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不会忘记那天的天色,下午四点左右,天色阴沉,但又不见乌云,或者有下雨的迹象。莫名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当她爬到山腰,气喘吁吁,撑着膝盖抬起头的时候,甚至看到了一团黑色的雾气若有若无,萦绕在石板路的尽头。如果那会儿她转头下山就好了,但同行的同学们兴致冲冲,一路穿过那团黑气,突然间扒开树丛,视野亮了起来,她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哪有什么黑气,藤蔓遮挡的石门印入眼帘,撩开以后视野开阔,那竟是一间寺庙的后门。
“这里有座庙诶!”
姜桃站直身体,跟随叫喊的同学看过去,他们已经把藤蔓整个掀开,那大概是后院的样子,厢房建有两层,在树和树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扇窗户,面朝姜桃打开。
里面黑漆漆的。
“山上有庙很正常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姜桃拉了拉同学的衣摆,“从庙的后门走,是不是不太好,有什么说法……”
她没想到他们兴致这么好,她话音还没落下,已经有人率先穿过小门,一行人熙攘着前行,讲话声盖过姜桃,她反倒落在了最后。
这山,爬了一早上,旅游淡季,后面不见其他的游人同行,前面的路虽不知通向何方,但好歹有熟人开路,姜桃压下心中的不安,没有犹豫太久,立刻跟了上去,只是她没想到,他们走得这么快。
快得她从后花园转到大院中央,她已经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几个人分开在走,在她呼叫的时候,声音从四个地方传来,姜桃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叫了一声朋友的名字。
回答似乎从东边传来,后院那栋,看院子的结构,那是一栋独立的建筑,被前面的庙宇包围起来,后门进来时,看得到一棵巨大的神木。
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这种陈设的吊诡之处。
只是往前走,走到这栋楼的面前,走上长廊,又喊了一声朋友的名字,没有人应。
其实已经静得有些吓人了,所以她听得很清楚,二楼突然传来门扉扇动的声音,她听错了,以为那是朋友的声音掩在推门声中,回应她的叫唤。
所以她走上了二楼。
沿着楼梯向上走,楼梯口采光不好,光线一点点暗下去,一直到她站上二楼,那种昏暗的感觉还没有消失,好像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一样。她看了一眼天空,下午四点,似乎快进到黄昏,一种染血的夕阳下的灰暗之色,这时那扇门又动了一下。
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拍门,用手掌重重地拍在门框之上,那声响突然把姜桃吓了一跳。
她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叫了朋友的名字,“怎么了?你没事吧?”
回应她的是又一声闷响。
她呆立在原地,不敢前进,但也不敢后退,犹豫过后,又问了一声,“是你吗?”
现在的姜桃再回想起这一瞬间,她多想回到这个瞬间,把自己拉住,尖声告诉自己,不要再往前走了。
她想尖叫。
她想让自己停下来。
不要开门!!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这样一种过于异常的情景之中,那时的她竟然伸出了手。
打开了门。
仿佛宇宙最深的黑,一种引力一样的东西把她拉扯着踉跄,她被圈入那个怀抱的时候,才意识到,她是被人拉进了房间。
不是她的朋友。
这房间里有另一个人。
很快,房门就关掉了,完全的黑暗里,她只凭本能往来时的方向奔去,触摸房门关闭时的残影。可那人更快把她往深处拉扯,他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开,脚离开了地面,被拖到了地上。
他整个压在姜桃身上。
她的腿完全被按在地上,连动都无法动弹,只有手还能挣扎,她推开他,但是他硬得像一块钢板,纹丝不动。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挣扎起了作用,他离开了她的上身,但那只是方便他把手探到他们之间罢了。
他的手落在姜桃胸前,极为粗暴地揉,似乎觉得不太满意,单手撕开了她的上衣。
她穿的一身棉质衬衫,常规的学生装,他徒手撕开,也扯出了她扎在裙子里的那一小块,现在它已经完全变成碎布了。
姜桃不是在此刻才意识到这是一场强奸的。
早在他的手伸出来,将她禁锢在他怀里,炙热的气息喷洒而来的瞬间,她就已经浑身僵硬了。她所能做的,她所想到的唯一的反应就是挣扎,但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攥住了她,她感觉到自己面对的是一种非人的东西。
几乎是在凭借一种兽的本能,那人扯下她的裙子,只拉了一下,就在她身上留下一道血一样的痕迹,却因为布料太硬,没能完全扯掉,转而又用撕的,当他用上双手的时候,她那尼龙制的百褶裙竟然瞬间变成细小的碎片,一点点落在她洁白的大腿上。
一种细微的痒。
他用两只手打开了姜桃的双腿。
她害怕极了,求生的本能让她哭着求救,“不要,求求你!”
但对方掩在黑暗里,没有交流的诉求,只听得到浓重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姜桃的脸上,禁锢她的双腿就像铁钳一样刚硬,难以抵抗,她仰起身的片刻就被他重新压回在地。
旅行(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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