他很努力在表现镇定，但在谢璟辰眼中，全是按捺不住的局促迷茫。
    “进来，不用脱。”
    与其让他赤.裸裸的窘迫，谢璟辰更喜欢半遮半掩紧张。
    而且，他喜欢的衣服，要亲自脱。
    对方的建议让人宋希年如释重负，他紧了紧腰间的绑带，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儿，抬脚伸入浴缸。
    在这之前，宋希年曾做过无数次的设想，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在脑海中不断复习演绎。
    他想讨谢璟辰偏爱，想让他欢心，想迎合他的喜欢和需求，想成为他心中最不可替代的存在。
    可当事情真正来临之时，宋希年的脑海只剩下无尽拼凑不全的碎片，还缠着一团捋不清的棉线。
    向来品学兼优，从没怕过考试的他，却在今天败下阵来。
    这种事，真得好难。
    “过来。”谢璟辰被铐在池边，无法动弹，却依旧可以对他施令。
    宋希年舌尖抵在上颚，他抑制加速跳动的心脏，缓缓向谢璟辰的方向靠近。
    有的人带着火，每一个眼神都烧得他焦躁，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味道。
    “靠近点。”谢璟辰说。
    宋希年依言照做，双手伏在谢璟辰的肩膀。
    “紧张么？”谢璟辰的口气还算镇定，但他泛红的眼眶和绷起的青筋骗不了人。
    明明开始发病了，他却还靠着意志力隐忍。
    “有点。”宋希年不想在他面前撒谎，被沾湿的睡袍紧贴在身上，仿佛悬在半空的心脏，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体内的药物会因谢璟辰的反应而做出改变，更会因他的亢奋而持续疯狂。
    “年年，抱紧我。”谢璟辰的嗓音低沉嘶哑，鼻尖游离于喉结、嘴角和耳垂，“闭眼，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