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里的票,《蝙蝠》这部歌剧很少在国内上演,这次的机会很难得,我想游萸大概不会拒绝。
发完信息后,我焦急地等着她的回复,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她的信息:“对不起啊,知之。我这段时间恐怕都不太方便,你找别人一起去看吧。”
这如出一辙的回答,让我瞬间失望极了。
“真的去不了?”我有些不甘心。
“嗯,这些天有些累。”她竟然也用同样的话敷衍我,如果我再勉强她,我估计她就会说,你也为我着想一下嘛。我感觉我的脸有些疼,只好回复到:“那好,你多注意休息。”
“谢谢!”她现在对我说话真的像对一个普通朋友说话,这让我有一种够不着,却老想往前的感觉。
被游萸拒绝了,我只好厚着脸皮又去找并不特别待见我的舒慈诉苦,我找舒慈,萨向晚有时不乐意,有时还挺大度,催着舒慈去。
主要原因是舒慈在萨向晚面前把我说得有些惨,萨向晚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酒吧里,我和舒慈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这时有人过来把手搭在了舒慈的肩膀上。
“亲爱的,我们真是有缘啊,分手了还老能碰上。”我侧过头看,说话是洪幽怜。
舒慈把洪幽怜的手打了下去说:“你跟谁都有缘,跟那些小妹妹更有缘。”
我知道舒慈指的什么,洪幽怜哈哈一笑:“那也不妨碍我们有缘。”
“你少来。”舒慈翻了她个白眼。
洪幽怜这才看向我:“哎呦,这不是安大小姐吗?听说你现在天天孤枕难眠,要不要我介绍漂亮妹妹给你认识?”
我很想把她怼回去,但想着游萸在她公司工作,我还是别太跟她较真,于是我说:“谢谢你,我现在很好,不劳您费心了。”
见我话说得客气,洪幽怜也就没那么带刺了。
她大喇喇地坐在我旁边,叫了三杯酒,请我和舒慈喝。
“游萸最近工作很忙?”我忍不住问洪幽怜,我琢磨着,没准就是她这个变态老板给游萸布置了很多繁重的任务,弄得游萸很累,所以没法儿跟我一起去看歌剧。
“忙吧。”洪幽怜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叫忙吧,你难道还不知道?
见我有些郁闷,她瞟了我一眼说:“游萸家里有事,好像是她爸心脏病犯了,所以她回去探访,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
“什么?”我惊讶地说。
“你不知道?”洪幽怜明知故问,“唉,对了,你不知道也正常,你们已经分手了。”
我更郁闷了,她接着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合伙人跟游萸是高中同学,她说她也好久没回家了,就跟你前女友一起回去了。我那个合伙人真不错,还托关系帮游萸她爸找了市医院最好的医生。”
我一听,这我能不担心吗,我更担心了好吗,游萸这会儿一定很着急很劳累,还有那个黎恕怎么还一起回去了,我仔细一想,她们在同一个高中读书,说明她们的家离得应该不远。
不行,我得去找游萸。
我心里又有些怯,游萸回去也不告诉我,看样子她真的只是把我当普通朋友。转念一想,即便如此,我也得去,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我没有心思再跟洪幽怜讲话了,我要走,舒慈也不想多待,不顾洪幽怜的挽留,我们出了酒吧各自回家。
回到家,我马上在网上看火车票,游萸的老家在四线城市,没有高铁,我只好订了普通的列车卧铺,要坐十几个小时。
我以前去过游萸家,她妈对我特别殷勤,还很仔细地问过了我的家境,但她不知道我和游萸的关系,只以为我们是闺蜜,就对游萸说,你真走运,交到个这么好的闺蜜。
列车是夕发朝至,到了晚上我打车去火车站,在列车上找到了那个我订的上铺。在周围人好奇的眼神中,我爬了上去后,由于铺位过于逼窄,我坐都坐不起来,只能躺着。
换气的风口对着我吹,风力很大,吹得我极为难受,夜里我睡不着,耳中满是此起彼伏的鼾声,鼻子中是空气里奇奇怪怪的味道,这一切让我疲惫不堪。
我只好戴起耳机开始听歌,一路上我翻来覆去到了凌晨才迷糊地睡了一两个小时。
早上起来我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我注意到坐在过道椅子上的几个人,时不时地打量我一下,这让我浑身不自在。
难熬的卧铺之旅终于结束了,我迫不及待地背着包,奔出了火车站。
我打了辆黑车赶到了游萸家,游萸家里只有她嫂子在,看到我,她嫂子眼里都是光,她很热情地招呼我:“安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急切地问:“游萸现在在哪里?”
游萸嫂子见我很急,赶紧说:“她应该在手术室门口,她爸这会儿在动手术。”
看样子,除了她嫂子在家照顾孩子外,她们全家人都去了医院。
我急忙又出门打车赶到市医院,问到手术室在几层后,我一路奔跑,心脏狂跳,当我拐过走廊,目光扫到手术室门口时,我的心脏刹那间停驻了。
我看到黎恕把游萸楼在怀里,下巴轻轻地搁在了游萸的秀发上,她还若有若无地在亲吻游萸的头发。
第47章
看到黎恕抱着游萸安慰,我木然地转过身,缩回到拐角的墙边,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呼吸和心跳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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