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森鸥外皱着眉, 稳定了身形。
音无弦乐站起身, 推到一边, 捋了捋衣服。
“外面发生什么了?”
他发问的同时,系统的机械音也响起。
【支线任务:毁灭异常‘乐园’,任务奖励‘书的扉页’】
音无弦乐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回收异常有这样确切的奖励。
书......的扉页?
他听费奥多尔说过书,系统也和他讲解过,知晓那是能实现人一切愿望的东西。
那么,扉页,作为书的第一页,它的功效......
【就是您想的那样,它是摆脱了书的‘逻辑’束缚的神之物品,写在上面的字句,就是世界意识的神谕】
他和系统对话时,森鸥外不知做了什么。
密不透风的,一扇窗户都没有的首领室,突然有一面墙下降,漏出一个巨型的落地窗。
这高科技的隐藏窗户并不是令人惊愕的地方。
真正让人愕然的。
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天际正中出现的,那个黑黝黝的大洞。
就好像是天被神明撕破了个窟窿,或者地面打通了前往地狱的大门,一切能用来形容混乱压抑的词句,都能用在它身上。
业火、乌云、电闪雷鸣,不大的窟窿,似乎蕴含了世间一切狂躁的力量,压抑、阴沉,诱人恐惧。
“首领,您在看什么。”黑衣的守卫看见森鸥外的失态,壮着胆子询问。
森鸥外一怔,问守卫:“你们看不见?”
守卫们摇摇头。
“那音无君你。”森鸥外看向音无弦乐。
“那个东西只有异能者能看见。”音无弦乐低下眸,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
安全屋附身的屋子的楼顶天台,被音无弦乐请人花钱打扫,搬了桌子来,装修成了个休闲的地方。
宇笙羽织和费奥多尔正在下国际象棋。
因为刚才的地动,棋盘上的棋子东倒西歪,但两人的注意力却全在那天上的洞上。
“那是什么。”白色毡帽不离身的青年扶正了身上的披风,轻声询问。
“乐园。”宇笙羽织水蓝的眸中闪过一丝真情实意的厌恶:“是异常。”
对,是异常。
费奥多尔看向宇笙羽枳,腐烂苹果一般的紫眸划过一丝了然。
银发的青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未曾藏好的失态,浑身写满了对天上那东西的厌恶和烦躁。
神子知道那是什么。
费奥多尔伸手想去复原刚才被地动打乱的象棋。
“不玩了。”宇笙羽枳嘟囔一声,站起身:“我去找萨琳娜说点事情,等下你自己下楼。”
费奥多尔:?
可是他快赢了。
*
横滨所有的异能者都收到了一张门票。
镶着金边,黑底色的,莫约手掌大小,纸张上写的字,还沾染了金粉,是极尽的奢华。
“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乌托邦,娱乐至死的狂欢场,来一把赌上灵魂的游戏吧,‘乐园’欢迎各位客人的到来。”
在门票的最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署名,是手写的,清秀漂亮,不难看出它的书写者是个有修养的绅士。
‘patron’
还有一个时间,一行小字,时间是今晚十二点到二十四小时后的十二点,手握门票即可进入乐园,门票不记名,小字是如果拒绝邀请,撕毁门票即可。
包括织田作之助和兰波这样的灵魂,也收到了。
“patron?英语翻译为靠山?”坂口安吾拿着自己的那一张门票,百思不得其解:“署名吗。”
另一边,在人偶躯壳里的兰波,给出了正确答案:“这是法语,译为‘老板’。”
萨琳娜为他做的躯壳,除了一张相似的脸,衣服装束全换了个遍,和织田作之助一样,兰波的人偶也惨遭美颜化,看起来只是个十几岁的西欧美少年。
为了让外人不认出兰波,现在萨琳娜他们都管兰波叫‘让’。
取兰波原名‘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的第一个字,‘让’这名字,在法国很普遍,就像美国的杰克、英国的艾伦、日本的小太郎、种花的张伟,完全没有辨识度。
“老板?是乐园的主人吗。”
音无弦乐凝神,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张门票,又看看兰波和费奥多尔手中的,困惑。
为什么他的门票和他们不一样。
虽然也是黑金配色,但他的这一张,却在门票的角落,有‘patron’的署名的地方,多了一束艳红的虞美人,它在纸张上热烈的怒放着,栩栩如生,纤弱的嫩茎微微弯曲着,勾出半心的形状,那个名字就写在半心中间的空荡上。
红色虞美人代表着奢华,和乐园的自我介绍吻合。
但是为什么只有他有?
【大抵是因为异常检测到了您的特殊吧】系统这么说道:【毕竟您是为异常带来终结的救世主啊】
音无弦乐唔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他把自己的门票放在口袋里,抬起头,看向正在研究门票的费奥多尔:“你要去吗?”
虽说是能实现一切愿望,但乌托邦不是什么好词,门票上所说的赌上灵魂,也不像是玩笑。
费奥多尔微微颔首。
“这样稀罕的机会,若不去看看,想必会后悔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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