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阔纳了闷了,他183的个子看起来比他们柔弱么?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和他们理论这件事,越叭叭显得他越在意。
明德楼下,李棋终于逮着空闲,边跟个推土机一样疯狂扫叶子,边跟在江裴知身边问录demo的事情。
江裴知:“什么时候都行,你一直没消息我以为你忘了。”
李棋:“我这不看你们学习那么投入不好意思打扰么?那要能录明晚就录呗,越早越好,应该马上就要上报元旦晚会的节目了,这两天我都看艺术楼那边有人偷摸排练了。”
江裴知应了声算是同意。
李棋咧开嘴乐了,又是一阵狂风扫落叶。
这个年纪的高中生混一块多少会冒出点傻气,尤其还是这种能动性很强的集体活动,现场堪称群魔乱舞,叶子扫得满天飞,你扔我一下,我回一扫把,就江裴知一个人站桩一样在旁边立着。
他站得像桩子,李棋和赵嘉许还真拿他当桩子绕过来绕过去打闹。
江裴知:“……”
老乔把他们带下来人就溜走了,可能也是故意给他们留放松玩闹的时间,一直到上了自习十几分钟后他才慢悠悠又出来,看叶子扫得差不多了又留了几个人把麻袋里的叶子送到指定地方。
教室里闻阔写完一套语文卷子的阅读题,刚伸了个懒腰,文娱委员时勤就从外面进来了,闻阔做题比较投入,压根没注意到人出去,估计是年级里的老师喊去开会了。
这会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只剩下了Omega,她站在讲台上欲言又止地扫了一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或者说是不知道跟谁说。
她看来看去看向了懒洋洋靠着墙的闻阔。
对视了一眼,时勤才略显沉重的开了口:“刚才关老师喊高三年级的文娱委员开了个会。”
下面做题的同学听到声音,都停了笔抬头看她,这段时间开会除了通知元旦晚会的消息没别的事。
高三沉闷又无聊,基本上是一潭死水,只能从外部激起点浪花,元旦晚会就是那块砸出水花的石头,大家嘴上不提,心里却都很期待。
毕竟前两年一中的晚会就搞得特精彩,唱歌跳舞那都算普通节目,艺术班那边直接搞了场小型交响乐,装x装到登峰造极,牛也是真的牛,还有好几个班联合出了场春晚模仿秀,能人异士比比皆是。
何况今年他们还有李棋亲自写的班歌,这不就轮他们装x了么?
大家都充满期待地眨着眼睛。
时勤好像牙很疼一样,托着半边腮,说道:“关老师说这次元旦晚会高三不参加。”
教室蓦地沉默了,两秒后爆发了一阵吵闹。
“凭什么?”
“往年高三不都能参加吗?为什么到了我们就不让参加了?”
“就是,李棋歌都写好了,不给报节目去哪唱啊?”
时勤也很头疼:“关老师说这是学校的决定,她也没办法,让我们安心学习吧。”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其他班咋说?我前几天还看到三班有几个人排节目呢。”
时勤摇摇头:“当时就有人问了,关老师说估计悬,学校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高三参加,我们开会的时候高一高二那边节目都报完了,高三的名额全匀出去了。”
这下教室里没吵闹声了,大家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时勤又扫了闻阔一眼,对方正低着头,看样子应该是在捧着手机打字。
她心里叹了口气,为一班可惜,但更多的是为李棋可惜,她和李棋关系不错,了解他对这首歌有多重视,歌词谱子从高二就开始写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
闻阔没给李棋发消息,他给江裴知发的。
A FIRST:
时勤说今年元旦晚会不准高三参加,刚说的。
正上楼的江裴知脚步顿了下。
A ONE:
知道了。
闻阔没再说话,一来一回他俩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窗缝飘进来一阵很促狭的风,撩起了闻阔卷子的一角,他不自觉拉起了校服外套的拉链,有点冷。
他在这坐了挺久了,几乎成了固定座位,赵嘉许搬他前面的时候说过一句“后排靠窗,王的故乡”,足以可见这地方有多舒服,但仅限于能开窗户的夏天和上了暖气的冬天。
除此以外,一律难熬,尤其是降温降得最猛的这段时间,没暖气还漏风,别提多难受了,闻阔补觉用的靠枕一到这个节令就成了垫腰防风的。
他磨磨蹭蹭靠了会,就瞥到刚才下去扫叶子的一帮人回来了。
不知道是他们默认江裴知打头先走还是江裴知走得快,总之他第一个就推门进了教室,后面是一言不发的李棋,闻阔隔着十米远就开始朝着江裴知使眼神。
江裴知没什么表情,回了座位才低声道:“说了,明晚去录歌。”
闻阔一下没反应过来:“说什么?李棋说去录歌?”
江裴知思索了片刻,解释道:“他说录歌在前,我说学校不准参加元旦晚会在后。”
闻阔“哦”了一声:“行,录就行,先录下来再说。”
之后他俩占用了一部分自习时间,把各自的部分捋了一下,找了找感觉。
一班其他人自李棋回来后就都闭口不提元旦节目的事情,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善解人意,但难免有人忍不住,小声问李棋打算怎么办,其实所有人都很关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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