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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起床后各自洗了澡换了衣服,他去下厨煮饭,她则将两个人的脏衣服收拾起来放进洗衣机。等她搭好衣服之后,厨房里的他刚刚将淘好的米下锅。
    注意到她进来,他一边打火放油,一边慢慢解释道:“我以前帮过一个人的忙,然后这座别墅就是他当做谢礼送给我的,我偶尔……会到这个地方来。
    钟点工会提前将防尘幕布收拾起来打扫一下,还有一些以前的旧衣可以换,不过我记得不多,没几件。
    今天咱们忽然来,所以就没来得及收拾,外面家具上套着的幕布一收就可以直接用了。但是……倒霉的是,咱们的食材很少。”
    她抿嘴无声地笑,将已经开锅的灶转为小火。
    “饿了吧?很快就好。那个锅里面馏的是两个馒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在冰箱里都冻成冰疙瘩了。
    冰箱里还冻了些大米,居然还有几包方便面,我看了看保质期,谢天谢地还有叁天。咱今天先凑合着吃吧,明天就能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
    “今天只能把方便面当菜,就着馒头喝大米汤了。你不会嫌弃吧?”
    她摇了摇头。
    油烟机无声地工作着,方便面已经煮好,他忽然回过头来,目光如炬地望着她:“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被带上车之后到现在的十多天内,萧子默一句话都没说过,长时间的精神压力、睡眠不足加上死寂的氛围,导致她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
    时子晋眸光一沉,将她揽过来心疼地轻轻吻了吻额头,没有再说话。
    吃过饭,时子晋迫不及待地抓起手机便去了阳台,萧子默留下来将碗碟洗干净收起来。收拾完餐厅之后,她看见子晋从楼上走了下来,带着满脸余怒。
    子默的所有东西都在送进别墅前被收走,她没有任何与外界的联络方式,看到时子晋生气,她有些疑惑。
    “没事,我刚刚臭骂了那混账一顿,不过你的事有些棘手,暂时还不能露面,估计我们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
    他说着,有些眉飞色舞的得意,“没有人知道我们藏在这个地方,连那个混账也不知道。刚刚和爸妈通了电话,我和他们说过了,带你进山玩的时候,手机掉河里了。
    放心吧!等等……
    我还得给以前的钟点工打个电话,让她下午多送过来点新鲜的菜和生活用品。”刚往回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
    “你不需要,咳,卫生巾吧?我记得你的日子是月初。”
    他算了算,又道,“算了,还是让她送过来几包吧,以备不时之需。”
    萧子默满脸通红,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砸去,被他大笑着伸手接到了怀里。
    因为她不能说话,他的话变得多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沉默疏远高贵冷艳,反而显得话多的有些二。
    钟点工似乎有所误会,以为他们要在这里度假,居然送了过来几乎半辆小卡车的菜。
    整个下午就在将所有食材一一整理放好中度过,有了那么多的菜,他们总算是吃了一顿像样的晚饭。
    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看恐怖片,遇到吓人的镜头他就捂住她的眼睛,等过去了再让她继续看。有时候来不及遮挡,被吓到的她就钻在他身后不肯出来。
    忽然外面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隆隆地打响。
    ***
    直到雨哗啦啦地下起来,她才想起中午晾晒的衣服,拉着他急忙往阳台冲去。
    果然,衣服都白洗了,夏天的雨又大又急,将已经晾干的衣服再度浇个通透,也将他们两个收衣服的人给淋了半身。
    雨水淋了衣服,要重新洗,身上的衣服又是湿的,两个人不得不扒着柜子找衣服。
    他本来就不常来这里,衣服更是没几套,除却两人身上这两套湿掉的短袖短裤,柜子里的干净衣物就只剩下一件男式内裤和一件黑色背心。
    都不适合女孩子穿。
    她迟疑了一下,没来及说话就打了个喷嚏,他将她推进浴室,同时把两个衣服都塞给她,嘴上还不忘占她的便宜:“唉,怎么没想起让她送食物的同时送几件衣服呢?算了,都给你穿吧,只要你不介意我等会儿的裸奔。”
    萧子默狠狠地关上门,在热水中泡了很久后才起身,颇为为难地看着这两件衣服,最后还是满脸通红地套上他的内裤,然后将背心给穿上。
    明明时子晋穿上后会很贴身的短款背心,套到自己身上就变成松松垮垮了的小裙子,肩上的宽边背心带不断往两边滑不说,衣裳下摆也短到刚刚能遮住屁股。衣服胸前那时尚的U型设计,能将男士胸前的肌肉线条烘托的更加流畅,但放在女性身上就……也是同样的效果。
    萧子默无语地看着镜子中自己胸前白花花的绵软起伏,想将肩带收一收,却露出了内裤,想把衣服往下拽一拽,却又遮不住胸口。
    真正是顾头不顾尾。
    灵机一动,她拿起最大的浴巾披到肩上裹住肩膀,再将衣服往下一拽遮住内裤,总算泄露的春光没那么多。
    推开浴室门之后,她忽然想到,将最大的浴巾拿走,时子晋不就得真的在屋子中裸奔了?
    只好折了回去。
    剩下的都是一般大小的毛巾,固然是不够子晋遮的,她便随手拿了一个毛巾,直接将毛巾的两个角分别系住背心的两个肩带,算是既不会掉带,又遮住了胸口。
    至于大片光着的后背……随便吧就。
    反正时子晋比她大,自己小时候光膀子的摸样一定没少见。
    循着声音走进厨房,子晋正守在开着火的锅前面,他身上淋湿的衣服还没换下,黏在后背上,她看到他一直用手在拉,很不舒服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
    他摆摆手站起来:“等会儿再洗,我熬了些姜汤,还没有开锅,你记得喝一碗,不要感冒了……”
    视线忽然在她身上顿住,瞬间变得炙热起来,半晌之后才意识到不妥,扭过了头艰难地开口,“我去洗澡……”
    萧子默被他的眼神看得满脸通红,滚烫的温度几乎可以煎熟鸡蛋。好容易他离开了厨房,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又不自在地将背心下摆拉了拉。
    喝了一碗姜汤,又盛了一碗放着,她看看时间还早,索性再次打开了电视机,随意调了个台便抱着抱枕开始发呆。
    外面暴雨依旧哗啦啦地下着,也没来得及看天气预报,不知道能下几天……
    估计雨后进出的路太过泥泞会不好走,好在钟点工送了足够多的东西……
    时子晋不去上班一直守在这里,会不会被老板给开除掉……
    这么大的屋子为什么就没有几件衣服呢?难道原主人都把以前的衣服给扔了……
    堂堂一栋别墅,说送人就送人了,真是土豪……
    不过看看厨房崭新的用具就知道,估计原主人都没怎么住过吧……
    要是未来几天一直下雨,衣服一直不干怎么办……
    夏天就算是下雨,温度也会比较高吧,洗过的衣服搭在屋里应该也会干……
    不然我们两个这个样子,多尴尬啊……
    正在胡思乱想着,身边有声音响起:“在看什么,脸这么红?”
    萧子默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光裸的胸膛,只能用余光瞄了一眼他的下身,很好,总算是用上了她特意留下的浴巾。
    “你就在看这个?”他语带笑意,坐到了她身边。
    电视中的女人正梨花带雨地喊着:“不!我才没有!是她!是她陷害我的!”
    她微微一囧,往外挪了挪,指了指餐厅中的姜汤,他却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仰,“洗澡洗的太累了,不想动。”
    小时候就喜欢这么欺负她!
    笔掉了,“写作业写的太累了,不想捡。”
    擦桌子,“吃饭吃的太累了,不想擦。”
    就连看电视换台都是,“看电视看得太累了,不想换。”
    幼稚!无聊!
    她起身将温热的汤端过来递给他,这个懒家伙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头一扭,“凉了,不好喝。”
    她默默回到厨房掺了半勺热的,结果……“太热了,不想喝。”
    萧子默眼睛一瞪,重重的将碗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爱喝不喝!
    他却莫名其妙大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拿起碗来一饮而尽。
    萧子默看着他的笑脸,忽然觉得有些怀念。
    和时子晋从小长到大,亲近如她,也很少见过他特别开心放肆的大笑,印象中更多的,是他最近几年持续的那种,阴森讥讽的冷笑。
    记得时子晋小的时候,在家里就是个很凶很拽的大少爷,在爸妈面前装的一本正经,背地里总是喜欢欺负她,指使着她跑动跑西地为她服务,替他抄作业,替他刷碗,替他背一些小黑锅;
    在学校,则是个除了回答老师问题之外一句话都不爱说的冷傲少年,座右铭是沉默是金,喜欢冰着一张脸,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摸样。
    要不是因为成绩还好,加上一张脸长得好看,老师们早就把他归类为危险勿近的社会不良少年了。
    而萧子默小时候则是全校闻名的乖乖女,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做事认真积极,总是阳光灿烂笑容满面,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烦心事。
    也正是因为得到老师的过度偏宠,她反而在女孩子里人缘不好,小女孩们毫无心机,嫉妒谁就拉帮结派地孤立谁,但就算被同龄人孤立起来,她似乎也毫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笑着;
    在家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爸爸的暖心小公主,能听进去谁都受不了的妈妈唠叨,也能劝导高血压的爸爸少吃几块肥肉。
    若说萧子默也有什么过于明显的缺点,那就是软弱和胆小。
    初中放学时被几个男生堵在路上,那么多高个子男生排着队轮流向她表白,等人离开后吓得她再也忍不住了,一路走一路哭,连公交车都忘记了坐,走得脚都磨破了皮,一直哭到进门前才擦擦眼泪强颜欢笑,还骗父母说眼肿是因为被老师点名批评。
    对女儿很放心的妈妈和粗心的爸爸都接受了这个解释,唯独放学晚回来的时子晋发现了问题,将她带回房间仔细审问。
    从那以后,每次上学他都将她送到教室门口,每次放学后就把她带到他们班自己座位上写作业,时子晋则拿着书站到教室后面听课,直到放学才带着她一起回家。
    直到他上了大学,才算停止接送,而在他叁言两语的诱导下,每日的接送任务改由爸爸妈妈轮流完成。
    现在想想,似乎就是因为时子晋开始频繁接送她上下学,那些孤立她的现象才慢慢消失的。
    她虽然不大在意这些被孤立的事,也不大记恨那些刻意冷言冷语讥讽她的人,但不能否认,是他的存在,让她的学习生活好了很多。
    尽管愿意和她交好的女孩子都会说一句:“萧子默,时子晋真的是你哥哥吗?你们除了长得都好看之外,一点其他的共同点都没有。就连姓都不一样。”
    她便解释:“他和爸爸姓,我跟妈妈姓。”
    不过也会想,是啊,他们除了那副毫无共同点的好看皮相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相似的血亲特征。
    他的性格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当然她的性格和爸妈也没什么重合的地方,然而就相貌来说……她好歹还算是继承了美人尖这点儿属于妈妈的优良基因,他呢?
    萧子默扭头看过去,时子晋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那对儿“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主人公恩爱纠缠。
    好吧,也许他继承了父母身上所有不为人知的隐晦优点,所以老天才会看不下去地送他一副臭脾气。
    时子晋坐了不到叁分钟,就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走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瓶酒。
    “葡萄酒,做饭的时候发现的,我偷喝了一口,好像没有变味。尝一尝?”
    他将瓶口打开,在萧子默眼前晃了两晃。
    比起天雷滚滚的电视剧,萧子默明显对葡萄酒更感兴趣,她眼睛随着瓶子晃动,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他的手。
    ***
    “别急,碎了咱们就都喝不成了。”他将木塞用力撬开,瓶口对着她,“来喝一口,我喂你。”
    她张开嘴,只喝了一点点,就被他抽走了瓶子,便不满地瞪着他。
    他对着瓶子也喝了一口,坐下来揽住她的肩,将瓶子再次递过来,孩子气地道,“一人一口,你可不许多喝。”
    她伸手握住瓶子,他便放了手,任由她占便宜似的多喝了两口便抢了回来,往自己嘴里灌。
    萧子默再度伸手去要,喝完后主动将瓶子递给他,看到他含住刚才自己含过的瓶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脸通红,等他再度递过来瓶子时,她便摇着头,指指厨房,比划出碗的形状来。
    “葡萄酒是不能用碗喝的,应该用高脚杯,不过我刚才没找到高脚杯子,咱们就凑合凑合,用原装瓶来当杯子吧。”
    他解释道,又晃了晃酒瓶,“忘了看看这是什么牌子的了……”
    对着灯光将瓶子拿近,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又拿远了看,企图从那几个拉丁字母中找到这瓶酒的名字,“看不清啊……这字怎么好多都是重复的,你能看得清吗?”
    她摇摇头,也觉得这张酒瓶上的标签是打印机出了错误,打出了字体重影的效果。
    “剩下的好像不多了……”他晃了晃酒瓶,勾着她的脖子,熏熏的酒香几乎要扑到脸上来,“石头剪刀布,来吧,一举得胜负。”
    这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玩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时子晋会童心大发再次玩起来。
    萧子默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听着他的口令,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你赢了该你喝……”他有些不舍地望了望手中的瓶子,又望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她,趁她不留意见举起来就喝,她立刻跳起来去抢。
    终究他是理亏的,对着扑上来的她心虚地放开了手中的瓶子,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腰,生怕她从沙发上翻下去。
    由于争抢,酒瓶中流出来了一部分的酒水,溅到两个人的下巴和肩膀上上,又顺着皮肤流到了胸口。
    萧子默捧住瓶子,娇嗔地斜睨了他一眼,欢欢喜喜地一口气喝光,将酒都鼓在腮帮子里,一点一点慢慢往下咽。
    时子晋将空瓶子拿过来,不甘心地往嘴里倒了又倒,却一滴也不剩。
    “你还真是一滴都没有给我留下啊!”他将瓶子放到桌子上,舔了舔嘴角,满脸羡慕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抢瓶举动,还是因为醉意涌上心头,她的眼睛泛起明亮的水光,红扑扑的脸上鼓着一对儿小小的腮帮,像极了一只河豚。
    他喉头一动,揽过她的肩将人按到怀里:“好了都是你的了,慢慢喝,我不抢,咱们看电视。”
    两个人光裸的肩靠在一起,而电视中的女主角依旧被恶毒狠心的女配角陷害着,连男主都不得不舍弃心爱的女孩而牵起女配的手……
    剧情狗血的一塌糊涂,她含着满口的葡萄酒,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往下咽着,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稀薄到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似乎是因为他看电视过于专注、搭在她肩上的手,几乎要碰到毛巾遮挡下的半个胸口。
    她有些迟钝地晃了晃身体,觉得不只是酒瓶上的标签,连客厅中的花瓶、茶几和电视,好像都被坏掉的打印机给弄出了重影。
    口中的酒意熏熏然地飘进大脑,她忽然觉得有种从心口涌起的快乐。
    是啊,外面下着大雨,泥泞一片,而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分享着同一瓶酒。
    当然是一件开心的事。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萧子默觉得自己的逻辑出现了问题,迟钝地思考了半天,依旧没有得出结论。便企图像拍打坏掉的电视一样再次拍打脑袋,可惜这次依旧没有想到问题的答案。
    嘴里还剩下一小口酒,随着脑袋的移动而跟着来回流动。
    她抽了抽鼻子,莫名地感受到了身边人强烈到前所未有的存在感,明明刚才用的是同一个瓶子中的沐浴露,但传进她鼻子里的,却是另一种纯粹的男性气息。
    而且糟糕的是,那种气息好像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她伸手抚住胸口,艰难呼吸着摇了摇头。
    时子晋忽然很不耐烦地抓起遥控器,直接关掉了电视,她有些疑惑地扭过头。
    “我受不了了!”他盯着她,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一点点炽热起来,忽然伸手握住她光洁的肩膀,“我受不了了!萧子默,你听着,我现在要吻你。”
    她微微一愣,唇已经被掠夺。
    他的唇就和刚才的目光一样炙热滚烫,毫无顾忌地含着她的唇瓣,急于发泄似的那般粗鲁地碾磨撕压,她条件反射一样拼命摇头,用力推他,僵硬的身体却慢慢软下。
    强烈到不容忽视的男性气息充满了她的口腔,红酒的醉意和甜蜜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递。那熏然伴着他唇齿间传递的味道,顺着皮肤沿着血管飞速传向全身,那是隔了近乎半年之后再度重温的熟悉气味,她的身体已经诚实地认了出来,并丢盔弃甲地向敌人投了降。
    虽然残余的理智还在微弱地抵抗着。
    紧紧贴合的双唇微微分开,时子晋看到她急着说话却说不出的摸样,伸出舌头描绘着她的唇线,活学活用起刚刚男主角的台词:“不想要?求我啊!”
    萧子默启唇欲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而方便了他的二次肆意入侵。
    待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再度放开她,轻声哄诱:“不想我吻你?说话,只要你拒绝,我立刻就停止。”
    “……”她两腮嫣红气喘吁吁地软在他怀里,白皙的肩膀蹭着他结实的胸口,手臂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眼雾迷蒙地望着他,嗓子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默许了……我的宝贝真好。”他难得真心地展眉而笑,瞬间冰冷的气息全部消融,原本就极为英俊的脸更是好看到不可思议,几乎让她看呆住了。
    他含笑再度贴近,温柔地辗转撕磨,同时环着肩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悄然来到胸口间。
    唇瓣早就红肿,两人间蒸腾的热气熏得她无法睁眼,由于视线黑暗,触觉反而灵敏了很多。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舌头的巡视,那是完全不同于之前生涩粗鲁的温柔灵活,搅动着纠缠着要与她共舞。
    揽着肩膀的手早就滑到了腰间,从背心裙摆下钻了进去,在她的腰上摸索游弋,力道重得她有些疼痛。
    胸口遮挡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了下来,左右肩带滑落进了臂弯里,露出柔软挺翘的丰盈,而他的手或轻或重地轮流把玩揉捏着……
    她既舒服得想呻吟,又痛苦得想尖叫。
    拒绝他!萧子默,拒绝他!
    手呢?我的手呢?
    几乎完全沉醉在情欲中的萧子默,双手终于有了力气,她无力地抗拒着他,未果后又艰难地摸索着肩带,哆哆嗦嗦地重新将它们拉回肩膀上。
    终于,他离开了她的唇,她哆哆嗦嗦地挤出了一句小声的“不要。”
    时子晋闻言将耳朵凑过去,放在她嘴边,依旧轻柔地哄道:“你刚刚说什么?宝贝,再说一遍。”
    “不……要。”艰难地从口中迸出的一个简单词语,仿佛一下子按动了她语言的开关,红唇微启,她再度说道,“不要,都肿了……疼。”
    他伸出食指轻轻按在她唇上,果然疼得她往后一缩,便收了手轻声道:“好的,不要,我们不要。”然后离开了唇,往她的脖子上吻去。
    “红酒的味道,真好喝。”他用力地舔吮着红酒划过的路线,将刚才浪费的味道全部吃下。
    她的脖子上皮肤薄且敏感,轻轻一咬便是一小块草莓,他一个一个耐心地种着,走到动脉下方才停住。
    “宝贝,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咬断你的喉咙,想尝尝你鲜血的味道,想将你从里到外甚至连骨头都吞吃下去,想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承受那传说中的十八重之苦。”
    “不要……”她只能徒劳地摇着头,努力抗拒着被他点燃的陌生情潮。
    他呼吸的热气灼烧着她脆弱的皮肤,羞涩的红晕从脸腮到脖颈再到香肩,蔓延得到处都是,同红酒点燃的情欲一起泛滥成灾。
    就连空气中,也带了动情的香味。
    “可是……”他低喃,“我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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