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也知道自己方才笑的有些没来由,但个中原委又不能和盘托出,不然只怕柳初年就不止是拿丝绢抽她了。如今见她放软了态度,便连忙顺着她的态度诚恳地承认了错误。
现在她基本上已经琢磨出一套对付柳初年的法子——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当然心情不好的时候连软话都未必听得下去。所以南乔就卡着那分界线,时不时地过线撩拨两下,然后见好就收。
“说吧,你这深更半夜的来做什么?”柳初年总算揭过了方才那件事,不再与她计较,“是朝中有什么事情吗?”
南乔双手一撑,顺势坐在了梳妆台上,立刻就比柳初年高出了许多。她低头看着柳初年,只见她微微垂着眼,敛去了眼中的情愫,长且翘的睫毛被灯光映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愈发显得唇红齿白。
柳初年见她许久不答话,侧过头去抬眼看着她,眼中有疑惑之意与些微的催促。
她眼中仿佛盈满了晶莹剔透的冰雪,在灯光的映射下流光溢彩,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让人难以逼视。
南乔下意识地微微后仰,呼吸一窒。
又过了片刻,她才算缓了过来,眼神飘忽不定地移向别处:“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今日一早就奉诏入宫,都没来得及等着你醒过来。”
柳初年将手臂搭在妆台上撑着额头,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南乔,仿佛将她方才的心思都看透了一般。
美色误人……
南乔一看着她那慵懒的模样就觉得心中有些痒,竭尽全力才将心中那点绮思给压了下去,强行作出一副自然的模样:“我听侍女说你白日里去见了雁瑜郡主,如今你却要将凤钺与元敏接出,可是她说了什么?”
没想到南乔居然又绕回了这一点,而且还敏锐地猜出了事情的内情,柳初年撑着额头无奈笑道:“你不必多想。就算雁瑜郡主什么都不说,我也会把他们接出来的。我们各自都有事情纠缠不清,不如先料理好自己的事情,何必互相添麻烦?”
“你觉得这是添麻烦吗?”南乔皱了皱眉,低下头与她对视,“那好,就算你觉得是麻烦,我不觉得。我不用你管我的事情,但你也不要拒绝我帮你,毕竟这里是南梁,你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却还是比不过我。”
柳初年向来都是算计的十分精准,如今竟遇上个甘愿送上门挨宰的冤大头,一时间竟不知作何感想。
其实她那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她明知道南乔对她的心思,就不该在她面前刻意将两人撇清,这样只会惹得她起了逆反的心思罢了。
“我不是那么个意思……”柳初年斟酌着措辞,用尽耐心竭力委婉地解释,“很多事情是不能意气用事的,需要理智,理智你懂吗?既然我可以一个人料理掉这件事情,那就没必要让你们牵扯进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损失就惨重了。这就如同做生意一般,你要做的就是将风险降到最低。”
这话乍一听起来十分有道理,但南乔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柳初年就是不想让她插手自己的事情。
如今的南乔早就不是当日被她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忽悠的人了,稍加思索便领会了她心中真正所想,当即便气笑了:“你何必非要将我拒之千里之外,还得花费心思编排哄我的话。”
事到如今,直白与委婉对南乔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柳初年搭在额头上的手揉了揉眉心,对这一点有了更深的领悟,索性也就不挣扎了:“嗯,我就这么个意思。”
南乔有些心累的闭了闭眼,对她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有些绝望。
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先前她能撩拨到柳初年是因为她没有当真,若她铁了心不想搭这一话茬,便有一万种方法推诿。就算你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到她面前,她都能视而不见地走过去。
“南乔,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柳初年放弃了粉饰太平,径直挑明了此事,“你若安安心心将我当你的师傅,那我也将你当徒弟看。但你若想要越界……我年纪也大了,不想陪你玩这种情|趣,你懂吗?”
南乔咬了咬唇,薄薄的嘴唇几乎要渗出血,脸上却白得几乎无血色。
她有些后悔,不该一时意气说那句过分越界的话的,倒惹得柳初年索性掀翻了局面。
不知怎的,她看着柳初年那收敛了笑意、冷漠的脸,突然就想起来她曾经问白卿的一个问题。
那时她还很是幼稚,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去问白卿,柳初年究竟介不介意喜欢女子。那时总以为彼此之间的性别才是天大的阻碍,如今却发现,对柳初年来说性别如何根本没什么区别。
南乔努力回想了一下白卿是如何回答她的——柳初年只会喜欢比她强的人,所以说,真正的缘由在此处吗?
过了许久,她蓦地放松了表情,低声笑道:“我明白了。”
对于白卿的那个回答,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庆幸。
南乔知道自己终究是比柳初年晚了数年,那些错过的时光是她无论如何都弥补不来的,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而惊才绝艳如元熙帝姬,这些年来追求者想必从未少过,若非她心中有着这样的衡量标准,又怎么会至今孤身一人呢?
大抵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无论对方回应与否,你却总是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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