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得可好了呢,这可能是两年来我跳得最好的一次,我估计观众的掌声一部分是送给我的。”乔斐一口气说了很多,坐在时旭白旁边等着被夸,眼睛里面盛着夜晚天空上的星星。
“嗯,知道你没问题的宝贝。”
可时旭白没有像乔斐想象的那样露出他招牌的温和笑容,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算是他一直听着自己讲话,也回应了,乔斐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他的情绪有些低沉,心里好像装着什么事。
他想起来好像时旭白都没看演出,从一开始就没看见过他,直到谢幕他上台领花才出现,他好像也没有在观众席坐着。
“怎么啦?刚才都没找到你。”乔斐安静了些,往时旭白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犹豫着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听乔斐这么说,时旭白摇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点:“没事宝贝,不用担心。”
乔斐顿时有些不开心,把耷拉着晃荡的双腿收上来,盘腿面向他,语气带着一点不快:“不是说不骗我了吗?”
时旭白沉默了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呼噜他的发顶:“对不起,我的错,不骗你了。”
他放下手机,从身边拿了一个东西,给乔斐看。
那是本舞蹈杂志,和乔斐在杂志摊买的是同一本,封面上有着一个女舞者的剪影,标题是《足尖之上》。
“你说现在国内的芭蕾杂志怎么都卖到美国去了。”时旭白把杂志翻开到第五页,上面是他的照片,下面有一段关于舞剧《冬天的故事》的采访。
乔斐接过杂志,仔细读了一遍。上面写了时旭白退休之后,决定从事舞剧编导,处女作即将在城芭上演,得到了评论家的看好。
很平平无奇的一篇采访,没什么特别的。
标题写在采访最上面,一排黑色的大字写着【国际圣玛利亚芭蕾舞团著名顶尖首席时旭白即将上演舞剧《冬天的故事》】。
乔斐没太明白时旭白的意思,皱眉把采访又读了一遍,他读到半截,忽然间反应了过来。问题不是采访上面写的东西,而是时旭白出现在杂志上面。
“你小叔……是不是在国外看见了?”乔斐犹豫道。
看来他说对了,时旭白很慢地点了一下头,把乔斐手中的杂志拿过来扔到一边,“他要我回去,继续看医生,说腿不能治也要治。”
乔斐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问:“那你……和他说什么了?”
时旭白刚想回答,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皱起眉,闭上眼睛把头靠着墙上,没接。
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乔斐还是伸着脖子瞄了一下,果然,屏幕上显示着“小叔”。
手机铃声响了一会,断了,可是马上又响了起来,时旭白这次直接把声音关掉,烦躁地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名字,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乔斐伸手,轻轻地把手机倒扣过来,说:“没关系,不想接就不接。”
时旭白像是刚刚想起来乔斐在旁边,茫然地看着他,小声道:“他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那束紫色鸢尾花放在高台边上,可能因为天气太冷,已经有些败了,罗兰色的花瓣边缘泛黄,稍稍卷了起来。
“你会回去吗?”乔斐轻声问。
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来,堆积在前几天还没来得及化的积雪上。
乔斐记得早上看天气预报的时候没说要下雪,似乎已经快要到了春天,可是现在温度明显降低了,他便埋怨起天气预报来。
“别担心,我不会走。舞剧刚上演,我也走不开。”时旭白冲乔斐笑笑,安慰他。
话是这么说,可乔斐看见时旭白一直转着手里的手机,眼睛明明看着自己,但是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在这儿。
时旭白的后背微微带着点弧度,哪怕是靠在墙上也显得疲惫。
他的白太阳就算不能跳舞了也还是芭蕾界的王子,至少在他的心中永远是,乔斐不允许任何人将他笔直的后背压弯。
时旭白看乔斐没有说话,就继续往下说,像是在安慰乔斐,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走了舞剧怎么办?后面还……”
“你回去吧。”乔斐轻声将他打断,“没关系的,和你小叔说清楚,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这句话有些出乎意料,时旭白诧异地抬头看乔斐,不知道怎么回应。斟酌了一下,他试探着问:“你愿意让我走?”
“怎么可能愿意。”乔斐笑了,弯起眼睛。
你可是我的白太阳啊。
他继续道:“但是我更不愿意看你不开心。你这几天都不笑了,你知道你皱眉的样子特别丑吗。”
时旭白轻轻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轻声笑了笑。
“我觉得他可能就是想你了,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也许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乔斐絮絮叨叨地讲着,也不知道在安慰谁,“和亲人之间的误会一定能解开,就算你讨厌他也应该跟他谈谈,多说说话可能就好了。
“你可能也想念他了吧。”
乔斐没有过家人,也不知道有误会的时候应该怎么才能说清,只觉得要是时旭白的小叔是他唯一的亲人,那么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失去他。
他说完之后,安静了一会,最后加了一句:“但是我其实特别想和你一起去美国,见见你的小叔,告诉他你很辛苦,让他不要老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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