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谢谢。
    看似矛盾的两个词概括了两人都不愿再提起的那段经历，如果不是书尧的坚持，如果不是她在背后默默忍耐着，罗维的计划一旦实现，向喻秋大概会懊悔一辈子。
    仿佛她的所有承诺都成了屁话，她说要给书尧幸福，要让她快乐，可是却让她伤心了，不是吗？
    “我改了，我真的彻彻底底都改了，以前的事我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要是因为这个你就拒绝我的求婚，我就抱着你的大腿不松手了，直到你答应我之前，一直缠着你。”
    向喻秋跪久了膝盖痛，脚也被压麻了，支撑不住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挂到书尧身上了。
    一声很明显的嘲笑。
    向喻秋抬头有些愤愤地看着她，语气间很是不满：“干嘛？”
    “不干嘛啊。”书尧递了一只手给她，脸上笑意不减，“起来吧，不要一直跪着，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对等的，不需要你跪下来向我求婚。”
    关系很对等，只是向喻秋先她一步求婚罢了。
    两人并非男女之情，她们只是彼此相爱的两个女人罢了，不需要太多繁枝末节的仪式，只要有了那句话，就可以相守很久了。
    向喻秋没再坚持，握住那只手站了起来，跺了跺有点麻的脚掌，龇牙咧嘴的表情惹得书尧阵阵发笑。
    “这样真好。”
    “什么真好？看我出丑很好吗？”向喻秋歪着嘴，祈祷她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腹黑发作，不然她之前就白铺垫了。
    “我是说，经历了这么多，我俩还能在一起，真的很好，我对你的喜欢已经变成爱了，所以不管求不求婚，我这辈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不不不，不行！求婚是必须的，而且必须我求！”向喻秋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求婚有这么深的执念，把钻戒举到两人面前，“书尧。”
    在任何时候，名字都是最动听的音节。她好像走过了四季，生机盎然的春，骄阳似火的夏，硕果累累的秋，白雪皑皑的冬。
    一年四季，总有一个人的相伴左右，谁能说不是件幸运的事呢？
    “嗯，想说什么？”
    “嫁给我，好吗？”郝书尧还没回答，就被猛地抱入怀里，听着向喻秋在耳边呢喃，“不许犹豫，更不许拒绝。”
    “嗯，我答应你了。”
    书尧的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很香很香，向喻秋抱着就不愿意松手了，把头往她颈间埋了埋：“那你以后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了。”
    “好啦，抱一抱就可以了，这里是学校，被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有些学生放学之后走得晚，老师们也还在做善后工作，更别说还有巡楼的保安了，两人腻歪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磨蹭下去怕是真的会被人发现。
    “好啊，再亲一下就放。”向喻秋在这个学校摸爬滚打了三年，监控在哪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要胆子大，就像她现在一样，端端正正站在书尧面前，双手紧紧固着她的胳膊，不给亲就不放手。
    书尧无奈，只好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飞快站好，速度之快搞得向喻秋以为出现幻觉了。
    不过鼻尖萦绕的香气是最有力的证据，于是她心满意足拉着老婆往地下车库走去。
    反正明天休息，向喻秋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两人早点回家吃完有纪念意义的一餐，还能干点有情趣的事情。
    想到这儿，向喻秋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
    两人走后，附近的树丛里钻出两个人影，也不知道是多大的巧合，能让他们恰好撞到这一幕。
    “阿坤老师……你怎么不早说……”秦馨欲哭无泪地看着钱正坤，春末蚊子都冒出来了，他俩在草丛里蹲着的这段儿时间她身上被咬了无数个包，瘙痒难耐还不能挠。
    不过她想哭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埋怨钱正坤一脸老早就知道的样子，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什么不早说？”钱正坤想装傻，但他知道，秦馨不聋不瞎，刚刚那一幕他一把年纪看了都热血沸腾的，当年他求婚的时候都没这么浪漫过。
    向喻秋这个家伙何止是浪漫啊，大多数女生对于爱情和被求婚时的幻想大概都在她这儿实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羡慕郝老师……
    “郝老师和小秋老师竟然是真的……啊……我的人生圆满了。”
    秦馨是学校里嗑俩人cp嗑的最起劲的，这是全校师生公认的事实，钱正坤早在很久之前就见识过了，刚开始还感叹一下年轻人玩儿的花样多，什么拍照啊录视频啊，向喻秋靠在郝老师肩上睡着的视频现在还留在他手机里呢。
    不过那时候两人应该还没在一起吧？
    “瞎感叹什么呢，今天的事儿你可别瞎跟别人说啊，被知道了她俩可能再在学校就待不下去了，你要还想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你要还想嗑cp的话就给她俩保密。”
    钱正坤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秦馨巴不得让自己晚生一年，这样就能在学校多待一年，多近距离吃点正主发的糖，简直做梦都能笑醒了。
    可是不能了，她明年就要毕业了，不过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很可能要成为这个学校最眷恋母校的毕业生了，三天两头就要回来看一看两位老师过得好不好。
    “我保证，我肯定不说！”秦馨竖起指头很庄重地对天发誓，“要是今天的事向别人泄露出去半点儿，我就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