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六个字,就让她情绪崩塌,她一秒钟都等不了,听到若韵在滂泼大雨里苦苦寻找她时,关颖寒的心都快被碾碎了。
车子一路疾驰赶到南街,关颖寒推门下车,朝林若韵飞奔而去。
她看到自己最心爱的Omega,全身淋得湿透,神志不清地揪着路人不停询问哀求。那一刻,关颖寒恨不得将秦叶漓和梁秋撕成碎片。
她才离开两天而已,若韵就被她们折磨得不成样,关颖寒眼眸骤裂,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崩溃的呜咽。
“姐姐……”
林若韵猛地转身,涣散的瞳仁里忽然晃动着奶糖的影子,她呆呆地站着,雨水不断落在她的脸颊上,耳边听不见任何声响,只有自己的心跳声,瞬间轰鸣起来,一下下重重敲着耳膜。
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用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痛感传来的瞬间,她又屏息朝关颖寒看过去。
真的是她的小奶糖。
奶糖就站在她面前,穿着她给她买的长款风衣,没有撑伞就这样站在雨中,脸颊有水印滑下,一双桃花眼定定地凝视着她。
林若韵一瞬间溃不成军。
相隔不过几米,但林若韵还是用跑的,她飞奔过去,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眼泪不受控地汹涌而下,可嘴角却怎么也下不来。
“奶糖……”林若韵一头扎进她怀里,紧紧拽住她湿透的风衣:“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若韵忍不住喊出声,越抱越用力,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关颖寒显然比她还失控,像是用尽全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般用力抱着,全身不由自主地发颤,不晓得是压抑着哭,还是压抑着什么:“是我!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应该留在你身边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不是的,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应该把你交给我妈妈,把你弄丢……害你吃好多苦。”
林若韵情绪决堤,抽噎着往她心口拱,两人像树干和寄生攀爬的莬丝腾似的紧紧缠抱在一起,直到彼此的泪和冰凉的雨水混成一团,都不愿意分开,也不舍得分开。
“奶糖……”
若韵全身发着烫,却痴痴地去寻找她的唇,不管不顾地吻下去。
好像这样实质性的亲密接触才能安慰到自己。
她咬在关颖寒唇上,急切地勾住她的舌尖,缠绵飞舞。
关颖寒热烈地承接,柔软的舌尖裹住林若韵的,缠在一起宣泄着彼此的思念。
滴答,滴答……
一颗一颗的水珠打在她俩的额头,若韵眼里还流着泪,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她们紧紧吻在一起的嘴里,两人都尝到苦涩却又甜蜜的味道。
秦叶漓站在不远处,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一直沉默地看着,看着林若韵飞扑进关颖寒的怀里,看着她惶急地寻找关颖寒的唇瓣,不顾一切地与她拥吻……
握着伞柄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再用力……半寸长的指甲倏然断裂。
她绷着脸,厉色质问梁秋:“你不是说那个地方荒无人烟,傻子根本回不来吗?”
梁秋吓得语无伦次:“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自己回来了。”
秦叶漓就这样阴鸷地看着两人,直到林若韵快要站不住,完全瘫在关颖寒怀里,她掏出手机,按下一个电话号码,嘴角浮起一层诡异的笑。
关颖寒感觉到身上陡然加重的分量,忙松开若韵,才发现她竟然全身滚烫,几近昏迷。
她一把抱住快要瘫倒在地的林若韵,把她紧紧圈在怀里,轻轻摇晃:“若韵,若韵……醒醒……”
怀中的Omega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关颖寒再没有往日的沉着冷静,坐在车里时连手臂都在震颤,纪婉大气都不敢出,尽量把自己往车座底下埋,降低存在感。
若韵是在天亮以后才被推出抢救室,人还没醒来,但医生说情况稳定,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大概是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导致的。
短短两天的时间,若韵的身体愈发轻盈,尤其是睡着的时候,样子更加羸弱和单薄,细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着,就像是停在花丛的蝶翅,轻轻一捏就会破碎。
关颖寒坐在病床边,将若韵的手放在自己的侧脸,声音从齿缝中溢出:“若韵……她们加在你身上的伤,我会一点点都讨回来。”
纪婉战战兢兢地靠近,小声提醒:“二小姐,快要十点了,您约了嘉成的陈总,行程要不要……取消?”
关颖寒把若韵的手放进薄被里,轻轻掖好,缓缓站起身:“不用,这是秦叶漓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要亲手把它抽走。”
她回身看一眼纪婉:“景园那边准备得怎么样?若韵醒来……”
“放心吧二小姐,全都布置好了。”
这是纪婉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她当然会牢牢抓住:“一切都会按照您的指示循序渐进,让若韵姐有个接受的过程,何院长已经到景园随时待命。”
“好!”
关颖寒缓步走出病房,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
她的若韵还没醒来,等她醒来,她会给她一个身份。
一个让她逃不开,能拒绝所有追求者,接受她二十四小时保护的身份——
关二小姐的Omega,足够让她在娱乐圈随便撒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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