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了壶新茶,宝乐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急着喝,捧在手心里捂着。
倒是原本位子上的客人,打了个哆嗦,问他同行的伙伴:你有没有感觉冷飕飕的?
他的伙伴刚点了点头,手边的杯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那两名客人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戏也顾不上看,匆匆结了钱,离开了画堂春。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往的人总觉得今天那位子附近尤其的冷,竟是再无人敢坐在宝乐旁边。
小姑娘不知道那些,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全神贯注的欣赏着台上的戏曲。
约莫是后半夜喧闹声渐渐平息,戏唱到最后,总归是要散场的。周围的最后几桌客人也走了,有的是直接回家,有的往后院去了。小姑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在温暖的炭火盆前,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算起来这应该是她入梦之后的第二个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晚上睡在君之怀里的缘故,他身上的熟悉的香气很助眠,她没有做梦。她以为,是因为她现在身处梦中,所以才不会做梦。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以为的那样,这世上为何有个词叫梦中梦呢?
入梦的第二晚,小姑娘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出现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走了很久也没有变化,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点亮了她梦中的世界。她一下子出现在了一条繁华的街上,那是一条十分神奇的街。街上来往的人,皆着汉服,款式是明制,有非常鲜明明初服饰特点。那时明□□朱元璋推翻元朝蒙古人的统治,服装上延续了上承周汉,下取唐宋的制度。男子多戴幞头,那时一种圆顶且前低后高的帽子,里面用网巾束发,着右衽大袖宽袍。女子多着衫袄,贵族命妇穿霞帔戴锦冠。
宝乐正研究着,突然发现街的尽头,人群的后面有道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心中狂喜,连日的思念麻痹了她的逻辑思维能力,尽管人流如潮,她还是钻进人群,好不容易从街头挤到巷尾。
君之!宝乐跳起来,隔着不远的人群,朝那人挥了挥手。
灯火摇曳的古街突然吹来一阵阴风,君之似是听到她的叫唤,转过了头。就在他要看到她前,人群中不知从哪突然蹿出一个人。烛火映着那人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一刀穿过了人群,砍在她的后背上,血撒了一地。遇刺的事发生在瞬息之间,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古街,瞬间黑了下来,如同一开始一般。
可身上中了一刀的她,再也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
为何她明明中了刀,却一点儿也不疼呢?
宝乐闭眼前恍惚想起来君之身上穿的衣服为何也是明制的汉服,该不会是她在做梦吧。也许等她重新睁开眼睛,就会突然发现自己还躺在小窝熟悉的床上。
于是她睁了眼,周围依然黑暗。
只是黑暗中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无数生锈的铁链子,攀附在大门的外侧,就像叶脉上的经络。似有人在门的那头,拼命想要推开这扇大门。同时在她头顶有如蝙蝠一般,倒吊着密密麻麻又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生物。他们每一只手上都抓着一根粗壮的铁链,铁链拉拢,与即将被推开的大门互相制衡。
铁链摩擦的声音有如魔音贯耳,听得宝乐觉得自己要炸了。
就在她要撑不住的时候,远方走来了一个人。那人提着一盏灯笼,佝偻着后背,步履蹒跚。随着她慢慢走近,周围铁链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青铜门内外同时都不再有动静。
可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老人,宝乐发现自己竟然认识。
是守在重黎村的那位不会说话的婆婆,记得叫作余婆,君之说过她是守陵人。
小姑娘看向面前的青铜门莫非这扇门后是余婆世代守护的古墓?
余婆走到距离不到一米的位置,将灯笼的光打在她的脸上,竟然开口说了话:人类,不该来这儿。
宝乐迷迷糊糊重复了一句:这儿?
万古长陵是埋骨之地,余婆叹息,回去吧,孩子。
余婆的声音似乎有种特别的魔力,听的人想睡觉。在失去意识之前,宝乐还在细细品味那句万古长陵是埋骨之地这句话然后突然回忆起,被李谙送进梦之前,姜凝似乎说过沈忘言和君之去的地方,正是万古长陵。
这一联想不要紧,直接给小姑娘吓得醒了过来。
醒来才发现,自己还在画堂春的桌上趴着,身上有如被车碾过一般。天微微亮,周围静悄悄的,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好在无论如何,方才仿佛昙花一现的种种,似乎真的只是一场,一场不那么美好的噩梦。
可是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宝乐伸手捶了捶酸痛的肩颈,感觉哪里不对,伸出用来捶肩的右手,这才发现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她入睡前,好像没有从哪儿顺一把扇子放手里把玩吧,那这把扇子是哪来的?
小姑娘慢慢打开手中的折扇,随着扇面一点点打开,震惊的无以复加。
火球球也睡醒了,趾高气昂的站在桌子上:嗯?这不是沈家的乾坤扇么,怎么在你这儿?
如果我说是做梦送的,你信么?小姑娘莫名其妙的拍了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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