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校医在外面没地方去,被宁叶拉着东问西问了半天,最后才发觉她好像误会了什么,连解释的时候都用喊得,声音大到让宁叶直捂耳朵,一楼讲课那老师差点没出来追杀她。
这会儿她终于闲不住想回医务室了,结果刚一开门就看到俩人深情款款相拥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样子,连忙喊了句“打扰了”就又把门关上走了。
事实上俩人真没干什么,向喻秋只是给书尧穿个衣服而已,动作到位自然看着像是拥抱。等她追出去再想解释的时候就发现孙校医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下可闹了个乌龙,她在这帮同事心中究竟成了怎样油腻的存在?
“你把我们两个的事情跟她说了?”聪明如郝书尧,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孙校医是为什么夺门而逃的呢?
“嗯,你生气吗?没事先征得你同意就说真的对不起啊……”向喻秋挠挠鼻尖。
她现在是宠老婆听老婆话的第一人,刚刚对着孙校医说出两人关系的时候,一层是因为觉得瞒来瞒去没意思,第二层就是自己的虚荣心了——学校里就这么一颗翡翠大白菜,让她给拱了,谁听了不羡慕?
“没事,我理解,你就爱臭显摆。”
打蛇打七寸,向喻秋的七寸大概就是自己那张嘴和好看破的心思的,在郝书尧面前更是□□,相当好看穿。
于是被戳破了小心思的向某人也就没再说一句话,大概是因为羞愧,拽着她就去地下车库提车了。
一路上,向喻秋脑子里还在盘算着鸡蛋西红柿面里能加什么大补的东西呢:难不成加个鲍鱼进去?好奇怪啊!
哦对,糖!还有巧克力!
郝书尧见车子忽然被刹住,向喻秋又跟赶着救火似的下了车,她忍不住满脸疑惑:干什么?尿急?
可是疑惑的神情没持续几分钟就被化开了,向喻秋拎着满满两大袋子糖出来,脸上挂着笑,就像是得了什么奖励的小屁孩儿一样:“这些你装在兜里备着,以后觉得不舒服就吃一颗。”
装兜里?
郝书尧看了看自己浅到装个钥匙进去都能颠出来的上衣兜子,又看了看她拎着的两大袋子糖,里面花花绿绿的,大概是把每个牌子的都拿了个遍。
“买一包就可以了,买这么多浪费钱。”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向喻秋现在早就不是那个骑个二十万摩托车摔了先心疼自己裤子的向家大小姐了,工资那也是少的可怜,但也不好意思跟妈妈开口,真是兜快比脸都干净了。
以往她来桦阳二中当个体育老师很可能就是体验生活来的,可是现在是真的在以此为生,不然怎么会又接下了训练体育班的活呢?
当然,她现在这个样子为了什么郝书尧很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家,好让她安心。
向喻秋却丝毫不在意,她这还真不是浪费,完全就是挑花了眼,也不知道书尧爱吃什么。况且孙校医也说了,什么水果糖牛奶糖都可以,还有巧克力,她就本着“来都来了不如一次性多买点”的心态来了一次扫货。
“没事啊,这么点糖,你平时不难受也含几块儿,女人嘛,吃点甜食心情好。”
可她这哪儿是想让女朋友心情变好,分明是奔着要让书尧得糖尿病去的。
郝书尧知道她本意不坏,想再多也只是心里默默吐槽,并没有说出来惹她不快,而是无奈地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好,谢谢了。”
“又揉!”向喻秋喊了一声,系好安全带一转过头就龇牙咧嘴一副要咬人的德行,只不过是一只牙还没长全的小狗,并没什么威胁,“再揉生气了啊!”
“生气呗,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西红柿鸡蛋面还吃吗?不吃拉倒!”向喻秋现在手握家里的锅铲,把书尧的胃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说话可不就硬气了。
“吃吃吃,以后不揉了,行吧?”完全就是一副哄小孩的语气,但是能怎么样呢?向喻秋她就吃这一套。
“也不行,我要是不高兴了你也得揉揉。”
揉了也不高兴不揉也不高兴,到底谁才难伺候啊?书尧无语地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点了点她的眉心,咬着后牙:“就你事儿多——”
“事儿多你也得受着啊。”
行,自己造的孽,忍了!
郝书尧得益于在医务室睡的那二十多分钟,在车上精神了不少,一路上和向喻秋吵吵闹闹,倒也不觉得回家的路有多远了。
椰奶好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大白天,又不是礼拜六日,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俩人怎么一块儿回家了?
于是傻愣在原地,连该欢迎主人回家这档子事儿都忘了。倒是大将很争气,就算路都走不利索,也还是连滚带爬跑到两人面前,把书尧逗的笑声不断。
“你咋戴有色眼镜呢,明明皮蛋也那么可爱……”
“是,它可爱,你今晚跟她一块儿睡。”书尧白了她一眼,并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她就是对爬虫生理性排斥。
虽说过年那几天向喻秋不在家也是自己帮忙打理照顾的,但是现在又回归了原始状态,一点都不想靠近阳台了。
“别,我错了,我现在就闭嘴给您做饭去。”向喻秋怯怯把头伸进冰箱里找鸡蛋去了,可没一会儿却又眼神幽怨地把头探出来,“家里没鸡蛋了。”
“是吗?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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