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开始摆弄咖啡机:“这是半自动咖啡机,没有磨咖啡的功能,得先把咖啡豆磨成粉。”
骆鸣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磨咖啡豆的机器,快要放弃时,目光不经意扫到了橱柜最里面的拉蒜器。伸手把它拿出来,打开盖子,抓了把咖啡豆放进去。
一边拽动拉绳一边道:“道具不称手,但将就着也能用。”
咖啡豆被刀片一点点割碎,最后变成细密的粉末。
一旁监工的郁衍见他动作熟练,问了句:“你给别人磨过咖啡?”
骆鸣手上的动作不停:“对啊,以前天天磨。技术水平不说比肩一流咖啡师也差不多。但是拉花不会,也不是不会,拉得不好。”
郁衍:“不喝了。”
骆鸣侧头瞅了眼耷拉着眼皮一脸不爽的人,故意逗他:“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不喜欢我,还不许我为别人献殷勤了?”
郁衍抱着肩膀,仰头着高傲的头颅,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我可没拦着你,你去呗。”
“去不了,我妈现在在国外跟我爸甜甜蜜蜜呢,我去了也得被打回来。”
郁衍愣住。
只听骆鸣继续说道:“我妈爱喝咖啡,还只喝手磨咖啡。最开始是我爸给她磨,后来子承父业,这份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每天早晚各一杯,一直到我搬出来住。”
等待咖啡机萃取咖啡液的功夫,骆鸣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入杯子放进微波炉加热。
“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就只给你磨过咖啡。你要是连我妈的醋都吃,那等她回来我跟她商量商量,以后不给她磨了,只给你磨。”
“我没那么说!”郁衍矢口否认。
“我妈特别喜欢你。等咱俩结了婚,你们婆媳关系肯定能相处的特别好。”
“别胡扯!谁要给你结婚!”郁衍说着,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张美丽动人的面孔。
他跟骆鸣妈妈有过几面之缘。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连续高烧了三天,却没人带他去看医生。郁衍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要死了。后来骆鸣闯进来,发现了自己。再然后,自己被骆鸣妈妈抱起来:“再坚持一下,阿姨带你去医院!”
那个温暖又舒适的怀抱,郁衍到现在都记得。
同样也记得小骆鸣爬上床,在他身边焦急呼唤的声音。还有他跑出去喊人的小小背影。
“想什么呢!”骆鸣在郁衍眼前打了个响指,“跟我这么帅的人聊天还走神?”
郁衍回过神,长长的眼睫扇动几下,拂去心里的波动,语气淡淡:“没想什么。”
可惜对他来说,所有的温暖都如天上的烟花般,只是短瞬停留,从来都不是真正属于他。
“来,尝尝我的手艺。”骆鸣把咖啡端给郁衍。
郁衍皱了皱眉,挑剔道:“怎么是拿铁,我只喝黑咖啡。”
“拿铁是我最拿手的,保证好喝,不信你尝尝。”骆鸣极力推销。
郁衍接过来,试探着抿了一口。牛奶和咖啡的香气混在一起,味道浓厚香醇。
“好喝吧。缺点奶泡,等我明天买个奶泡机,再给你好好冲一杯。”
郁衍没吭声,双手捧着咖啡杯,一口一口认真喝着。
骆鸣一看就知道他喜欢,要是不喜欢早扔到一边不喝了,才不会抱着杯子喝。
在郁衍这里,是不存在「虽然不喜欢,但看在辛苦一回的份上,还是违心说喜欢」这件事的。
就像猫咪永远不会体恤铲屎的一样。如果不喜欢吃,它们闻都不闻一下,甚至还会故意打翻猫粮碗,才不管你的猫粮多少钱一斤。
“去客厅喝,我煮饭。”
郁衍捧着咖啡杯,听话地去了客厅。十五分钟没到,捧着空的咖啡杯走到骆鸣跟前:“我要续杯。”
“呃……”骆鸣哭笑不得,“你以为我这里是咖啡厅啊,不给续。你再喝一杯该喝饱了,到时候又不吃饭了。”
郁衍捧着咖啡杯不走,守在骆鸣身边,如同一只讨食的小动物。
“明天给你做,再怎么喜欢也得有节制对吧。”
郁衍想了想:“也行。”
第二天下了班,在郁衍的提议下,两人去了一家咖啡机专卖店。
郁衍直奔最贵的,问骆鸣:“哪个颜色好看?”
骆鸣意外挑眉:“问我?”
郁衍一点头:“给你买的。”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想让骆鸣给他冲咖啡。
骆鸣也甘心上当,黑、白、蓝、粉,毫不犹豫选了粉色:“真男人就要用粉色。”
郁衍补刀:“我明天给你买几张小猪佩奇的贴纸,贴在上面更男人。”
旁边的导购抿嘴忍笑。
被媳妇怼没声儿的骆鸣付完款,用手臂夹住郁衍的腰,把人单手抱起来,另一只手拎着几十斤重的咖啡机,大步朝专门店门口走去。
郁衍吓得本能搂住骆鸣脖子:“你干嘛?!”
骆鸣:“让你看看真男人的实力。”
一口气走到车边,骆鸣才让郁衍双脚着地,咖啡机放到后备箱里:“我这一身肌肉可不是白练的。”
郁衍打开副驾驶车门,小声嘀咕:“显摆什么,我才不稀罕。”
车是郁衍的车,但开车的人成了骆鸣。骆总扔着上千万的豪车在车库里睡大觉,月薪过万的司机只拿钱不干活,死乞白赖要给郁衍当免费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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